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凝揣着明白裝糊塗:“那你躺着呗。”
秦舒:“我想跟你躺在一張床上。”
......
二人躺在病床上,秦舒伸手去摟商凝的腰:“你幹嘛背對着我,是不想看我嘛?明明剛才還誇我好看,現在唔唔唔......”
商凝轉身去捂秦舒的嘴,壓聲警告道:“金桂睡覺呢,你别說話。”
秦舒趁機親了商凝掌心一口,商凝渾身發麻地收回手,秦舒可憐道:“你是不想和我說話嘛?”
商凝簡直拿她沒辦法,氣急敗壞去捶秦舒的肩。秦舒握着她的手,無賴道:“真有勁。”
商凝無語了:“小秦同學,臉皮可以薄點嗎?”
秦舒親了親商凝手指,感慨:“哎呦,臉皮薄當初可追不到你。”
商凝注意到秦舒手腕上的東西,“這繩子......”
秦舒:“岑莜說,這平安手繩是你為我求的,是真的嗎?”
商凝:“嗯。”
秦舒鼻頭瞬間酸溜溜的,哽咽道:“下次不許為我求任何東西了,我不要。”
商凝捉弄她:“我給的也不要嗎?”
秦舒:“不要。”
商凝伸手去摘秦舒手腕上的東西,“手繩和镯子都還我。”
秦舒當即變卦:“镯子不行。”
商凝一臉無所謂,輕飄飄道:“有什麼不行?某人當初不是親手摘下的嗎?”
“商凝!你就記得這些!”秦舒聞言要抓商凝側腰上的肉,商凝見好就收,“其實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秦舒微微一怔,然後重新将人摟在懷裡,問:“比如呢?”
商凝玩着秦舒的頭發,看着她說:“比如,上學的時候,某人不好好走路,非要擠着我走。”
“比如,有一隻叫小二的薩摩耶,喜歡看動畫片。”
“某人替我擋了球,左手手心留了一道疤。”
“某人拉着我去看操場上的廣玉蘭。”
秦舒聽着這些,溫柔道:“還有呢?”
商凝:“嗯——某人怕鬼怕黑膽子小。”
秦舒:“......這就不用記得了吧。”
商凝一臉認真,“用的,這個時候你會需要我。”
“我什麼時候不需要你?”秦舒嘴角彎起,眉尾輕挑,有些得意地反問商凝,似乎也是在反問她自己。
商凝答不出來,沉默半天憋出來一句:“我們說話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大?”
秦舒很配合地低下聲:“那我們聲音小一點,别吵到金桂。”
商凝突然想起來,問:“金桂難養嗎?”
秦舒:“還好吧。也就生了三次小幾千的病、出去遛它丢了四次、說它頭臭,它把我沙發拆了、不喝水,每頓飯一定要喂蘋果......”
商凝:“。”
秦舒最後道:“其實也還好,不也養這麼大了。”
“嗯。”
秦舒:“你還想起什麼了?”
商凝抿着唇,有些難以啟齒,“也不是想起,就是這幾年反反複複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秦舒心中還在詫異,什麼夢讓商凝這麼容易就分清現實和虛幻,結果商凝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去爬雪山,才爬了幾分鐘,你突然後空翻上雪山。”
秦舒:“?”
商凝:“奇怪的是我能追上你,你一直從山腳翻到山頂,遇到樹還會跳上去扮演猴子。你就這樣翻到山頂,中途都沒有休息。”
秦舒:“??”
商凝:“等你翻到山頂的時候,你背對着我站立。然後天空出現一幅巨大的相框,從你的頭頂降落,你置身相框中央,迅速轉身沖我比了個耶。”
秦舒:“......”
好嘛,這麼離譜,難怪分得清是夢。
秦舒幹笑兩聲,附和道:“你做這夢是笑醒的吧?”
商凝神色黯淡下來,垂着眼搖頭:“不是。那段時間我根本不記得你,夢裡也看不清你的臉,我隻是覺得那種感覺很熟悉。”
“所以,”秦舒摟緊了商凝,下巴蹭着她的額頭,“你回國後,就算記不清我,也不忍強硬地推開我,是嗎?”
“有一部分吧,主要是那次相逢聽到了你的聲音,回憶鋪天蓋地砸來,我一時也分不清真假。”商凝聽着秦舒清晰的心跳聲,呢喃道:“我還想起來,我們接吻了,我還咬了你的舌頭。”
那雙醉人的桃花眼濕潤了,秦舒柔情似水地望着商凝,“現在親一個,好嘛?”
商凝伸手摟住秦舒脖子,擡頭覆上了她的雙唇。秦舒的氣味以燎原之勢向商凝撲來,唇瓣摩挲,舌尖相觸,不斷深入。商凝還是和以前一樣,被親得喘不過氣就輕咬秦舒舌尖,這可給了某人裝可憐的機會。
秦舒淚眼婆娑地含糊道:“疼......”
商凝慶幸黑夜黯淡,秦舒看不清自己漲紅的臉頰,她小聲地為自己辯解:“我咬得不重吧。”
秦舒哼哼唧唧,“也沒有很疼啦,其實一點都不重的。”
商凝:“要不你咬回來?”
秦舒咽了口水,“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可以再親我一下。”
商凝抓着秦舒的左手,傷疤和胎記一起吻了。
這個晚上她們聊了很久,想一出是一出地聊,聊得亂七八糟。最後,商凝實在是困得不行了,仍在努力接秦舒的話。秦舒看出來商凝困了,在商凝說話後沒聲了。她輕輕拍着商凝後背,一下又一下,感受着商凝平穩的呼吸聲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