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聽說紀行要捉奸來湊熱鬧的,結果慕容閑突然打電話,知道後他更是非要跟來,還拉上了他的舍友們。
隻是沒想到,他們剛來,酒吧就出了命案。
祈瑞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手磨搓着手腕,然後轉頭看向人群擁擠的一處,又很快收回視線。
當着衆人的面,他不太好直接去探查是否跟吳孟徒弟有關。
就在他思索之時,一直沉默的娃娃臉男孩突然開了口,臉上盡是害怕,“...我聽說死的人身上有好多傷口,看着很瘆人。”
看見闫思淼這副樣子,淩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怕什麼,咱們以後可是要經常跟罪犯打交道的,隻有咱們勇敢了,才能把兇手都繩之于法。”
聞言男孩臉上的害怕少了些,但語氣還是帶着顫動,“要不,咱們還是走吧,萬一兇手還在這裡,我們豈不是要倒黴了...”
“也是,姐,我送你回去吧,這裡不太安全。”,慕容閑思慮過後,贊同地開口。
蘇初夏點點頭,很快,幾人就決定好了要離開。
臨走之時,闫思淼轉頭看向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的祈瑞,表情驚訝,“瑞哥哥,你不走嗎?”
莫名被這個稱呼隔應了一瞬,祈瑞抱臂淡淡瞥向娃娃臉男孩,沒有出聲,但像是認同了他的話。
見他沒有拒絕這個稱呼,同樣不準備離開的斯諾掃了闫思淼一眼,抿唇未語,金色的眼眸低垂。
幾人終究還是先行離開了,隻留下同樣沉默的兩人。
祈瑞要了杯酒,兀自找了個卡座坐下,斯諾緊随其後,也在旁邊落座。
很快,一杯酒就放在了祈瑞面前。
他端起杯子晃了晃,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後,随口問道,“你喝嗎?”
“我不會喝酒。”,是男孩低沉的聲音。
徑直忽略了這話,祈瑞将杯子遞過去,眼含笑意,“嘗嘗。”
充滿誘導意味的話語同周圍嘈雜聲碰撞,斯諾一時隻覺得,即便是那是毒藥,他也甘之如饴。
配合地伸手接過,他按眼前人說的那樣嘗了一口。
頓時,辛辣刺激的感覺沒入喉嚨,他用手抵上嘴邊,沒忍住咳嗽了起來。
隻嘗了一口,他就知道度數很高。
一旁的祈瑞支着下巴,默默數了幾個數。
下一秒,很輕的動靜過後,斯諾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看來不管到哪裡,酒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
跟酒保簡單交代過後,祈瑞離開了卡座,向某個方向走去。
可他沒注意的是,身後,桌上靜靜趴着的人指尖微微動了一瞬。
———
第一案發地已經被全然封鎖,祈瑞沒有選擇直接溜進去,而是找了個不那麼引人注目的地方站着。
他眼眸低垂,視線卻悄然注視着周圍——
他在等。
等一個兇手自己露出馬腳的機會。
案發現場被警察守着,一旦有人靠近就會被立刻制止。
就在這時,周圍避之不及的人群裡,突然沖出一個腳踩高跟鞋的女人,她氣勢洶洶地就要往裡面進,不出意外被警察制止了。
見狀她撸了撸袖子,神色滿是不耐煩,指着裡面就說:“讓我進去,那個王八蛋還拿着老娘的錢呢...”
“抱歉這位女士,您不能進,請不要妨礙公務。”
就在兩方争執不下之時,一個男人急匆匆趕來,拉住了女士。
他是極為普通的長相,落到人群裡找都找不到的那種。
此時男人正陪着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大姐是被氣糊塗了,不過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
“當然不能,這裡可是兇案現場,怎麼能說進就進。”
面對警察的一番教育,男人悻悻地拉着女人離開,隻是臨走時,他的視線不經意劃過了這邊。
祈瑞下意識側身躲避,沒讓對方注意到自己的長相。
接着他腦中飛快閃過什麼,猛地擡頭看去,卻發現男人已不見了蹤影。
就算現在跟上,也隻怕會找不到人,除非...
思及此,他沒有貿然跟上,而是站在原地思索,一步步确認了心中的猜想——兇手有兩個人,且分别對應兩種行兇風格。
盡管他們已經近乎完美地複刻了當年的案件,但他們卻忽略了一件事。
吳孟隻會對看中的獵物上心,如果今日的兇手是他,他不會選擇回到現場。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想,作為吳孟的徒弟和可能親近的人,兇手沒理由不知道。
那就隻能是,他們根本不在意,完美複刻案件...隻是表象。
有了答案後祈瑞沒再繼續待下去,而是返回了吧台。
醉倒的人仍靜靜趴着,他拍了拍斯諾,見沒反應後,撐起人就往外走去。
在回老宅跟回公寓糾結了片刻,還是選擇去更近的公寓。
路上并沒有耽擱太久。
回到公寓後祈瑞先将人扶到了客房,安置好後就關門離開了。
他走到陽台上,拿出手機正欲打給連如珞,就聽到門鈴被不停地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