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丢垃圾的老人出現在了拐角,而且距離兩人僅僅隻有一個過道的距離,千代瞬間有了一個主意。
五條悟并沒有把這人放在眼裡,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千代表情的變化,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展開新的術式,可是攻擊的目标卻成了正在倒垃圾的老人。
“混蛋!”待五條悟看清了千代的動作,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反應間直接爆出了一句粗口,可他還沒使出瞬移,一個人影便更快的出現在了千代的旁邊,并一把握住了對方施展術式的右手。
“我說年輕人,對待老人家應該放尊重點吧。”略帶輕佻的聲音在千代耳邊響起,肩上不知何時搭上了一條修長結實的手臂,明明靠得這麼近,卻感受不到一點咒力。
【什麼鬼?】
千代的身體僵硬得不敢動作,心理思索了一萬種可能,最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靈魂,在本能的恐懼着這人散發出來的殺氣。
【會死?】
沒由來的死亡恐懼,吓得千代忙側目看了一眼環住自己的男人,高出自己半個頭的身高,可這人在說話的時候卻并沒有看自己,而是一臉謙和的跟倒垃圾的老人擺了擺手,直到老人笑呵呵的轉出街道。
伏黑甚爾的表情在老人消失的瞬間變回了看蝼蟻的鄙夷,這與五條悟的嚣張不同,久經侵染的男人,是真的對千代動了殺心。
忙了兩三天,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斷了,還是在情報先一步提醒的情況下,伏黑甚爾恨不得當場把火氣發洩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身上,可轉念又看到一旁同樣欠揍的五條悟,最後隻能選擇了折中的方法。
“接下來,我們再慢慢聊吧。”伏黑甚爾低頭,對上千代惶恐的眼神,手臂用力收緊,堪堪攬住了對方站不穩的身體,朝着五條悟示意,一行人最後又回到了酒井芽子的房間。
也幸好這裡住戶少,人也少,剛剛五條悟連人帶花盆踹下樓的大動作都沒被發現,隻是聲響還是吸引了宿管大爺的注意,為了不繼續暴露,伏黑甚爾在将千代丢進房間的時候,就讓五條悟下好了帳。
“哎,老子對這個真的很不拿手啊!”五條悟走在最後,一邊抱怨一邊思索着帳的限制條件,平時在跟夏油傑出任務的時候,他就從來沒有一次主動落下過帳,若不是伏黑甚爾要求,這次他也想不到那裡去。
不過,說到帳的作用,五條悟看着面前環胸審問獵物的伏黑甚爾不禁好奇起來,帳是否能夠對天與咒縛起到同樣的作用呢?
哪怕隔着墨鏡,五條悟那雙探究的目光也太耀眼了,伏黑甚爾想要忽視都不行,無奈的談了口氣招呼道,“過來幫個忙。”
“诶?”還沒思考出結果,主角就開始叫自己了,五條悟索性不去糾結,一會兒直接試試不就好了,“那,甚爾叫我幹呢?”
語氣開心,絲毫沒有被使喚的不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五條悟在面對伏黑甚爾的時候“老子”這一自稱已經變得越來越少了,而任性和他随時想要耍帥的心卻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
來到伏黑甚爾旁邊站定,地闆上坐着被他們捆得結實的千代,前一刻還光鮮亮麗的中性omega此時像極了一隻抖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長發淩亂的垂在腦側。
“怎麼?這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五條悟可不管伏黑甚爾剛剛用了什麼法子在問話,想敲開一個人的嘴,禦三家的方法可太多了。
“這人也是來找酒井芽子的,不過他也沒找到人。”
“嚯?かのじょ?”五條悟饒有興味得端着下巴,“這家夥真的是個男的啊!”
“你在關注什麼啊?”伏黑甚爾沒料到五條悟會突然來這麼一句,無語的扶了下額,“你是傻逼嗎?男的女的你分不清?這麼驚訝幹什麼!”
