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站在山田宮俊面前,聽着對方絮絮叨叨的說着女占蔔師和她的打字機的故事,期間還時不時插入一點剛剛被伏黑甚爾教訓的事,本來周圍就是夾雜着各種呻吟和哭泣聲,這讓山田宮俊的話顯得更加沒有邏輯,像是胡編亂造的風言風語。
夏油傑無語的想,這人不是在裝傻,就是國語水平太低,自己問個話,還得自帶解析。
坐在酒桌上的五條悟可不管夏油傑現在的煩惱,這可是他第一次來酒吧,還是黑市最出名的酒吧,他都沒好好玩一玩,就被夏油傑推進這個包廂了,酒桌對于他現在的身高來說還是矮了一點,坐在上面他隻能全曲着腿,于是為了舒服一點,他直接翹起了一個大大的二郎腿,雙手往旁邊撐着桌延,琉璃般的眸子在墨鏡的後面打轉,這個酒吧可真熱鬧呀!
“哎呀,傑,你得快點了,有人來了。”五條悟看着一群人朝包廂走了過來,連忙笑嘻嘻的通知還在認真聽着山田宮俊講故事的夏油傑,後者聞言回嗆了一句,“啰嗦,知道忙你還幹看着。”然後一手刀劈暈了還打算繼續說下去的山田宮俊。
夏油傑順着五條悟的視線看向包廂門,雖然他不像五條悟能看見門後的東西,不過聽對方的描述,看來酒吧的安保這是終于發現包廂出事了?
可是……夏油傑摸了一下下巴,這些人又不是我們打的,我剛剛幹嘛要把山田宮俊打暈呢?
哎呀呀,麻煩了,這下說不清了。
夏油傑回頭對上五條悟的視線,兩人同時露出了一抹壞笑。
用同樣疊羅漢的方法将沖進來的安保打暈後鎖在了包廂裡,夏油傑和五條悟大搖大擺了出了酒吧。
期間五條悟還在路過吧台的時候拿走了一個免費的夾心棒棒糖。
“那幾下來,窩們系不系要去那人咖喱啊?”
“哈?”輔助監督開着車聽着五條悟的話手不自覺抖了一下。
“請不用在意!”夏油傑歎了口氣安撫想要回頭看後座的輔助監督,“請直接到山田老宅,至于你……”轉頭看向露出一口白牙的五條悟,“悟,你能不能不要含着糖說話。”
“表!”五條悟說完後才将棒棒糖從嘴裡扯出來,吐了吐舌頭,夏油傑看着對方被色素染成綠色的舌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輔助監督雖然才被夏油傑安慰說沒事,但手心還是緊張得出了汗,抓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眼睛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看向後座的兩人。
夏油傑正在翻手機,五條悟則透過墨鏡對上他的視線,然後朝他比了個“V”,吓得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滑,車子在公路上畫出了一個S型,夏油傑擡起頭問了句怎麼了,輔助監督忙鞠躬道歉,隻有五條悟,笑得更開心了。
坂田一郎是最早安排給五條悟的輔助監督,對于能夠接近傳說中五條家的神子他本人一直抱有極大的熱情,可接觸後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他能輔助的人,在幾經摧殘後,五條悟更多的是跟着他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出任務,直到後來夏油傑的到來。
天才和不良,首次交鋒以拆掉一間訓練場及破壞了整個2号操場拉開帷幕,然後又以被夜蛾正道一人兩拳外加罰跪草草收場,不過梁子算是就此結下了。
夏油傑出生普通人家,以前關于咒力術式的所有學習都是靠自己摸索,私小時候一直以為自己能看到詛咒是因為自己有陰陽眼,長大後怎麼着也應該像小說裡的安培清明那樣,當個陰陽師,結果在第一次收伏“式神”之後發現一切都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自己居然需要吃掉這些抹布口味的咒靈球!
