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莳後頸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你幹什麼?!”
江嶽頓住,松開了桎梏,嗓音有點啞:“你去給他貼,貼完送他出去。”
“他怎麼了?”
江嶽言簡意赅:“打暈了。”
江嶽應該做過安排,保镖和醫護人員一塊兒到的,夏南莳把人交給他們,保镖看見他在十分意外:“小先生?您什麼時候過來的?老六不是說你……”
他沒說下去,換了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您在就好,先生他……”
Alpha不像omega可以用抑制劑,一旦被動發/情,必須要撷取omega信息素才能恢複,如果伴侶不在要麼硬熬要麼用鎮定劑。
夏南莳回到房間,空氣裡江嶽的信息素很濃,瓊崖海棠的氣味并不溫和,霸道冷冽,像冬季懸崖上的寒風。
上一次的臨時标記還沒有失效,夏南莳也感覺有點躁動。他莫名其妙地想,其實臨時标記挺舒服的,練了那麼多年,江嶽的技術還不錯,不會很痛。
江嶽需要信息素的話,給他一點也可以。
江嶽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雙腿自然分開,一隻手撐着膝蓋,一隻手搭在腿上,搭在腿上的手纏着領帶,粗糙地打了個結,垂着不長不短的尾巴。
夏南莳這才注意到他衣服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迹:“你手怎麼了?”
江嶽翻轉了一下手,又放回去:“沒事。”
夏南莳不知道他這傷怎麼弄的,想想都覺得疼:“要去醫院嗎,這次跟你來的助理呢?”
江嶽擡頭看他:“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這?”
哦,助理幹的,夏南莳假惺惺地感歎:“真是防不勝防。”
他走過去,想看看江嶽手怎麼回事,還沒靠近,聽見江嶽說:“你也出去。”
夏南莳一下就炸了:“我走,給你和宋淺騰地方嗎?”
“你在鬧什麼,跟宋淺有什麼關系?”
江嶽明明坐着,夏南莳卻覺得被俯視的人是自己,他翻出來熱搜截圖把手機対到江嶽面前:“我鬧,你要不要看看是誰在鬧?我們還沒離婚呢江嶽。你把我的臉放在地上踩嗎?!”
江嶽沒看手機,成年omega的發情期不是夏南莳當初剛分化那種可以比的,他沒有看上去那麼冷靜,手上的傷是他自己劃的。
“沒離婚,所以呢,你要留下來幫我解決嗎?”
夏南莳氣得左右看了一圈,最後拿起剛剛放在茶櫃上的離婚協議書砸過去:“你簽了字我立刻走。”
空間有限,江嶽偏了一下頭,沒躲過,紙張的邊角鋒利,這麼劈頭蓋臉砸過來有點疼。
空調換風已經開到最大功率,仍舊滞留在房間内的大量omega信息素讓他不得不花很大的力氣去和本能對抗,夏南莳的舉動讓他耐心告罄。
他起身走過去,因為離得太近夏南莳下意識伸手擋,被他攥住。
江嶽原本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但是眼前的omega不知是因為驚吓還是氣憤,喘着氣,面頰發紅,睜大眼看他,眼裡有戒備,但沒有懼怕。
他鬼使神差地親了下去。
夏南莳呆住了,好像遇到天敵卻不記得反抗的笨拙的小動物。
夏南莳确實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江嶽剛剛走過來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要親他,像是要把他也打暈扔出去。
江嶽偏偏親他了,親得不太久,大概幾秒鐘就松開了,裹着領帶的手輕輕捧他的臉,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你……”
“信息素安撫。”
“……”
“……”
一個親吻讓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夏南莳想讓他松手,江嶽的涵養好像又回來了:“不太夠,再親一次嗎?”
江嶽接吻的技術一般,夏南莳覺得他親得有點太用力了,雖然他也沒跟别人親過,無從比較,但是想想正常接吻肯定是有來有往的,哪有這樣硬嗦人舌頭的。
除了标記,接吻大概是最直白的信息素交換,江嶽的信息素夏南莳很熟悉。這是第一種他能識别出來的信息素,也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去識别信息素,冷感的信息素原來也可以這樣炙熱。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他們莫名其妙又默契十足地移動到了床上。
夏南莳是個理論王者,平時開車開得飛起,他有點想不通怎麼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