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春節對于大部分家庭來說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特别是大家族的那些繁瑣流程,可今年有了例外——以前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提供意見的神子,在某次外出回來後,開始展現出了熊孩子的一面。
這導緻五條家人後來回想那一年的春節,簡直是又愛又恨。
五條悟以前是不會插手家裡的各項事物的,哪怕老家主一直表現得很想培養他,可對于這些,他的反應一直很是平淡,甚至連喜怒哀樂都表現得很少,對于五條家給予的所有可以說是相當的随心,奈何長老們縱容,也出過什麼太大的問題。
唯一的變化,可能就發生在他的多次逃家之後,五條悟也是從那時起開始變得有那麼點人氣了,但神子的畫風一直未發生改變,直到前不久的一次夜不歸宿。
那次五條悟回來後的變化尤為突出,就像是突然開始了性格上的發育,本來家裡的長老們還有發現的機會,隻怪當時誰都沒當回事,于是到了春節前幾天,五條悟做主推掉了所有的新春流程,什麼祭祀和接受分家旁支參見等等,全部否決了,在老家主一臉懵逼的時候,他宣布今年春節要全家一起去遊樂園過年。
好家夥,這個消息震驚了長老們一整年,要知道他們這些人,有的活了這麼大,連遊樂場大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幾個老東西連忙趕去找五條悟商量,結果被對方一句,“老子想去玩。”給打發了回來。
少主想去,就去呗,你看老家主臉都笑爛了,這還有什麼好反對的。
而長老們不知道的是,老家主之所以高興,是因為他發現他的兒子,五條家百年來唯一的祖傳術式加六眼繼承人,那個因為各種因素導緻其人性淡薄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似乎變了。
雖然五條悟從小的表現都很正常,但知子莫如父,六眼帶給人大腦的負擔作為家主的他可是相當的清楚,無法同正常人一樣接觸這個世界,對于幼童來說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即使不用明說,那偶爾表現出的厭惡也能看出五條悟對此的反感。
還以為會等他再大一點才能明白“将欲取之,必先與之”的道理,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不知什麼原因,這個孩子居然認同了祖傳術式所帶給自己的能力,也照單全收了六眼對于身體的負擔,甚至開始主動學習起了術式的運作。
如此一來,僅憑五條悟的天賦,熟練掌握五條家以及禦三家的各種術式隻是時間問題了。
神子之名總算是實至名歸了。
長老們一天天的也跟着傻樂,對于五條悟突然插手家族事宜,他們隻高興這位未來的家主終于有了不容拒絕的強勢氣場,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
對于這次春節的安排總結下來就是,之前縱容少主外出曆練也是不錯的決定。(如果離家出走一天也算外出曆練……)
五條家未來有望!
那次新年,由于五條家的集體出動,咒術屆還以為遊樂場出了什麼毀滅性的詛咒,吓得連忙聯系了禦三家的其他兩家,然後大家派人趕去就看到所有五條家人都頭戴玩偶發箍,手拿新年紀念品,追着自家少主拍照。
“成何體統!”
趕來的咒術屆高層摸着胡子咬牙切齒怒喝,然後被五條悟一句,“關你屁事,老東西。”給怼了回去。
氣得高層差點一口氣撅過去,還好五條家的大長老過來打起圓場,氣氛逐漸緩和之際,五條悟的直屬管事又在旁幽幽加了一句,“哎呀哎呀,這是我們五條家的新年活動而已,哪知道你們會來,大家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擠眉弄眼得就差直說,我們五條家過年,想幹嘛就幹嘛,還沒讓你道歉呢,就你會多管閑事。
“你,你,你們……”高層老頭子哪受過這種委屈,一句要回怼的話你了半天,最後還是被其他人給架走了。
“切,現在的咒術高層越來越不行了。”五條老家主抄着手感歎道,“走了悟,咱們繼續。”
禦三家派來的人看着走遠的一老一小嘴角抽搐,帶着不甘的互相看了一眼後,最後隻能在不懷好意的五條長老的注視下,給對方道了歉,然後流着海帶淚回去複命了。
經此事件,五條家算是在咒術屆又以一種新形象打響了名号。
第二年開春,禅院扇大婚,太久沒有喜事發生的咒術屆都想趁着這個次機會好好放松慶祝一下,禅院家的邀請函送到了五條家,此時的五條悟正在練習五條家的術式,聽到服部老管家回報有請柬送到也隻是毫無興趣的拿在手裡抖了抖,“結婚啊,啧啧……等等!”
