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
江黯全副武裝地出了門。
他和邢峙約在城郊的一處五星級酒店見面。
Ada借了素人朋友的車,親自在地下車庫接上江黯,又親自送他過去。
她那副如臨大敵、表情嚴肅的模樣讓江黯瞧着有些好笑。
“我們是去見邢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上戰場。”
Ada當即道:“可不就是上戰場嗎?小黯,邢峙說和你對戲,就是真的對戲?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給你挖坑呢?
“我知道,你懶得琢磨這些,心思都放在琢磨演技上……”
說完這話,Ada瞥向副駕駛,想看看江黯的表情。
不過江黯戴着帽子口罩大黑墨鏡,實在叫人看不見表情。
Ada隻又道:“祖宗,你專心搞藝術,才能拍出好片子,這沒有問題!隻不過在其他方面,我們得幫你留這個心眼!”
江黯打了個呵欠。
“你想跟就跟着吧。隻不過試鏡的這場戲确實挺難拍,我們估計要磨很久。
“我是無所謂,怕你會無聊。”
“看這麼兩個大帥哥拍戲,我怎麼會無聊?”
Ada扶了一把墨鏡,“我昨晚關注了‘質安大隊’超話。”
江黯:“……名字真土。”
他想到了[疑似渣男]那張同樣很土的荷花頭像。
“害,你還真别說,超話粉絲們總結你倆的糖點,扣各種時間數字細節,還挺好磕,搞得我都快信了……
“咳,不過目前沒有發現有職業粉帶頭磕CP的情況,看起來都是粉絲們的自發行為,不是邢峙那邊搞的。”
Ada道,“我先繼續盯着看吧。你不了解飯圈,粉絲們都是一開始磕CP磕得上頭,後面卻終歸要走到提純那步。
“我知道你不走流量路線,不屑于搞這些,但如果邢峙那邊先有意搞出一些提純的動作,我們也得打好反擊戰才行!”
半個小時後。
星海酒店商務套房内。
Ada和宋思柔坐在落地窗前聊天。
兩人臉上都擺着職業化的假笑,彼此間熱絡的架勢活像是處了十年的好閨蜜。
邢峙則和江黯坐在沙發上讨論劇本。
“劇本并沒有提到吻戲,”邢峙拿着筆在打印出的劇本上畫圈,“江老師在電話裡為什麼這麼說?”
江黯沒答,隻是忽然湊近邢峙,做了個聞的動作。
“你嘴裡有薄荷的味道。特意吃了口香糖之類的?”
邢峙:“……”
“那還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已經準備好了。”江黯道。
“江老——”
“噓,叫我冷玉梅。”
話音剛落的那刻,江黯伸手勾住邢峙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木質調的清冷香與焚香猝不及防撞入邢峙的鼻息。
邢峙的瞳孔微微放大,在那一刻沒有任何動作。
江黯把他的青澀看進眼裡,垂下眼眸輕輕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吻了過去。
一邊吻,他還一邊把邢峙推倒在了沙發上。
落地窗前,Ada和宋思柔雙雙站起來望向了這邊。
Ada雙手抱肩,眉頭微微皺着,不過并沒有對江黯的行為表現出任何驚訝。
宋思維入行這麼多年,卻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當即說了一聲:“卧槽。”
江黯絲毫不受幹擾。
他一隻手的手肘撐在沙發上,另一隻手則拉起了邢峙的領帶,帶着一點微醺的醉意,貼着他的唇說:
“裝什麼純情大少爺呢?你來質問我和你爹的事兒?那我現在告訴你了,平時我們就是這樣接吻的,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江黯早已入戲。
邢峙從短暫的錯愣中反應過來,也快速入了戲。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一把伸手扣住江黯的後腦,然後一個翻身将他壓在身下。
邢峙的拇指放在江黯的嘴唇上撥弄着,像是在借這個動作回味剛才的那個吻。
緊接着他動作狠厲地掐住江黯的脖子,再俯身貼在他的耳邊,啞着聲音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親自示範一下你和我爹是怎麼睡的?做戲子的,都像你這麼浪?”
江黯被他的動作弄得咳了幾聲。
見狀,邢峙收了幾分力道。
江黯這才有力氣笑着對他開口:“我敢睡你,但恐怕你不敢睡我。你怕被你父親知道,對嗎?”
“他算個什麼玩意兒?”
邢峙用既不屑、又顯得有幾分稚嫩和沖動的語氣道,“我馬上就能把他從商會會長的位置上趕下去!”
“那你的女朋友呢?我聽你父親說,你交了個從英吉利國留過洋的女朋友。你就不怕得罪她?還有啊——”
江黯的眼神冷了一些,卻不知為何反倒呈現出一種欲迎還拒的姿态。
從他嘴裡說出的話近乎是挑釁。
“你睡過男人嗎?知道怎麼睡嗎?”
“卧槽。”宋思柔忍不住用手肘戳了一下身邊的Ada,低聲道,“江老師這演技确實絕……我知道你為什麼一進來就先拉窗簾檢查攝像頭了。這種東西要是傳出去,還真說不清。”
Ada嚴肅着一張禦姐臉淡淡道:“理解萬歲。”
“江老師這簡直不像演的。我從沒見過他在感情方面的绯聞,還以為他——”
宋思柔沒明說,其意思卻不言而喻。
她覺得江黯平時玩得很花,演這種戲才如此娴熟。
Ada當即不動聲色嗆了回去:
“邢峙剛開始把愣頭青的狀态抓得很不錯。他把被戲子勾引而手足無措的純情少年郎演活了。這才叫演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