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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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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

“時朗,你會喜歡男人嗎?”

秦霁淵尴尬地等了兩分鐘,沒有等到鄭時朗的回應。

也對,是自己唐突了。

“算了……”

鄭時朗突然開口:“今天初幾了?”

“初七,怎麼了?”

鄭時朗算了算,離那個日子還有八天。八天,他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沒事……關于你的問題,有什麼事,等你把我治好之後再說吧。”

明明有一百種回答的方式,這原不是什麼值得糾結的問題,可他偏偏選最暧昧的那種來回答。

這個回答就連秦霁淵聽到都愣了一下,話未說盡就是要留下轉機的:“你的意思是……你等等,你先别反悔啊,我馬上回來!你可别偷偷跑掉啊!不許耍賴!”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秦霁淵的臉燒得像夏天傍晚意欲遮掩夕陽的雲,肆意又含蓄。鄭時朗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人可不像能流連風月場的人,全然沒個少爺樣。

目送秦霁淵消失在視線裡,鄭時朗輕輕閉眼,深呼吸幾口氣。再睜眼時,眼神如墜深海,冷卻掉了一切懵懂情意。

關于秦霁淵的問題,鄭時朗其實并沒有明确的答案。照理說他不該喜歡同性,但他之前的人生裡也從未對任何人有過什麼不清不楚的情愫,他亦不知自己喜歡什麼。

他本身就是極矛盾的人。他必須極端理性,他的工作是在刀尖起舞,稍有差池便萬劫不複。理性是最好的武器,他要在各種場合快速分析出最完美的說辭,創造有利形式。另一方面,他作為一位“文人”,又不得不極端感性。敏感到傷春悲秋、睹物思人,才得以寫出有血有肉的詩句。圓了他這完美的僞裝。

同時走到這兩個極端的人,必須極度割裂,精神高度緊張。一但弦崩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或許極端也是一種美感。

然而他很好地平衡了這種割裂感,兩種特質仿佛與生俱來。想做到這樣,背後的難處更不必說。他不得不每天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或許他需要一個愛人,放松他常年緊繃的神經,讓他的算計停一停,賞賞春花秋月。但他的理性告訴他,他不需要這樣一個愛人,孑然一身是最好的選擇。他不是天才,很多情況下隻能保自己脫身,很難再兼顧另一個人。他不需要給自己多找一個弱點。

退一萬步說,就算秦霁淵喜歡男的,自己靠這種方式赢得了他的信任,鄭時朗自己就能保證他不會日久生情嗎?

如果說喝下毒藥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那讓秦霁淵殺了自己的舉措又怎麼解釋。自己一但死亡,在秦霁淵身上的投入全部作廢。這把放在身邊的槍還沒來得及用就丢掉了。再說,他的死并不能帶來任何實際效益,秦霁淵的話是對的,他的死不能幫秦霁淵洗脫任何嫌疑。這個舉措似乎怎麼都解釋不通,鄭時朗想把鍋推給自己的病,可正如他所說,他明明是清醒的。

是關心則亂,在逼近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确瘋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固執地想讓秦霁淵跑遠點,再遠點,難道僅僅因為對方稍關心他一些?說那些話刺激秦霁淵又有什麼意義,難道是自己在試探他的心意?

清醒一些,鄭時朗,他是國民黨,你們注定殊途。

十五月圓夜,上面的同志需要在上海開一個重要會議,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場地。這個場地由秦霁淵來提供再合适不過,有秦家的名望在,搜查的那幫人多少都會忌憚一些。也就是說,他必須在十五之前完全取得秦霁淵的信任。而現在,他尚且不知道秦霁淵信他幾分。

必要時,感情是可以利用的,包括……愛情。如果這樣可以最大化獲得他的信任,也不失為一個上策。

醫生來了,消息傳過去了,藥取回來了。醫生給的說法是多個器官損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不許吃刺激辛辣的食物。秦霁淵乖乖去給鄭時朗熬他要的中藥,又囑咐他一定靜養不許亂跑。就這樣過了兩天皇帝日子。修養期間月緣還來看了好幾次,帶了好幾塊桂花糕進來。鄭時朗有點精神的時候,就給月緣講講這兩天落下來的課,能講多少是多少。往往剛講一半就被秦霁淵抓個現行,以不許打擾鄭老師靜養的理由把月緣趕了出去。

秦月緣:“真正打擾鄭老師靜養的人是你吧。”

秦霁淵:“我和你能一樣嗎?我照顧人可是專業的,對不對啊時朗?”

鄭時朗隻是笑笑,不發表任何意見。

再過兩天,天氣漸漸暖了起來。鄭時朗覺得自己已經修養得差不多了,問秦霁淵要了紙和筆,着手開始複工複産——他已經好久沒寫稿了,再不寫《月月評報》都要說他“隐退”了。難得有幾天清閑日子,平日看看秦府的花花草草,也有得一些靈感,一一記了下來。不過都是些簡單的短句,和他平日針針見血字字珠玑的風格全然不同的。

秦霁淵也是閑人,一天有一大半的時間都粘着鄭時朗,時不時翻翻鄭時朗的随筆附庸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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