宗子美見阮钰反應,面色漲得通紅,讷讷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阮钰有些不解,因不便提起姮七姑的身份,也不願說錯話而有損對方名節,就說道:“昨日剛來時偶遇姮姑娘,小生與好友略幫了些小忙。她昨日為表謝意,做了一籃點心送來,趁天色未暗便回去了。”
聽聞阮钰如此解釋,宗子美顯然松了口氣,連忙再行禮,與阮钰告辭。
阮钰并未多想,也推開院門,與應辰一同進去其中。
敖英正将屋中被子抱出來晾曬,他一副彪形大漢的模樣,此刻卻動作麻利,不多會就将被子統統曬上,随即又忙忙碌碌,三兩下将院子打掃幹淨。
阮钰見狀,朝他笑了笑。
敖英見兩人回來,忙着給他們倒了茶,請他們坐在樹下休息,口中則是禀報道:“君上與阮相公今早出去,有所不知,在西鄰再西鄰的那戶人家,搬來了一對母女狐狸,化作人的模樣,賃着人的居所,像是要在此住上些時日。屬下見她們還算幹淨,不曾立即驅逐,如今正要問一問兩位的意思,若是不喜她們,屬下就去将她們趕走。”
阮钰一聽“還算幹淨”這句,思及從前好友對狐狸的評說,便聽懂這兩隻狐狸至少沒害過人,又是正經租賃的房子,雖是異類,也不該不容。
應辰雖不喜狐狸,但這天下狐狸太多,他也懶得搭理,就看向阮钰。
阮钰正好也看向他。
應辰懶散說道:“看我作甚?我可住着你的别第。”
阮钰不由莞爾:“既沒什麼妨礙,便隻作不知吧。”
敖英聞言,将這小書生在君上心中的地位朝上又提了一提,嘴上則痛快答應道:“是,屬下明白,不理會就是。”
阮钰一笑點頭,又向應辰問道:“如今剛散步回來,心中還有些不定,不知兄長可會下棋?若是可以,不如對弈一番?”
——也是巧了,在這别第裡,居然還有一副棋盤。
應辰道:“略知一二,也罷,陪你下一盤。”
阮钰心中歡喜,就去屋中将棋盤抱出擺好,一人一罐棋子,就請他先下。
應辰随手拈起一顆棋子,就放在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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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景色甚美,此處的宅子也不錯,阮钰來此之後,決定在此處遊覽一番,多讀些時日的書。
雖說這裡有月宮貶谪的仙子也有山裡出來的狐女,但除卻敖英不時去仙子那弄些吃食回來以外,對阮钰與應辰的日子也沒甚影響。
而西鄰的宗子美那日提起要送租金過來後,次日果然是送了過來,但他似乎并不願與阮钰多來往,不曾再上門,也不曾主動邀請過。
阮钰對結交一事是看緣分,宗子美無意,他亦無心,也就不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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