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頓時,一股無言的氣氛蔓延了整個走廊。
從斯諾的角度看來,兩人的姿勢當真是親密極了。
直到電梯門就要關上,他才默然地伸出手擋住,不可避免地,他的手被電梯門夾了一下。
隐隐傳來的疼痛讓斯諾清醒了許多,他走出電梯門,而此時,祈瑞眉心微跳,後退一步,與明翎拉開了距離。
“...”
斯諾走到祈瑞身側,拉起他的手握在手心,然後看向明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這是你朋友嗎?”
祈瑞任由了斯諾的動作,淡然回複:“不是。”
聽到這個回答,斯諾壓在心頭的一股氣順了下來,連帶着眉眼都舒展了許多,“嗯,那我們走吧。”
說完他就想拉着祈瑞離開。
見此,本就因為祈瑞的話而不爽的明翎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他舌尖舔了舔後槽牙,突然臉上帶笑地說了句話。
那是很奇怪的語言,斯諾沒聽懂。
見祈瑞擡眼看向他,明翎又換回了兩人都能聽懂的話,語氣暧昧:“親愛的,我送你的玫瑰喜歡嗎?”
此話一出,看着斯諾眼中陡然升起的敵意,他得逞似地彎了彎眼眸。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祈瑞同樣用奇怪的語言說了句話。
“你再多說一句,法則會立即收到你的坐标。”
這話語甚無波瀾,卻帶着隐隐的警告。
明翎臉上的笑意凝固了,因為他知道祈瑞從不開玩笑。
想到法則那家夥搞的破壞,他的頭還隐隐作痛。
就在這沉默的間隙,祈瑞指尖抵了抵握着他的手,帶着斯諾離開了這裡。
而他們身後,明翎雙目陰沉地盯着斯諾的背影,突然嗤笑一聲。
“早就沒了神力的家夥...”
———
一路無言,兩人回到了宿舍。
現在是晚上九點,走廊裡很安靜,基本沒什麼人。
難得的,斯諾什麼都沒問,隻是沉默地走完了全程。
宿舍門打開,裡面依舊保持着走時的樣子,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桌上多了個畫滿幼稚塗鴉的花瓶,而裡面正插着幾支純潔無瑕的白玫瑰。
“要扔嗎?”,一旁的斯諾摁了摁有些發癢的腺體,突然問道。
祈瑞:...
他沉默一瞬,認命道:“...不用,這次是朋友送的。”
“哦。”
房間内再無了說話的聲音,在斯諾若有似無的目光中,祈瑞硬着頭皮走到桌子旁,拿起花瓶旁邊顯眼極了的卡片讀了起來。
依舊是晦澀難懂的字符,上面除了對明翎的控訴,就是完成了任務的開心,除此之外,還笨拙地表達了思念。
讀完看着不大卻寫滿了信息的卡片,祈瑞眼底浮現出很淺的笑意。
這笑意稍縱即逝,卻仍被默默關注着這邊的斯諾注意到了。
他垂在一旁的手無意識收緊,有些克制不住地去想今天的花是誰送的,送花的人和祈瑞又是什麼關系。
後頸再次不舒服了起來,斯諾摁着腺體的力道有些加重,也是這時,他才突然聞到了祈瑞身上很淺但極其熟悉的氣息。
是斯明軒的信息素。
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記憶也瞬間回籠,那些因陌生人的出現而被忽視的地方逐漸明晰起來。
他找去的時候...祈瑞根本不是在清潔儀器的房門外。
但已經來不及深究,腺體突如其來的腫脹讓斯諾身體驟然僵硬。
是易感期到了。
而且這次帶來的感覺要比以往都更加洶湧澎湃。
抑制劑已經用完了,沒有過多思考,他看了一眼不知情的祈瑞,突然打開衛生間的門将自己關了進去。
“砰”的一聲響,祈瑞回頭,卻隻看到了緊緊關閉的門。
像是意識到什麼,他走到門前,擡手敲了敲,“斯諾?”
許久,裡面才傳來回應。
“...我沒事。”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聲音的顫抖,這次的易感期爆發地格外迅速,短短幾分鐘,斯諾就有些失去了理智。
他用力撐住牆壁,額間不斷沁出汗,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
腺體腫脹地厲害,不斷釋放出的龍舌蘭信息素溢滿了整個屋子。
此刻,斯諾有些慶幸地想,學校宿舍的保護措施做的相當到位,隻要不打開門,就不會有信息素蔓延出去。
所以,隻要熬過去就好。
一門之隔,站在原地的祈瑞眼裡已沒了溫度,他又敲敲門,語氣是跟表情完全相反的溫和,“斯諾,讓我進去。”
話落,門内突然有東西砸落的動靜,但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