小小的夏油傑第一次感受到了信仰的崩塌。
後來長大一點,夏油傑也更能清楚的區分自己與常人的不同,也會害怕如果外人知道後會不會把自己抓起來搞研究,于是看似溫柔的他,開始刻意跟周圍人保持一定距離,但長相出衆的他,在那種人口密集學校又怎能做到低調呢?身邊不僅會自動圍上人來,在他分化成alpha後,企圖接近的更是多得讓人煩惱。
為了擺脫這樣的環境,中學夏油傑選擇了一所有名的不良中學,在那裡,像自己這種讀書的人,根本沒人理會,而會來找你的,隻有想欺負你的不良……
不過那些看他一副三好學生樣想找他麻煩的,無一例外都被他一一打了回去,擁有咒力強化的□□,對待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作弊了,幾次高調的将幾個上門挑釁的團體幹掉後夏油傑的中學生涯,不出意外的也成了一個不良,不過好在他還依舊保持着溫文爾雅的人設,出了校園也沒人能看出來。
夏油傑的父母隻是普通人,在發現他當不良後也表現出了明确反對,結果夏油傑在學校的成績還不錯,而且又暫時無法轉校,加上父親自我安慰這是一個争強好勝alpha的正常表現,幾次之後也就随他去了,于是等夜蛾正道找到情報中的咒靈操術天才的時候,夏油傑正枕在一隻咒靈的背上,悠哉悠哉的監督小弟幫自己抄作業……
後來的事也就順理成章了起來,夜蛾正道去拜訪了夏油夫婦,将夏油傑擁有咒力,是難得的天才一事與夫妻二人說了,并邀請夏油傑在升學時,選擇東京都立高等咒術專門學校。
夏油傑躲在門後聽完三人的對話,此時的他已經是14歲的中學三年級生了,在夜蛾正道走後,夏油傑看着一臉迷茫的父母,本來想安慰說自己不去也行,結果就聽見父母如釋重負的呼出了一口氣……
“原來,我們傑并不是孤生一人。”
“是啊,希望我們小傑去到新學校後,能交到朋友才好。”
……
原來,夏油傑的與衆不同,父母早就知道。
第二年,夏油傑在中學畢業後開開心心的由坂田一郎輔助監督接到了東京高專,開學第一天也當着這位輔助監督的面跟五條悟幹了一架,除了學校被破壞外,隻有坂田一郎算是不幸被亂石砸中,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神經,直接由于太過激動而暈了過去。
之後夏油傑與五條悟兩人的吵架鬥毆的次數也是不計其數,而坂田一郎也寫了換崗申請,通過後被調換了其他咒術師進行輔助監督,期間有聽說這兩人打着打着居然打成了好朋友,但長久的陰影導緻他還是會本能的害怕這兩人一起。
而且!這次回收咒物的任務本來也不歸他的工作範圍,這會兒由他來負責兩人也是純屬意外,坂田一郎負責的咒術師在外派,而原本負責夏油傑和五條悟的宮本小姐去接送一年級的另一位學生家入硝子了,于是上面便又安排了他來……
就沒有别的輔助監督了嗎?坂田一郎在心裡給自己默默挂上了海帶淚。
山田老宅,伏黑甚爾已經開着山田宮俊的車大搖大擺的穿過門口監控,駛入了停車場。
來的路上,他已經用收刮來的錢在酒吧門口的黑市攤随便買了個手機,并給孔時雨去了個電話,當然電話打通後他先被對面罵了2分鐘的人渣,等孔時雨罵完,伏黑甚爾突然笑了,在對面打算繼續開罵前說出了自己馬上需要的情報,末了還加了一句,等一切結束,再随你們收拾吧。
一路上收到了兩份孔時雨發來的情報,一個是關于山田家的情報,一個是他家近期的動向。
伏黑甚爾總結了一下前者,就是一個看似普通的涉黑家族,但實際業務範圍已經伸到了國外,也難怪山田宮俊能在同為二世主的一群人裡當上最有話語權的那一個。
至于後面這個近期的動向就有意思了。
山田老爺子是個很信佛的人,捐助支持着幾個佛寺,外人想要接近山田家,那肯定是投其所好的送一些跟佛教文化有關東西,可前段時間就有人說帶了一個可以算命的女人去見了老爺子,這可跟佛教沒太大關系,然而這來的時候是兩個人,走的時候卻是一個,那個會算命的女人,還真被留下了。
趁着夜色,伏黑甚爾躲過監控,一路晃蕩到了主屋的位置,在打暈一個護衛換上對方的衣服後,伏黑甚爾又光明正大的摸到了主卧的位置,混進了主卧護衛隊裡。
在跟着隊伍轉了一群圈後,大家開始各自在主卧門口站好,過了一會兒山田老爺子果然出現了,打開主卧的門從裡面走了出來,而跟在他身後的,除了管家和兩名仆從,還有一個戴着頭紗的女人,女人手裡抱着一個用布蓋住的物品。
伏黑甚爾挑眉,這是?那台打字機?
山田老爺子站在門口,等女人離開後才又在仆從的陪護下回了主卧,和門關上,管家開始安排兩名護衛送女人回自己的院子,而運氣一直不怎麼樣的伏黑甚爾卻在這一刻被幸運女神眷顧,他成了被選中送女人回自己院落的護衛之一。
雖不知道女人住哪兒,但伏黑甚爾精準的模仿了另一位護衛的步伐,不露任何破綻的将女人帶回了自己的院落,等女人回房後,兩人就應該回去複命了,可伏黑甚爾卻不打算走了。
這院子根本沒有護衛,監控也隻是在前面一點的位置,無法照到房屋的情況,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這麼白白放掉。
“走了。”護衛看到女人進屋後便想直接離開,可轉身走了兩步卻發現自己的另一位隊友沒有跟來,于是奇怪的轉身看了下,見對方還在看着合上的房門發呆,護衛的語氣明顯帶了點不耐,“怎麼了?你……你……你是誰來着?”
本想叫對方名字的護衛,這會兒才猛然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是新人嗎?不,護衛長并沒有介紹過,當下就想發起攻擊,可剛舉起拳頭腹部就傳來一震悶痛,剛剛還在自己前面的人,此刻已經揮着拳,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頓時,護衛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打得移了位。
“抱歉,隻能麻煩你先睡一會兒了。”伏黑甚爾湊到護衛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一手接住對方倒下的身體,直接拖進了女人的屋子。
将護衛随手扔在門口,伏黑甚爾擡手和等待多時的女占蔔師打了個招呼,“嗨,久等了。”
頭紗下的女人勾起了嘴角,“又見面了。”
伏黑甚爾甩了下手,來到女人面前跪坐好,兩人面前放着用白布遮好的打字機,“早就發現是我了嗎?為什麼不揭穿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