服部老管家:“怎麼了嗎?少主。”
五條悟:“禅院家的??”
“是,是啊,怎麼了?”服部老管家被突然興奮的五條悟吓了好大一跳,正要繼續詢問就見人跳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朝主屋喊,“父親,我要去參加禅院家的婚禮!!!”
沿路的下人們被吓了個夠嗆,生怕自己手裡的東西會打倒濺到奔跑的人身上。
“少主,現在真活潑。”
“是啊,我們少主真健康。”
絲毫不覺得五條悟的做法有任何不合禮儀,五條家的人,從前到現在,乃至以後,都會這麼無條件的縱容着他們的神子。
婚禮當天,咒術屆去了很多人參加這場儀式,五條家的神子更是第一次參加了家族外的活動,這也算是六眼第一次正式的在外界露面了。
之前被五條家氣到的咒術高層一陣吹胡子瞪眼,正打算借此機會好好擺譜,然後帶着人上前跟五條老家主打了招呼,還沒發話就看到人旁邊站着的五條悟,六眼直直的看着他,那種仿佛被人扒光了看的既視感,讓他直接定在了原地。
明明已經開春,冷汗卻不受控制從背後冒出,在此刻咒術高層才想起,自己面前的是蒼天之瞳加無下限術式繼承人,五條家幾百年才會出現的天才術師,比起現在被這麼的一瞪,他甯願回到遊樂園被人指着鼻子怼。
五條悟才沒管身邊這些人的反應,這些咒術師多得讓他煩躁,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咒力四處流動,各種信息在他周圍環繞,大腦被迫快速做出分析處理。
都是些言不由衷的客套。
六眼可不單單是能看穿咒力術式啊,你們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和動作,都會被六眼360度清晰的捕捉到。
看得多了五條悟隻覺得無聊。
不自知的在人群中翻找了幾圈,入目的咒力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出現缺口,所以是根本不在嗎?
在五條家主與禅院直毘人碰面的時候,對面才剛介紹了自己的兒子,五條家主還沒來得及回禮,就聽見五條悟的聲音悶悶的響起,“禅院家主,你們家那個天與咒縛呢?”
“……”
兩位家主同時愣住,禅院直毘人看着五條悟,腦子裡快速閃過無數個可能,正要回答就聽另一個幼嫩的聲音響起。
“你找甚爾君幹嘛?!”
剛剛才被自家老爸介紹的禅院直哉一臉警惕的從禅院直毘人背後伸了個頭來看着五條悟,“哼,甚爾君是我們禅院家的人,你不要亂打主意!”
“哈?你個小鬼說什麼鬼話!”看着比自己明顯矮了半個頭的小孩,五條悟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
“略!”禅院直哉做了個鬼臉,“我才沒說鬼話,以後禅院家都是我的,甚爾君也是!”
