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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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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一年裡有大半時間都在外頭浪,回了雍京也不安生,先帝爺在的時候都很少入宮,那會兒因着其一,他沒機會同世子打照面。至于陛下登基後的這一年裡,世子更是還沒進宮過,是以他們至今不認識,沒說話,更莫說交情深厚,值得同生死。

其三,秦王世子的性情,雍京無人不知。

那是個浪蕩子,纨绔種,這樣的人哪怕一時翻船相中誰,也斷然不會做隐忍不發的癡情種,自焚共死的高義輩。

尚柳來接過名冊,又彙報另一樁,“我讓人把那日客棧冊簿上的名字全查了一遍,沒有符合的,掌櫃也沒瞧見可疑之人出入,想來那賊子是擅自闖進客棧,借别人的地盤放肆。至于割舌頭一事,當真沒聽說,畢竟各家都是要名聲的,若是發生在自家地盤,必得往死了藏,再重新查的話需要費些時間。”

“就憑他那随從,他就不是尋常大戶生出來的狗雜種。”檀韫點了點扶手,“不查了,守株待兔。”

“怕是有隐患。”尚柳來不知詳情,隻知道自家小爺竟然遭人綁了,還綁得較為别緻,好個狗膽包天的登徒子。

水溫了,檀韫将腳拿出來,說:“越危險的東西,解決它的時候就越暢快。”

尚柳來拿起一張長帕墊在自己腿上,握着檀韫的腳放上來,用巾帕包住,輕柔地擦掉水珠,然後拿起竹雕匣子裡的小木罐擰開,挖了軟膏塗在檀韫的腳踝、腳背,龍井蘭乳的香氣逐漸散開。

有些癢,檀韫腳趾蜷起,輕輕哼了一聲。那動靜像貓兒,尚柳來笑了一聲,被檀韫輕輕蹬了下膝蓋。

“對了,”檀韫懶聲說,“是觀這兩日沒有和常南望厮混吧?”

“沒有。”尚柳來說,“就是還哭了一兩回,還是個孩子嘛,被人哄騙了真心,難免難過。”

檀韫說:“若常南望找他,就讓他扯個謊吧,别讓常南望知道自己暴露了,這人我還有用。”

外頭來了個火者,說有事回禀。

“知道,我會跟他說。”尚柳來應了,讓火者進來。

火者輕步進屋,呵腰道:“前些日子在流光巷抓的那七個人招了五個,還有兩個沒開口,應百戶向您請罪,可否再寬宥一日?”

檀韫還真不着急這一兩日,但他心裡有事,不大痛快,聞言說:“明兒我親自去一趟。”

緝事廠有内外兩個衙門,外署衙門在皇城東門以北,應知早得了信兒,一早就候在衙門口。他心中忐忑,怕檀韫覺得他辦事不力,但檀韫到之後沒有問罪,隻說去南邊的内獄。

獄裡陰暗潮濕,血氣也重,檀韫捏着香帕掖了掖鼻子。審訊房隻點了盞壁燈,東西兩面牆上、牆跟兒全擺着刑具,北面牆上開了張小窗,牆根擺了張黃花梨玫瑰椅,應知早今早往上頭放了張金絲軟墊。

檀韫落座,瞧了眼被鐵鍊捆在對面立架上的兩個人,囚衣早讓鹽水鞭子抽得血漬糊啦的黏在肉上,這是兩根硬骨頭,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他們被灌了防咬舌自盡的藥,嘴巴閉不上,牙齒咬不下去,但細聽能聽見“閹狗”“奴婢”“禍害”之類的詞兒。

檀韫沒動怒,“其餘五人已經招認是傅赭的黨羽,不差你倆這雙嘴,但我想知道點别的,比方說,是誰掩護你們蹿回京城,又替你們搭上了王骞?”他若有所思,“我猜這個人和慈安宮有些關系。”

兩人自然不會說,又是一通罵嚷,檀韫撐着下巴把兩人一掃,“你們倆,我要一條舌頭就夠了,”他選了聲音更難聽的那個,“把他的嘴堵上,從現在起,他不必出聲兒。”

