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被幾個老師架着離開了，不甘的眼神仍舊死死盯着紀聿禮，紀聿禮極輕地回了下頭，随即像沒事人一樣，拖着宋懷川離開。

從那一天開始，紀聿禮和宋懷川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不胫而走。他們原本就算是學校裡面的知名人物，這一下變成了無數人話題上的談資，在暗地裡猜測學生會主席和混吃等死富二代是怎麼認識的，但沒人敢問當事人。

于是紀聿禮也不裝了，直接帶着自己的抱枕霸占了宋懷川身邊的座位。

他不聽課，全年級最好的班上最好的老師講課他從來不聽，他就隻是坐在位置上睡覺、玩手機，時不時找宋懷川玩，宋懷川很少理他，但默認了他的存在。

沒待幾天，紀聿禮的班主任先坐不住了，她找上紀聿禮苦口婆心地教育他，自己不學習，可以，但不要影響到學校裡最好的苗子。

紀聿禮對此不屑一顧：“我和宋懷川早好上了，如果我影響到他學習，那期末考和開學考的第一早就不是宋懷川了。”

他其實很少煩宋懷川，上課的時候乖乖睡覺，不打呼噜不說夢話，下課了才會找宋懷川，讓宋懷川給他裝個水、剝個橘子，這些都是宋懷川順手就做的事，和在家裡沒兩樣。他多省心啊！

“我的媽呀，題目就這麼一行，解竟然要寫一整塊黑闆……”紀聿禮說。

“噓……”宋懷川給他戴上耳機，“乖乖玩你的手機，道上的事少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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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地鐵上，紀聿禮頭靠在宋懷川的肩膀上低頭玩手機，忽然跳出來一個消息，宋懷川給他轉了一千元。

紀聿禮擡起頭：“你幹嘛？”

宋懷川一手撐着他旁邊的扶手，摁熄手機屏放回口袋，道：“婷婷的學費，她媽媽讓我轉交給你。”

“嚯，原來還有錢拿。”紀聿禮有些意外，他一開始給婷婷上課就沒抱着賺錢的目的。

他看着餘額裡突然冒出的一千塊錢出神。這是他人生中第一筆工資。

太久沒有花錢了，突然得到這麼一筆錢，竟然不知道可以花在哪。他自己的私房錢基本上已經空了，平時隻會花在買煙上面，不過大概再過幾個月連買煙的錢都不夠了。

他自從來到宋懷川家裡物欲降低到了十分稀薄的程度，以前他一個月就要花掉幾十萬，現在幾千塊錢他竟然用到了現在。主要是平時吃喝拉撒都不用他掏錢，完完全全被宋懷川養着。連煙瘾也淡了，等他完全戒掉煙，他大概真的就超然物外了。

“想好怎麼花了麼？”興許是看紀聿禮盯着那個界面發了太久的呆，宋懷川低聲問道。

紀聿禮擡起頭，撞進宋懷川從上至下掃過來的眼睛中，點點頭，伸手抱住宋懷川的腰，臉埋在他胸前：“這個周末我帶你吃頓好的。”

脖頸和下巴被他柔軟的發絲掃過，觸感微癢。在摩肩擦踵的地鐵一角無人注意到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少年。宋懷川捏了捏他的後頸：“不用，你自己花吧。”

“嗯，我不要。”紀聿禮輕輕地啃了口宋懷川的鎖骨，看到那處布料上牙印的濕痕，咧開嘴笑了笑，“你隻要閉嘴聽我的就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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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紀聿禮帶宋懷川去了他以前常去的意大利餐廳。

餐廳在大廈頂層，進出的都是一身名牌的精英美女，他們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

進餐廳前，宋懷川到一旁接了個電話，挂斷電話回來時看到紀聿禮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看上去略比他們年長幾歲，戴着勞力士腕表，臉上的微笑得體優雅，正與紀聿禮交談甚歡。

能得到紀聿禮好臉色的人不多。

宋懷川抿起唇看了他們一會，擡腳走過去，紀聿禮轉過頭，勾住他的胳膊，笑容狡黠：“哥哥，有個善良的叔叔說要請我們吃飯。”

紀聿禮的眼裡閃爍意味深長的的幽光：“我們真幸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