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其他幾人也注意到了這位被意外牽連的車主。
謝婷看着祈瑞,眼睛都亮起來了。
好好看的小哥,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是該用漂亮還是帥氣形容。
祈瑞的長相偏精緻,卻并不顯得女氣,而在這樣出色的五官中,最吸引人的,應該就是他那雙深藍色的桃花眼,眼尾略微彎起,有隐隐粉色點綴其上,讓人挪不開眼。
盯着看了幾秒,謝婷還是禮貌地移開了眼,而與她同樣動作的,還有周圍的幾人。
“麻煩你們把他帶回去。”,斯諾對同行的幾人說。
嫌疑人本就是個流竄犯,抓住後直接交給監獄就行了,其他人對此沒什麼意見,也沒多問斯諾為什麼不一起回去,因為他們都能看出來,斯諾跟車主認識。
送走隊友們,斯諾先是讓祈瑞等着,自己則穿過馬路,消失在了街邊。
幾分鐘後,他回來了,呼吸沒有變化,手上卻多了盒藥膏。
他低頭将盒子拆開,問:“需要我幫你嗎?”
“...我自己來就好。”,祈瑞接過藥膏,先是擠了點在手上,又細細塗抹在傷口上。
骨節分明的手擦過紅痕,連帶着喉結都滾動了一下,斯諾看了幾秒,忽然移開了眼。
待到祈瑞塗抹完藥,他才又将視線移回。
明明心裡有許多想說的話,但不不知怎的,一對上那雙眼眸,他便一句也說不出來。
許久,斯諾才局促地揉了揉後脖頸,問起了别的事,“你是來這出差的嗎?要待幾天?”
“不是。”
聽到這話,他心裡染上了點失落,但很快,就被祈瑞的下一句砸地不知所措:“這次來就不走了。”
“咚咚咚”
心髒突然跳的很快,因為斯諾從這句話裡讀懂了未言之意。
他和斯霆申分開了。
光是想到這句話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揚,但偏偏又得克制着不讓這份喜悅暴露,倒顯得他整個人從眉毛到嘴角都格外奇怪。
将手遞在嘴邊咳了聲,斯諾掩飾般轉移話題,“那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需要我幫忙問問嗎?”
祈瑞搖頭,實話實說:“已經找到了。”
他原本沖動找來是因為誤會,但見對面的人哦了聲便失落低下頭,又沒忍住主動開口:“要去走走嗎?”
“...我來時見那邊有個公園。”
“好。”,斯諾雙眸亮起,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兩人并排行走,一路沉默,卻不顯得尴尬。
偶爾,斯諾側頭瞥向祈瑞,又很快移回視線,他看似隻是不經意,内心卻不停地刷屏:祈瑞的頭發好像又長長了,他好像更加好看了,不對,他什麼時候都好看...
沉默寡言的祈瑞不知道斯諾心中所想,隻是在注意到他長成的身高後,感慨了句他成熟不少。
二人就這麼一心兩用地走進了公園,今天是周六,公園裡有不少帶着孩子跟老人來玩的人。
眼見有個亂跑的小孩就要撞上來,祈瑞拉着斯諾後退了一步,而當他想要松開時,卻發現手被拉得更緊了。
四周有不少人,雖然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被圍觀的感覺屬實不好受,于是,在看到一條隐蔽的小路後,他沒有猶豫就牽着斯諾走了進去。
道路有些擁擠,兩個成年人進入,難免會蹭到兩邊的樹枝。
突然間,祈瑞注意到斯諾往後退了一步,接着,便是溫熱的體溫覆上了他整個後背,甚至...他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撲打在他後脖頸上的呼吸。
身體緊繃了一瞬又逐漸放松,他并不排斥斯諾的靠近。
似是也注意到這點,祈瑞明顯感覺到斯諾貼他貼的更近了。
短短的路程在兩人彼此相接的體溫中變得格外漫長,就連微風拂過兩邊樹枝傳出的沙沙聲,都顯得分外悅耳。
直到走出小路,兩人還沒有緩過神來,依舊手牽着手。
最終,還是祈瑞往前跨了一步,與斯諾分開。
而他身後的斯諾怔怔注視着殘留着體溫的手,許久沒能挪開視線。
“...”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祈瑞心想。
他手指握緊又分開,仿佛就要徹底放棄掉那份溫暖。
可突然間,意外闖入的人打斷了他即将說出口的話語。
一位中年女子推着坐在輪椅上的丈夫從另一邊小路走了進來。
應該是沒在這裡見到過其他人,兩人都有些驚訝。
但很快,兩人回過神,沖他們點頭微笑,又很快離去。
斯諾内心慌亂極了,他好像從祈瑞剛才無聲的動作中讀懂了什麼,甚至希望再多來點陌生人打斷他們。
可天不順人意,還沒等到來人,他就聽見祈瑞開了口,“...剛才輪椅上的人得了絕症。”
沒有聽到預定的話語,斯諾松了口氣,但很快,他便為那兩個相愛的人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