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伏黑一華的公寓,裡面的住戶已經搬離了很多,特别是伏黑家那一層的,幾乎走完了,不過,想來也是,有那麼一個越Y殺人還綁架的前夫,住在隔壁當鄰居當然會害怕,而且重點到現在警方都沒抓到人,鄰裡之間雖然不說,但還是會打心底的害怕和抵觸。
公寓房東是個六十多的老婆婆,平時對伏黑一華也很是照顧,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繼續下去肯定也是不行的,再好的心也抵不過現實的打擊。
在伏黑一華住院期間,老婆婆就很委婉的去了電話說現在平野治沒抓到,你住在這裡也不安全,不如換個地方?
伏黑一華當然懂對方的意思,隻能謝謝房東婆婆的好意,答應出院後搬走,而今天她正好提前向醫院申請了出院,帶上甚爾和津美紀回到了已經快兩個月沒住人的公寓。
冰箱和其他易腐壞物已經提前擺脫房東婆婆處理好了,但家具還是覆蓋上了一層薄灰,伏黑一華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兩張小凳子,讓甚爾帶着津美紀先坐着休息,自己則去廚房做飯。
甚爾這邊,雖然不知道伏黑一華接下來具體的安排是什麼,但看到三人回來時房東的态度和周圍住戶的變化,他也猜到伏黑母子可能在這裡住不下去了。
廚房内,伏黑一華看着外面在和津美紀玩遊戲的甚爾隻覺得神奇,這段時間明明發生了那麼多事,可在醫院休養期間,她的記憶卻斷斷續續,醫生告訴她可能是創傷性失憶,不影響生活,警方在錄完口供後也沒在為難她這個受害人,雖然現在平野治這個不确定因素着實有點讓人害怕,但是本能的,她覺得自己在看到甚爾的那一刻,就會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而且,她一直以為可能是alpha的甚爾先生居然會是個omega!自己那時候拿着病例報告還以為是他的omega懷孕了,結果沒想到檢查報告就是他本人的!
所以,恩人懷孕了!該怎麼辦?
當然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報答他啦!
伏黑一華在心底給自己打氣,不要去過問恩人的過去,雖然他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但你要記住,你是要報恩的,不是來八卦的……
嘤,好想知道。
客廳裡的甚爾猛的打了個噴嚏,津美紀吓得整個人抖了一下,甚爾忙将她的頭轉向另一邊自己揉了揉鼻子,奇怪了,這天氣沒啥問題啊,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伏黑一華在腦子裡編排出了一段愛而不得,生離死别,蕩氣回腸,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吃過午飯,因為房子還需要打掃和整理,伏黑一華也不太好意思留甚爾繼續在家,隻能委婉的表示等自己找到新的住處在請甚爾過來做客。
甚爾看着伏黑一華将津美紀放置在剛收拾幹淨的沙發上,有點不認同的皺眉,“所以,你想好要搬去哪裡了嗎?”
“啊,這……”伏黑一華有點局促的摩挲了一下水杯,這幾個月沒去寵物店工作,雖然是因為情況特殊,大家都很理解,但是也不可能白白的發工資給她,加上自己本身也沒什麼積蓄,新房子可能得找更遠的郊區才行了,至于工作,以後自己早點起來到沒什麼,但是津美紀……
“哎。”甚爾看着伏黑一華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小聲的歎了口氣,“跟我住吧。”
“啊?”
“你今天不是特意申請出院,說要照顧我嗎?”甚爾看着伏黑一華呆愣的樣子思索了一下措辭,“我住的地方剛好離你工作的地方近,你過來的話就可以安心工作了,而且,我跟津美紀一起的話,你也可以更好的同時照顧,不是嗎?”
說完甚爾還是有點猶豫的,畢竟要一個女人來照顧自己這個說辭對他來說确實有點别扭,但現在這卻成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那,那怎麼行!”伏黑一華連連搖手,“已經給你造成那麼多麻煩了,而且你兩次救我,現在還……還懷着孩子,我本來就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怎麼能繼續……”
“就當是為了津美紀!”甚爾打斷伏黑一華的話,“津美紀住在我家,不僅離你近,離保育園也近,跟我在一起你也能放心。”說着看了眼後面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津美紀,這個孩子應該享受更好的人生才是,因為她值得。
“我的房子剛好空出了兩間,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就當是跟我合租,幫我承擔一部分房租也好。”
伏黑一崋:“……”
對方的說法真的很讓人心動,可伏黑一華到底還是猶豫,她一直不是那種喜歡麻煩人的性格,幾番糾結,身後的津美紀像是夢到了什麼,突然兩隻小手抓了抓,迷迷糊糊喊了一句“媽媽”,伏黑一華轉身看着女兒恬靜的睡顔,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那,接下來的日子,就打擾了。”
……
另一邊京都地界,看似平靜的咒術屆暗潮湧動,在高不可攀的雪山,也隻需一顆小石子便能引發雪崩。
今年入夏,五條家老家主,五條悟的父親突染重病,這個消息被瞞得很嚴,除了五條家長老和少部分本家人知道外,對外沒有走漏一點風聲。
五條悟很奇怪家裡因這事發生的變化,自從家主生病,長老們每天都會在會議廳議事,有時一談就到深夜,各個把臉繃得十分吓人,主宅嚴肅得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氛圍。
“你小子又在想什麼?”五條家主靠在床邊,手裡拿着沒看完的文件,每天長老們會把當天必須需要家主處理的文件整理好後送過來給他過目,而五條悟也會在這個時間點學完功課過來看他,順便陪他一起看那些文件。
“啊,沒什麼。”五條悟無聊的晃晃頭,将手裡看完的文件放在一邊,改用手撐着頭,聽着窗外的蟬鳴,“老爸你得快點好起來啊,這些爛攤子我可收拾不來。”
“什麼爛攤子,沒規律。”五條家主用文件打了五條悟的頭一下,對上那雙蒼天之瞳,一時間竟有點恍惚,“五條家早晚會是你的,不要嫌麻煩。”
“沒有嫌麻煩。”五條悟回過頭對上父親的眼睛,他能看到這具身體正在衰敗的生命力,咒力消散,也許是早晚的事。
第一次直面可能會失去親人的恐懼,他有時也會讨厭這雙眼睛,“隻是不喜歡,這種墨守陳規的腐敗。”
“呵,你小子。”五條家主将手中的東西放下,同五條悟一起看向窗外。
入夏的涼風吹來,讓人無比的惬意,“五條家,從來不會是你的壓力,你首先是五條悟,然後才是五條家的少主。”
五條悟聽着父親的話,斜眼偷瞄了一下,在對方轉頭過來跟他對視的時候又馬上收回視線,“我的兒子,不需要被那些條條款款束縛,你隻需要順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就行。”
簡單的幾句話,五條悟聽完低頭輕笑了幾聲,再擡頭時已經露出了一排白牙,“哼哼,那當然,老子可是天下第一。”
世人對天才的要求往往是苛刻的,因為是天才,所以别人不可能完成的事你都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完成,而你做得好不會有人覺得你厲害,因為那是作為天才的你的本職,但隻要你做得不好,那你就很有可能成為世人眼中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