就近的番子立馬揉麻繩将那人的嘴巴堵上,與此同時,一個番子奉命給檀韫遞了把小弩。

“背後罵我什麼,我都不生氣,但當面罵的話,我可以稍稍生一下氣。你罵我閹狗,可我覺得你更像狗啊,因為,”應知早替檀韫上了弩箭,檀韫手臂擡起,對準那人的胯/下,輕笑道,“我聽你挺能叫喚的。”

弩箭射出,正中那人褲/裆,隻聽箭頭釘入木架的震顫聲,房内沉默一瞬,而後響起凄嚎慘叫。

房中的所有男人下頭一痛,不約而同地夾緊雙腿。

應知早喉結滾動,餘光瞥見檀韫盯着那慘叫嗚咽的人,神情由享受逐漸變成失望。

“聲音好聽的人慘叫起來也像殺豬叫啊。”檀韫歎了口氣,指尖點了點小弩,應知早立馬上箭。他手臂上擡,對準那口水與血水橫流,無力張大的嘴巴,“咻”的一箭,穿喉而過。

人死了,衆人聞到一股尿騷味,被堵着嘴的那人瞳孔失神,吓厥了過去。

“弄醒再問,能交代出什麼最好,若是不能,就找條狗來喂點藥,把他活活咬死吧。”檀韫瀉出這幾日積攢的郁氣,起身把小弩拍在應知早胸口,出去了。

兩人走出内獄,外頭古槐森森,風吹連枝。是觀候在門口,見檀韫面色有些不好,連忙解下挂在腰間的橘子水喂他喝了。

緩了緩,檀韫用香帕擦拭唇角,擡頭問應知早,“我看起來怎麼樣?”

“您很好看。”應知早覺得自己的臉很熱。

檀韫笑了笑,“我是問,我看起來不像剛使過殘忍手段的模樣吧?”

應知早簡直無地自容,埋着臉說:“不……不像。”

“那就好,”檀韫說,“我馬上要回禦前,怕污了陛下的眼睛。”

應知早明白了,“您放心,今兒的事不會傳出半個字。”

檀韫點頭,“剩下的那個若是交代了,你把供狀留下,至于先前交代的和剩餘的活口,就交給江峽吧。”他轉身往馬車走,“王骞的事兒他辦砸了,我敬重三哥,給他個分功勞的機會,叫他好好珍惜。”

“緝事廠将供狀都弄出來了,此時要我接盤,這哪裡是給我機會,分明是逗我樂子!”晚些時候,北鎮撫司衙門書房,江峽“啪”地将茶杯掼到桌上,“還說敬重幹爹,分明是要讓我在幹爹面前難堪,還要讓幹爹在太後跟前難堪,這個檀韫,年紀不大,人可真夠損的!”

江峽前兩日還因着一樁案子讓上頭狠斥了一頓,正是心煩,又招來這麼一樁麻煩,屋漏偏逢連夜雨,檀韫就是那龍王爺!

親信缇騎站在廳中,說:“可檀監事把話說得漂亮,您若不照辦,就是耽誤人家的好意。”

“是了,再讓陛下誤會我辦逆黨不積極,這麼大頂鍋砸下來,不得把我膝蓋都砸進地下三尺深?”江峽煩躁,“他媽的,兄弟鬥法,我這個龜兒子遭殃!”

神仙打架,曆來都是小鬼遭殃,缇騎無奈地歎氣,“大人,檀監事鋒芒正露,要不咱們改換門庭吧?”

“你當何掌印是檀掌印?他可不把檀韫當寶貝,有這位在,還輪不着檀韫一家獨大。況且就是因着檀韫離陛下最近,才最容易集火,前朝後宮,忌憚他的多了,我就不信他能一直穩着,恁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江峽拍桌而起,“去緝事廠,接人!”

缇騎立刻點了一隊人,風風火火地跟着江峽去緝事廠吃啞巴虧,結果剛出衙門,迎面站着個年輕長随,腰牌是“秦王世子府”。

又來一祖宗,江峽綻放笑容,停步道:“貴客啊,不知世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我家爺有事想請江大人幫忙。”長随客氣地作揖,“家裡的小公子丢了,勞煩江大人幫忙找一找。”

江峽面色微變。

雍京皆知,秦王世子府的“小公子”不是世子的風流種,是世子養的一條瑪瑙蛇!

他媽的,都逮着他薅是吧,他上哪兒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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