确認了,是在挑釁!“……媽的殺了你。”
“咳咳。”兩邊家主連忙拉住自家小孩,五條家家主更是不着痕迹打斷了五條悟想要結印的手,順便捂住了五條悟的嘴巴。
禅院直毘人看着自己兒子一臉乖巧的低着頭站在自己身後的樣子和對面五條悟在五條家主懷裡手腳并用拼命掙紮的模樣挑挑眉,看來五條家的神子果然如傳聞中說的那麼……别具一格。
“儀式快開始了,不……不打擾了,哎喲!”五條家主抱着五條悟朝禅院直毘人告辭,旁邊本來在湊熱鬧的人更是對兩邊突然的變故摸不着頭腦。
“小兔崽子,臉皮都快被你扯下來了!”眼看人群散去,五條家主連忙放下五條悟,一邊搓着自己的老臉,一邊催促旁邊的管事趕緊看好人,别一眨眼又沖過去了。
管家不用家主吩咐,已經第一時間在幫五條悟整理弄亂的和服了,而且還十分心疼的在旁邊說,一會兒不告訴家主要帶五條悟去找他要找的人,氣得五條家主在旁邊跳腳,到底誰才是家主。
“哼,不用了。”五條悟看着已經陸陸續續安靜下來準備開始儀式的衆人,他剛才已經稀釋完所有咒力信息了,這個地方全是亂七八糟的咒力殘穢,不存在任何缺口,也就是說,如白紙般的天與咒縛不在這裡。
另一邊正在被人惦記的禅院甚爾剛解決完一個暗殺詛咒師的任務,擦掉臉上濺到的血迹,拿出才買不久的新手機拍完照将圖片發郵件給了孔時雨,幾分鐘後便收到了尾款,開心的吹了個口哨,他反身便将詛咒師的家當洗劫一空塞進了醜寶的嘴裡。
晚上随意找了一家居酒屋,禅院甚爾簡單了吃了頓飯,回了自己的臨時住處,深夜無聊翻了下手機論壇,不出意外看到了大篇幅的關于禅院扇婚禮的報道,雖然隻提供了一張遠距離的合照,但是那一大家子臉上洋溢的笑容,也看得他直皺眉。
罵了聲晦氣,禅院甚爾從冰箱拿出幾廳啤酒,這還是上次在超市湊單活動買的兩箱,結果因為天與咒縛的體質,導緻他喝不醉,本來想扔了,但又不能浪費,像現在這樣無聊又睡不着,剛好能拿出來喝着解解悶。
臨睡前甚爾無意看到了躺在桌角的舊手機,上面閃爍的短信消息滾動出一條最新簡訊【認識六眼嗎?】
禅院家這麼閑的嗎?
甚爾面無表情将舊手機通訊錄清空,并且計劃明天就去把這個号退了。
等禅院家的人發現禅院甚爾已經很久沒出現在禅院家時,已經是一年後的事了,可對于這個人的消失,并沒有在禅院家掀起太大的波瀾,甚至之前共事的人還會呼出一口氣,慶幸禅院家的怪胎終于離開了。
禅院扇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為此特地跑到禅院慎面前去好好嘲弄了一番。
禦三家,外人擠破頭都想要進的地方,現在卻出現了主動脫離的異類,禅院直毘人到是毫不在意,看着針鋒相對的兩兄弟,對于禅院甚爾的選擇他可以說是早有預料,走了就走了吧,隻要不是與禅院家為敵,就随他去吧。
暗網的工作禅院甚爾做得越來越熟練,術師殺手的名氣也在孔時雨的操作下迅速打響,奇怪的是他依然很窮,甚至在跟孔時雨熟了後還會跑去對方家裡蹭飯。然後被對方無情的控訴,“你這家夥,吃我的用我的還要防備我!”
禅院甚爾:“畢竟賺了那麼多,花一點不過分吧。”
“滾!”你也知道自己賺了那麼多,孔時雨真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家夥有一點關系。
禅院甚爾側躺在沙發上,翻着電視節目,“我的錢都拿去買咒具了,說起來都是為了更好的工作。”
“呵。”孔時雨冷笑一聲,如果說以前還能在禅院甚爾身上看到自尊心,那現在,自從離開禅院家後在這個家夥身上快連心都看不到了,很難想象短短一兩年他就已經完全适應了三教九流的生活方式,甚至學會了賭博,哪怕他的賭運差到令人發指。
孔時雨:“最近咒術屆有在暗網發一些懸賞,你有興趣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