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暨:“???”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炸毛惱怒道:“那不叫接吻!我初吻還在的。”
“老幺,聊什麼?”
宿舍裡的舍友知道甯暨一向跟隔壁宿舍晏隋關系,生怕兩人在門口一言不合打起來,緊張探出個腦袋,擠出個笑望着甯暨。
甯暨一把将門關上,沖到洗漱台,抓着牙刷,擠了一大坨牙膏,開始狂刷牙。
宿舍裡的其餘人被關門聲震了震,扭頭看向一臉麻木刷牙的甯暨,又被震了震。
宿舍長高星摘下頭戴式耳機,溜達溜達去到洗漱台前,小心翼翼地發問:“幺兒,你現在對那個姓晏的已經恨到看一眼就想吐了嗎?”
滿口牙膏沫的甯暨:“……”
高星有些犯愁,“幺兒,這可不行啊,雖然我們跟他不是一個班的,但總歸是一個專業的,平時上大課都是要碰到,你看他一眼就想吐,後面上課該怎麼樣?”
甯暨吐了兩口牙膏沫,面色如土。
宿舍長:“幺兒,你到底為啥怎麼看不慣那個姓晏的啊?”
重新擠了一坨牙膏的甯暨一邊刷着牙,一邊面無表情道:“你不覺得他老裝逼了嗎?”
晏隋是高二轉來二中的重點班。
二中作為赫赫有名的重點高中,能在中途轉學進來的學生,不僅得有權有勢,成績還不能差。
晏隋恰好就是那樣的學生,家世極好——開學那天副校長親自送到班門口,成績優異——第一次考試就在卧虎藏龍的二中名列前茅。
五官極為周正英俊,跟誰都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轉學過來不到半個月,就跟班裡大部分同學打成一片。
按理說甯暨很難與這樣的人結下梁子——事實上在很早之前,甯暨也是這樣想。
直到某次假期,甯暨在校外書店碰到晏隋,想着同班同學,便上前打了個招呼,誰知道對方竟然冷着一張臉,漠然地單手插兜,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不止如此,在往後的一個月,晏隋同誰講話都是一副謙和的模樣,但對上甯暨,永遠都是冷得可怕,隻蹦出一兩個字,要不然就是搖頭或者點頭。
仿佛極為嫌棄跟他多說一句話。
加上晏隋嘴欠得厲害,不僅常常逗他,說他喝兒童牛奶,還三天兩頭轉頭過來問需不需要他問問題。
成績從來都是第一的甯暨當晚回去就氣得一晚上沒睡着——不過好在這麼些年,他成績總是壓着晏隋,估計也讓晏隋氣得夠嗆。
刷着牙的甯暨吐出牙膏沫,做出最終總結:“跟姓晏的結仇,不是很正常嗎?”
他又擠了一坨牙膏,塞進嘴裡,被辣得夠嗆,含糊道:“像他這樣愛裝逼的,哪天被人套麻袋都不奇怪。”
高星摸了摸下巴,“說得也是。”
老幺說的話準沒錯。
“得了得了别刷牙了,過來吃漢堡,再刷牙都要出血。”
甯暨應了一聲,但沒聽,足足刷了二十多分鐘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了擦,頭發翹得亂七八糟,坐在電競椅上吃漢堡。
他一邊啃着漢堡一邊琢磨着白天自己穿成貓這件事,啃了兩口,打開引擎輸入一行字,點擊搜索。
下一秒,電腦屏幕上彈出密密麻麻關于貓咪報複心和心眼的詞條,放眼望過去,都是貓咪報複心有多強的答案。
甯暨眼皮一跳,越看心越涼。他心拔涼拔涼地沉思幾秒,果斷關掉搜索框,開始聯系列表裡一個熱愛做羊毛氈的學姐。
“明天一天沒課,出去唱k嗎?”
宿舍李翔靠在椅子上,一面刷着手機,一面興緻勃勃地發問。
宿舍幾個都說沒問題,輪到甯暨,隻見他面色肅穆地坐在座位上,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頭也不擡道:“你們去吧,明天我有事。”
高星:“什麼事?”
甯暨面色凝重:“大事。”
關乎到他往後能否安然無恙好好當人的大事。
————
第二天下午兩點。
甯暨背着斜挎包,按着A大貼吧上的往期帖子,繞了A大兩圈,成功找到那隻三花貓和獅子貓的老巢。
根據帖子描述,小花和大白有好幾個窩,但崇德樓負一樓車庫的東南角是小花和大白最常出沒的地方。
甯暨鬼鬼祟祟提着一袋東西來到車庫的東南角,發現車庫的東南角早有人蹲着。
甯暨:“?”
他謹慎地走上前,才發現那人眼熟得很,正是晏隋,黑色工裝褲,腳踩馬丁靴,面容英挺沉穩,半蹲在地上,似乎在幹什麼大事。
甯暨警惕地走上前一看,看到晏隋往獅子貓的窩裡丢了兩張符紙,想了想,似乎怕壓不住,又丢了一個平安福。
聽到身後的動靜,晏隋轉頭,發現來人是甯暨。
甯暨鄙夷地望着他,“傻逼,你以為你弄這些符紙,這兩隻貓就不會報複你了嗎?”
“你太天真了,我告訴你,貓的報複心可是很強的。”
晏隋:“……?”
他讓晏隋滾一邊去,自己蹲了下來,掏出了斜挎包裡的兩個羊毛氈蛋蛋,畢恭畢敬地放在三花貓和獅子貓的老巢。
甯暨神情虔誠,“三花貓兄弟,這兩個蛋是我問周琦要了圖片,一比一還原了你的蛋蛋。”
“冤有頭債有主,三花貓兄弟,我欠你兩個蛋今天還你了,下次别上我身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