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陶青牽着葉胥的手,不知不覺的跟着葉胥一同走到了學堂門口。因着葉姆知道葉胥這一去要大半個月,這小兩口的感情有剛剛有了一點點起色,二人還是難舍難分,葉姆也是能理解的。
就這樣,在葉姆的默許下,陶青同葉胥一起走到了學堂的門口,學堂前也是有許多來送行的家屬。不過像陶青這般年齡的比較少,因為這個時代對哥兒和姑娘的思想還都不是很開放,所以在學堂門前還拉着手,依依不舍的就陶青和葉胥這一對。
旁邊的學子和家屬也都有意無意的看向這邊。
陶青也能感受到有很多人在有意無意的打量着他們,他有些害羞,但一想到有大半個月不能與夫君相見,陶青便不願放開夫君的手。
葉胥心中也是很不舍自家小夫郎,這大半個月看不見摸不着的,葉胥活那麼久,都沒有體會過是什麼感覺,他也不想體會,這次算是體會了一把。
兩人都在即将分離的悲傷氣氛中無法自拔,正默默心痛。一道歡快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葉兄!”
陶青背着充滿歡快的嗓音下了一跳,在一片片家屬的叮囑中,這般不知離愁為何物的無知少年的聲音就顯得很突兀。
陶青與葉胥紛紛尋找聲音的來源,就見站在馬車上的盧栖在使勁的揮舞着雙手,瞧見二人往這邊看,于是揮的更加起勁了。
盧栖旁邊的書童一臉的生無可戀,面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就知道,以自家少爺不着調的性格,他們肯定是衆人矚目的對象,少爺就是少爺,不負衆望的成為了學子中的焦點。
盧栖看見葉胥給了他回應,于是手腳并用的爬下了馬車,連馬夫準備的凳子都沒用上,于是乎,盧府的馬夫的臉上浮現了與書童一模一樣的表情,一臉的絕望。
他們都沒有履行老爺臨行前的交代:“不能再讓少爺在學堂這種高雅之地出醜。”
上次在學堂前出醜,還是盧栖下馬車的時候不肯踩凳子,非說什麼隻有姑娘和哥兒才會踩着凳子下馬車,他這般強壯的男子都是直接下去的,别的書生是怎麼下馬車的,車夫不知道,但以他那麼多年的拉馬車的經驗,少爺肯定會得到一個深刻的教訓。
于是盧栖摔了個狗啃泥,在場的學子與送行的家屬,看到這一幕,先是鴉雀無聲,最後不知是誰發出了第一聲的爆笑,最後在場的婦人描述那個場面,說的是他活了那麼大的年紀,還是第一次見那麼多人笑出了眼淚的奇景。
盧父還是在談生意時,被對頭出口諷刺之後,才知道自家兒子竟然出了那麼大的醜,出醜也沒什麼關系。
盧父是一個很開明的老父親,但你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還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都影響到了他的臉面了,讓他在生意場上都擡不起頭。
最後不得已,盧父下了死命令,不能再讓盧栖在公衆場合丢人,重點的防護地點就是學堂,于是,這項重擔就攤在了書童和馬夫身上。
當馬夫和書童看見盧栖手腳并用的爬下馬車的時候,在心中默默了對盧父說了聲抱歉,不是他們不給力,實在是少爺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他們拼盡了全力拯救,也抵不住盧栖的實力破壞。
于是陶青和葉胥默默的看着盧栖手腳并用的下了馬車,還不顧書生形象的大步朝着他們的方向跑來大聲喊道:“葉兄好,嫂夫人好!”
陶青在見到盧栖之前一直以為所有的書生都是和夫君一樣的一身的書卷氣,溫文爾雅的,身上自帶一股穩重的氣場,最次的也是一身的書卷氣,有禮有節的,
自從見到盧栖之後,陶青覺得原來書生也有跳脫的啊,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活潑的書生呢。
不免的對着盧栖多看了幾眼。
盧栖察覺到陶青的目光,便對着陶青道:“嫂夫人此次前來是送葉兄的?”因着葉胥在書院裡都是獨來獨往的,之前也不曾見到葉胥的家人來送。
于是心中好奇:“之前怎的沒有見過嫂夫人前來。”
陶青剛想回盧栖的話,但又不知該怎麼回。
他總不能說之前自己把夫君當成親人,再說了,原先夫君也不讓他送啊。雖然這次也沒說,但這次他願意,夫君也沒有拒絕。
葉胥見陶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便打斷盧栖的發問:“盧兄,這是要住宿了?”
盧栖看向自己身後拿着自己行李的小厮和馬夫。
不得不接受了自己要住宿的現實:“父親不讓我在家住了,葉兄你是不是一個人住?要不我找夫子申請,我住你那間吧!正好我倆還能有個伴,怎麼樣?”
說完,還兩眼發光的看着葉胥。
葉胥見盧栖終于不再執着于對陶青問東問西的,心中松了一口氣:“若是夫子同意的話,我自然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