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他們在京州逗留了幾天,逛了逛當地的景點。
溫煦還是第一次來京州,對看升國旗有一種莫名的執念。哪怕談郁京無情道出人擠人的事實熱情也絲毫不減。
淩晨三點半,談郁京被迫醒來。他臉很臭,一言不發地坐在床上,渾身像被黑氣環繞。
溫煦早就收拾好了,知道對方起床氣嚴重,他沒鬧出什麼動靜,十分自覺地幫談郁京穿衣服。對方全程一動不動的,完全任他擺布。
過了很久,談郁京才睜開惺忪的眼,嗓音沙啞低悶:“ ……你是非看不可啊?”
溫煦認真地點頭。但他很體貼,勸慰:“沒關系的小京,我也可以自己去。”
“……”
談郁京倏地瞪了他一眼,總算動了,磨磨蹭蹭地起身去衛生間。
溫煦完全沒感受到他的不滿。他先從行李箱幫對方找出要穿的外套,在合上箱子之前,又拿出放在隐蔽角落的紅絲絨盒比劃了一下。
溫煦打開盒子瞅了瞅,漂亮的鑽石胸針在燈光下頓時閃耀無比。尤其是那雙粉色的小狗眼睛亮亮的,他很喜歡。
獨自欣賞一陣後,溫煦小心翼翼地把胸針放回原位。
那晚他問起談郁京買這枚胸針的原因,得到的是一句任性的“就買來玩玩”。再後來,談郁京直接把禮物給了他,仿佛買下來隻是一時興起。
小京說什麼他都照做,溫煦便好好保管着,沒帶回家之前時不時要看上幾眼才安心。
兩人出門時已經四點了。
人果然就如談郁京說的那樣多,因為到的時間較晚,他們的位置很靠後,其實體驗感不佳,但溫煦還是看的很認真。
看完升旗,兩人又在那附近待了幾小時,中午直接留在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
談郁京臉上還有未消退的倦意,雖沒有了剛醒時的煩躁,但依舊興緻不高,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盤子裡的食物。
“小京,多喝水。”溫煦總是很怕他噎着,把水推到他手邊,像個老媽子。
談郁京瞥他,面無表情地捧起來喝了一大口。溫煦緊盯着他喝完,心滿意足地繼續吃飯。
吃完飯後,溫煦去了趟洗手間。
他按照指示穿過長廊,途中路過了幾個包廂。突然,其中一包廂的門打開了,有人走出來。但他沒在意,直奔衛生間。
在他身後,微醺的吳星葉微微眯起眼睛。
他今天是和狐朋狗友來吃飯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溫煦,心頭一動。
前幾天他就打聽清楚了,溫煦根本不是談郁京的助理,就是個小跟班。還有更直白的,說他是談郁京的舔狗,像狗皮膏藥一樣踹都踹不走。
吳星葉有點納悶,總感覺這個說法有漏洞,但想不明白。他死死盯着溫煦的背影,眼神迸發出更閃爍的光芒,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明亮的光下,溫煦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手裡還搓着泡泡。
吳星葉直勾勾地對着鏡子欣賞對方那張臉,對方卻絲毫沒察覺,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一時想不起來溫煦叫什麼,大着舌頭發言:“喂、有沒有興趣跟我玩一晚?我的錢也很多的,能給你的肯定不比那誰少。”
溫煦自然感受到身後多了個人,也聽到了這話,但并不認為對方在和自己說話。他低頭開始沖洗手裡的泡泡,神色認真得像是在做什麼大事。
吳星葉見對方沒反應,忍不住貼近了一些。
他平時最吃欲拒還迎那一套,手實在忍不住,暧昧地環住對方的腰,貼上去來回蹭了蹭。
溫煦:?
“你覺得怎麼樣,我……”吳星葉語氣輕佻,下一秒卻直接變了調——
“哎呦卧槽!”
隻聽‘咚’的一聲,吳星葉被摔在了地上。他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是屁股墩陣陣的疼,瞪大眼睛委屈驚恐地望着站在前面的人。
四目相對,溫煦也是瞳孔震驚。
這是溫煦的本能反應。在這人碰上自己的那一刻,他給了對方一個幹淨利落的過肩摔。
他很快認出這個人這幾天正在拍賣會和小京交談的人。因為對方有一對顯眼的招風大耳,特征很明顯,他便記住了。
冰涼的地闆讓吳星葉酒醒不少,後知後覺地驚怒。他在京州橫行霸道那麼多年,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可溫煦實在太好看了。吳星葉又被鬼迷了心竅,滔天火氣在接觸到對方懵懂的眼神時散去不少,心想夠辣才帶勁。
他咧開嘴笑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去拉溫煦的手。
溫煦一臉懵逼,心頭又是一個問号。
他腦子跟不上動作,隻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寬敞的衛生間又傳來一聲巨大的‘咚’!
吳星葉這次是臉着地的,眼前冒着金花,酒也徹底醒了。
他簡直不敢置信,表情驚恐又憤怒,一手捂着臉一手指着溫煦,不利索地罵:“你、你他媽的是有病吧?!敢惹小爺我,你他媽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溫煦心裡隐隐不安,後知後覺自己好像闖禍了。
他一路慌慌忙忙地跑回包廂,神色活像幹了什麼壞事,心虛又緊張。
談郁京莫名其妙,語氣不太好:“你跑什麼?後面有鬼追你?”
還真是差不多,不過是被摸了不是追。
溫煦抿唇,小心翼翼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