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假期回歸的菅田真奈美看見和貓張牙舞爪的五條時,本就非常詭異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槽點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猶豫半天最後全都憋了回去,隻是看見再次戴上猴子面具準備營業的夏油傑時,她還是忍不住調侃道:“夏油大人,我們這裡不會是高專劄幌分部吧?”
夏油傑看了她一眼,自己也沒什麼底氣,“幾個周之前我大概能堅決地否認這種說法,現在嘛……”
他不好說。
反正現在傑君已經讓他忽悠得準備整個大活了,等他跑路之後,砂糖貓貓教恐怕真的是那孩子用來準備推翻爛橘子暴/政的據點,搞不好确實會變成咒術高專劄幌分部那種東西……
菅田真奈美:“……”
她隻是随便說說的,别肯定這種事啊!
大部分詛咒師其實都有點怵六眼,那家夥從小就挨各種暗殺,如今仍能快樂地活蹦亂跳,五條家的保護的确非常重要,但六眼本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觑。她可不是那種自視甚高的家夥,沒在看見五條出現在教裡的時候跑路已經是相當信任教祖大人了。
雖然那小子看起來……
菅田真奈美瞟了一眼帶着兩個妹妹頭小姑娘滿教會追着貓跑的五條,一些久遠的恐懼碎了大半,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關于詛咒之王的手指……行蹤較為明确的,就是由高專保留的六根。其餘的散落在各地……有的作為辟邪的咒物被某些收藏家保存着,有的大概在咒靈體内,其餘的我也不好确認了。”
“至于教會員工的問題,雖然我自己曾經也是詛咒師的一員,但不得不承認他們不值得信任,所以我篩選了一些自由咒術師的名單,連同先前的手指行蹤發到了您的郵箱裡,您可以找時間處理一下。”
“嗯,辛苦你了,真奈美。”夏油傑點了點頭。
菅田真奈美離開後,五條幽靈似的突然從背後攀附過來,探頭探腦地看他手機,涼涼道:“哇——幹屍手指欸,大大傑究竟為什麼要找這個呀?難道是除了咒靈之外的特别零嘴嗎?”
“悟、悟君,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那個親昵的讓人有點頭皮發麻的古怪稱呼害得夏油傑險些沒繃住大師氣質,好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半真半假地敷衍道,“我們這樣的反派角色,一定要把自己潛在的競争對手全部處理掉,保持自己宇宙超級大反派的地位。”
五條挑了挑眉,狐疑道:“千年前的也要?”
夏油傑微笑點頭,“要的。”
五條已經感受到大人濃濃的敷衍之意,雖然是意料之中,還是很不滿地撇了撇嘴,蹲下來對着仰着腦袋眨巴着清澈的雙眼看着他們的枷場姐妹道:“看看,滿嘴謊話的夏油大人——美美子和菜菜子不能學哦——”
夏油傑聳了聳肩,“我說的是不是謊話,還要看聽的人怎麼理解。這種事情對小朋友來說還是太高深了,想必悟君也不能明白。”
他的确把系統收集宿傩手指的任務要求用自己的話說了出來,話語内容倒是完全真實,但對于高中生“想要知道的真相”來說大概确實是謊話。
“喂,是在說老子也是小鬼嗎?”五條噘着嘴瞪他。
夏油傑選擇性越過了這個話題,“好了,悟君繼續帶着美美子和菜菜子玩吧,可憐的大人要去處理工作了,别太欺負我家的Satoru哦。”
他順手揉了三個腦袋,揮揮手轉身離開,雖然面上保持着相當的風度,腳下的速度卻相當之快,像是背後有鬼在追似的……不,如果真的有鬼在追,這家夥說不定還不會跑呢。
美美子和菜菜子作為小朋友,非常輕易地就被其他事物吸引走了注意力,在五條陷入沉思之後彎下身子觀察了他一會兒,就嘻嘻哈哈地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嘁……”五條做了個鬼臉,咕哝道,“有那麼害怕嗎?”
夏油傑這種生物相當古怪——
高中生那個在昨天發出一頓暴言之後一轉頭就發現了滿臉無辜(?)的男同學,和五條對視一會兒之後,同手同腳地離開了,并且目前還沒出現,已經可以确認是有意識的在進行躲藏;邪/教教祖這位盡管也随着高中生的離奇言論暫時吐了一會兒魂,但很快就以事不關己的态度迅速找回了自我,隻是顯然并不完全,他連貓被追着跑都不管了,非常警覺地和五條保持距離。
這兩個家夥好像經過莫名其妙地一早上後均患上了五條恐懼症——不,大的那個好像本來就有,隻是現在病情加深了,小悟同學隻是想不通為什麼小的那個也連同患病了,這難道是隻在夏油傑族群内傳播的傳染症嗎?
就在他這樣想着的時候,被認為患上了五條恐懼症的夏油出現了。黑發少年拖着行李箱,滿臉疑惑地看着蹲在院子中間鼓着臉非常惱火的五條,問:“悟,你怎麼了?”
夏油看起來一切如常,五條靜默了一下,發出疑惑的聲音,“啊?”
“‘啊’什麼?”夏油走到他面前抱起手低頭看他,“悟忘記了嗎?我們5号之前要返校的。五條家把你的東西寄到高專去了,夜蛾老師給我發了消息。”
絕望的五條家在發現神子離家出走之後竟有一種早有預料的感覺,靜默地、一切如常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辦完了新年慶典,左思右想覺得神子的去處無非就是高專或者男同學身邊,百般思考之後,默默将五條留在家裡還沒來得及拆封的寄到了高專去,夜蛾默默幫他簽收了。
又當老師又當爹的夜蛾很快就發現除了家入是真的回家了之外,另外兩個未成年竟然全是失蹤狀态,無奈之下還是選擇了打電話詢問情況。
這就是夏油現在就收拾行李準備返校的原因。
“但今天才2号啊?”五條說。
“唔……”夏油也蹲下來,視線偏移,相當心虛地撓着臉道,“我不是沒有回家嗎?夜蛾老師問過我爸媽之後又來問我,聽說我借住在朋友家裡,就讓我先回高專住……”
靠譜的成年人對此事思考了許多現實因素,就算是朋友也沒辦法一直借住在别人家裡——甚至還把自己兩個未來的養女和一個同樣離家出走的男同學也帶過去了,就算有過命的交情也不是這樣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