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本梓伸手掩住了嘴,被這種和形象結合之後特别有反差的台詞逗得眉眼彎彎。
她好一會才放下手,向狀況外的同事進行解釋:“其實是我在倉庫發現了有些角落的袋子被啃咬過,然後就見到它從後門竄進來了,看來現在是被白澤先生解決了呢。”
“安室先生是不擅長應對這個嗎。”她語氣裡全是笑意,明顯是在調侃對方。
不止是因為故意換語氣說笑的白澤先生,還有就是平時看起來這麼沉穩的安室先生,竟然會表現對老鼠避之不及的模樣。
……怎麼是真的老鼠,安室透緩慢地眨了眨眼,很快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并順着對方的話說下去:“啊啊,這還真是吓到我了,沒想到這麼突然呢。”
或許是因為睡眠時間太短的緣故,他的精神狀态因此受到了不少影響,有點反應過激了。
不過問題并不能全歸于他自己,畢竟白澤陣今天的表現也與往常差異很大,至少說出口的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平時會說的。
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甚至很難得地沒有保持面無表情,如果不是服裝和眼鏡發型之類的不同,就真的跟琴酒沒有區别了。
但殺意滿滿的幹掉了一隻字面意思上的老鼠……安室透陷入沉思。
[你今天怎麼了,金句頻出啊。]系統又悄悄玩了個諧音梗。
[……你老實跟我說。]貳肆直到現在都沒留意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甚至都忽視了安室透頭頂上的圓點變化。
他滿腦子都在循環世界末日的景象:[弘君…不,諸伏景光到底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别看他今天還照常來到波洛上班,實際上從昨天一直精神恍惚到現在,并且鴕鳥心态地沒去跟本人對質。
誰讓他暴露在對方眼前的事情太多呢,把人當做是孩子于是也沒怎麼防備,而且很樂觀地将麻煩交給未來的自己。
現在報應來了,他得努力面對悲慘現實了。
——但根本不想面對。
這種走神分心的狀态自然不會對貳肆毫無影響,首當其沖的就是平時被抑制下去的本能動作。
如果他一直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或許也不是那麼難預料。
[诶?]系統愣了下,宿主怎麼忽然這麼問,諸伏景光當然是從未失憶啊。
哦他一直被瞞着不知道,那沒事了。
[别裝傻,你沒注意到他做了什麼嗎。]貳肆還在煩惱。
如果要用畫面表達他的心情,那就是一個人偶在原地焦頭爛額地瘋狂打轉。
系統昨天隻顧着到處看熱鬧,還真沒怎麼留意綠川弘的小動作,現在被問了之後才發現他的樂子好像要漏氣了。
[呃,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它試圖裝傻。
[……]信你就有鬼了。
“白澤前輩……?”似乎有什麼熟悉的聲音在他身邊說着話,沒得到回應之後聲音蓦地放大:“陣,你知道雪莉去哪了嗎?”
“雪莉?”貳肆心不在焉地應聲,于是無論是态度還是聲音都十分漫不經意:“雪莉的話…”不就在阿笠博士家住着——
……?
他猛地回過神,與笑容過分燦爛的安室透對上了視線。
“雪莉的話?”對方語調輕緩地重複了他的台詞。
系統猛地炸開的猖狂笑聲都已經沒法驅散貳肆這下産生的驚悚情緒了,對方剛剛是不是還喊他琴酒了。
你們兩位日本公安能不能别無縫銜接地對他使用精神攻擊啊!人類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
“嗯?你們是在說酒的事情嗎?店長的要求清單裡面應該沒有雪莉酒才對,還是說最近準備開發新菜式了?”榎本梓‘不合時宜’地在此時插話道。
她今天主要負責倉庫的整理和及時補充食材的工作,所以隻來得及聽了個話題尾聲。
詭異的氣氛瞬間出現了缺口,安室透略略挑起眉,但姑且還是見好就收地散去了不屬于這個身份的氣場。
他轉頭看向梓小姐,此時眼中已經隻剩下了平和的情緒:“啊啊,其實是在說查佛蛋糕呢,聽說如果加入雪莉酒的話味道會很不錯。”
“原來是這樣,那确實值得一試呢。”榎本梓點了點頭,絲毫沒察覺到剛剛的氛圍有什麼奇怪。
她甚至還不自覺地加入了迫害的隊伍裡,十分好奇地看向銀長發的青年:“話說…白澤先生原來也擅長使用左手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貳肆:。
他手上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把刀的!?這絕對是安室透趁他不注意塞給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