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文狐疑道:“嗯……二位是說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紀聿禮回神:“咳,沒。”
卡爾文和他說了幾句話,奇怪地發現他上了趟廁所回來,紀聿禮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笑容不吝啬地對他釋放,把卡爾文迷得找不着北,眉開眼笑地結了帳,送兄弟倆走到街上。
“小紀,你接下來想去哪裡?看電影怎麼樣?”卡爾文提議道。
“不了,我今天晚上有事呢。”紀聿禮站在路口,手機上顯示有一輛車接單了,正朝着他的方向駛來。
“啊?”卡爾文始料不及,“就回去了?”他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微信,“那我們先加個微信吧,你有空我們再一起出來吃飯。”
紀聿禮沒拒絕,調出二維碼界面:“好啊,你掃我吧。”
卡爾文有些猝不及防,他沒想過今天的約會這麼快就結束了,以前就算沒到開房那一步,也至少是嘴上占到便宜。不過沒關系,紀聿禮值得他慢慢狩獵。
兩人拿出手機倉促地掃了碼,宋懷川站在一旁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卡爾文,到底沒說什麼。
車很快停在他們面前,他拉着宋懷川上車,降下車窗,對卡爾文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謝謝你,今天的飯很好吃。”
他笑得卡爾文心馳神往:“那我們下次再約,我帶你去更好的地方吃飯。”
紀聿禮彎起眼睛,送了個飛吻過去,說了句法語,他說法語的聲音很好聽,像巴黎香榭麗舍大道上潮濕的細雨。
卡爾文并不精通法語,他根據紀聿禮說話時溫柔的眼神,猜測那應該是一句感謝,或是下次再見之類的情話。
如果他當年在加州留學時沒有出軌巴黎小模特,或許就不會錯過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句話:
“Adieu,Petit con.(永别了,小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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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這個吻是怎麼開始的。
一門之隔,樓道外小孩與大人談論同桌女孩的聲音伴随着腳步聲忽遠忽近,小男孩稚嫩的喊聲引起的細微聲波透過厚重鐵門傳到紀聿禮微微戰栗的後背,冰涼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與腰側要碰不碰的溫熱觸感形成鮮明反差。
紀聿禮伸出舌尖勾着宋懷川,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更緊。他抓着宋懷川的胸口的布料,下颌微仰,脖頸在不斷深入的吻中拉出好看的弧度。
他抓住宋懷川扶在他腰側的手,引着他伸進自己衣擺,撫上柔韌的腰身,勾了勾唇角,濕潤的眼睛微微失焦:“想摸就摸,裝什麼矜持。”
宋懷川的下颏繃緊了,呼吸聲緩緩起伏,眼鏡在親吻中略微歪斜,敷衍地橫在高挺的鼻梁,眼底仿佛漫天黑雲壓下的悶沉海面。手心的觸感好得不像話,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就這麼順着那光滑的肌膚滑進不該深入的地方。
紀聿禮頭懶懶地擱在他肩頭,指尖在宋懷川的鎖骨畫着圈:“我好累,聽那種傻逼吹牛逼還不如在家聽你唠叨,都怪你。”
“我以為你享受其中。”
“如果他有你這樣的臉我或許會享受。”紀聿禮抱住他,聽着耳邊傳來有力而快速的心跳聲問道,“宋懷川,以後你會帶我去比這貴一百倍的餐廳吃飯嗎?”
“實話說,我沒有自信。”
“啧,你不能說點好聽的?”
宋懷川理性建議道:“那你應該去找卡爾文。”
“……”紀聿禮沉默幾秒,拿出手機,“也是,我現在通過……”
宋懷川抽走他的手機,在手機屏幕上點下“拒絕”,擡手放在鞋櫃上:“他不是什麼好人,以後别和他聯系。”
“可是他請我們吃飯哎,你是讓我過河拆橋嗎?”紀聿禮歪了歪頭,笑得像隻狐狸。
“是。”宋懷川從善如流地回答,“作為你的哥哥,我有權介入你的社交圈。”
他着重了“哥哥”兩個字。
紀聿禮漫不經心地笑起來道:“哥哥,你弟弟為了請你吃飯在外面陪笑一整晚呢,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聽懂了他的暗示,宋懷川安靜地垂眸看他。紀聿禮道:“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打算白嫖我請的客嗎?”
宋懷川輕輕地挑了下眉:“所以這是你的嫖資?”
“可以這麼理解。”
紀聿禮彎起眼睛,所有的光彙進他清亮的眼眸,像躍動浮光的湖面。眼鏡被勾進指節,紀聿禮揉皺了他的肩膀,循着托起的力道溫柔地俯下身,撫平周身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