“啊咧,話是這麼說,但是!!”被伏黑甚爾兇了一下,五條悟也沒生氣,反而是更認真的解釋了起來,“你自己看!!他那味兒,還有他那副樣子,長得像男人嗎?!”
“什麼味兒?那他媽是信息素!”幾乎是沒經過思考的回了一嘴,“這家夥是個男性omega,你沒見過嗎?”
“見過,可是!”五條悟感覺自己跟伏黑甚爾糾結的點似乎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而且越解釋好像越不清楚了,急的狠抓了一下頭發,“我是說,他根本不像個男人。”
“不像?”伏黑甚爾皺眉,對于他來說,人體的結構是獨一無二的,是男的就是男的,是女的就是女的,不會存在任何第一性模糊的存在,哪怕這人做了變性手術。
天與咒縛給予了伏黑甚爾遠超常人的判斷力,有時候光看地上的影子他都能區分這個人的第一性是男是女,可惜作為另一個極端之一的六眼,受蒼天之瞳影響局限了現實的視覺,什麼男男女女,很多時候對于五條悟而言,更多的不過是一堆咒力信息。
因為不了解,所以自以為理所當然的事,在對方犯難的時候就會表現得更疑惑,“你說他不像?那誰像?”
“你啊!”五條悟大聲喊道,喊完還很認真的對上了伏黑甚爾的眼睛。
“啊?”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一計直球打來,伏黑甚爾愣在原地,“什?麼?意思?”
“甚爾是我見我最男人的omega!”似乎覺得這麼說還不夠,五條悟又重複了一句,“又帥又man的omega!”
“……我……艹……”伏黑甚爾,活了23年,前半生聽到的全是謾罵和嫌棄,好不容易脫離枷鎖得到的也不過是來自任務目标的畏懼與詛咒,抛去當牛郎時得到的一句句滿含欲望的贊美,隻有伏黑一華真心的教會了他什麼是來自家人的鼓勵與肯定。
而現在,五條悟又毫無自知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伏黑甚爾有點受不了的回視了過去,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這人有什麼目的,但最後讓他驚恐的發現什麼都沒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五條悟的心性可能跟現在的伏黑惠差不多,面對伏黑甚爾,他隻是想到了,便直接說了。
熾熱而真誠。
“哎……”伏黑甚爾收回視線,對方太過坦率,搞他反而拘謹起來。
不過反過來想,我他媽是有什麼毛病嗎,這小子毛都沒長齊,我在緊張個什麼勁兒?!
狠狠的搓了一下臉,伏黑甚爾再擡頭,眼神已經回複了清明,面上也是一本正經,“這人叫千代,不過隻是個代号,他被人立下了束縛,說不出幕後主使,而且他隻是比我們早一點到而已。”
“啊?哦。”五條悟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千代經曆了什麼,但伏黑甚爾突然轉移了話題,他還是很配合的跟着進入了新的情報分析,“他的消息從哪兒來的知道嗎?”
伏黑甚爾搖了下頭,這他怎麼知道,不過,“源真一說他在查的時候,有遇到一股勢力,但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個勢力需要我們去接觸……”再次反複品味了一下這番話,伏黑甚爾突然話題一轉,扭頭對上五條悟,“九州地區的咒術世家是哪一個?”
“嗯?”五條悟歪了下頭,“咒術世家?有嗎?沒怎麼關注過。”
“拜托,你可是五條家家主,連九州有哪些世家都不知道嗎?你們這些咒術傳承的家族有那麼多嗎?”伏黑甚爾用手指比劃着腦袋繞了一個圈,“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
“诶!你不也是嗎?”五條悟忙回擊對方也是世家子弟,奈何伏黑甚爾根本沒有要繼續跟他争論的打算,五條悟咂巴了一下嘴也跟着興緻缺缺了起來,“我能記住的,都是些特殊的家族,九州這個地方,好像還真沒……诶!不對,還真有一個。”五條悟右手握拳敲了下掌心。
“【反重力】就是九州久津家的祖傳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