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柔軟的發絲間穿過,祈瑞剛心滿意足收回手,就見斯諾側頭看過來,透着一絲疑惑,眼神好像在問:
怎麼不摸了?
他手一動,又摸了把斯諾的頭發。
之後他收回手,單手伸進衣兜裡,像要拿什麼東西。
在确定祈瑞是真的不摸了之後,斯諾心底不可避免地生出遺憾。
但緊接着,他的視線就被祈瑞拿出的東西緊緊抓住了。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盒子,但他們兩人卻清楚地知道裡面的東西代表着什麼。
祈瑞将花放到手邊櫃子上,又将盒子遞給斯諾。
“給我帶上。”
他罕見用了命令的語氣,可斯諾卻甘之如饴。
青年接過盒子,拿出了裡面保存完好的紅繩。
接着,他将盒子放下,握起祈瑞的手腕,虔誠又認真地将紅繩套在了上面。
數不清的既視感劃過,他忽然低頭,在白皙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像是輕輕的羽毛扇過,祈瑞心底泛起大片漣漪,手背上的熱意也好像通過皮膚脈絡傳遞到了全身,讓他整個人都微微發燙。
體溫升高的同時,他看到斯諾傾身而來,為他獻上了個炙熱又充滿愛意的吻。
身後櫃子猛烈地晃動了一下,就連放置其上的藍色玫瑰都變得更加鮮活。
随着屋内呼吸聲加重,花瓣由一開始的輕顫到之後的劇烈抖動,又逐漸與祈瑞呼吸間胸膛的起伏重合。
斯諾毫無節制地吻着被禁锢在懷裡的人,隻覺得鼻腔都是祈瑞身上的淺淡氣息,好聞極了。
察覺到祈瑞後退的動作,他忽然就着這個姿勢将人抱了起來,讓他不得不通過摟緊脖頸來防止掉下去...
———
昏暗卧室裡,睡了一覺的祈瑞醒來,他側頭看去,黑發青年還在睡夢中,就算是光線昏暗也遮擋不住他的好五官。
腰間盤踞着一雙大手,其上雄渾的熱度讓祈瑞很容易就能回想起這雙手是怎麼抱了他一路。
他們昨天晚上吻地有些過火,但出乎意料的是,斯諾隻是抱着他睡了一晚上,就連消火都是自己去浴室纾解,還鎖了門,堅決不許他進去。
這也就罷了,但後來他自己在卧室解決,出來撞見的斯諾紅着臉又将自己鎖進了浴室,直到後半夜以為他睡熟了才偷摸爬上床。
對此祈瑞又無奈又覺得好笑,他一向是正視自己的生理需求的,隻是沒想到,二十二歲的斯諾意外純情。
思緒飄散間,電話鈴聲響起,斯諾醒來接起電話,那邊讓他回警局開個會。
“知道了。”,他挂斷電話,與祈瑞的視線對上,不自覺地,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昨夜的畫面:
祈瑞單膝撐起坐在床上,腿上褲子褪了一半,白皙的皮膚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他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可無論是手上的動作還是他泛紅的皮膚,都印證了他在做什麼...
而且...斯諾看見了,很清楚很直觀地看見了,一瞬間他氣血上湧,更别說被撞見後祈瑞還毫不在意,隻輕輕地瞥過來一眼...對方眼中的漫不經心在他看來當真是性感極了。
當即,他剛剛纾解過的欲望就徹底回來了,壓倒人的沖動與對自己的唾棄不斷更疊,再加上屋内祈瑞清晰至極的輕喘聲...讓他恨不得原地爆炸。
可最終,他隻是克制地把自己關回了浴室,靠念着祈瑞的名字跟腦海中活色生香的畫面解決了全部。
直到那些龌龊的想法全都被壓下,他才敢走出浴室,小心地将熟睡的人攬進懷裡。
斯諾回過神來,無人注意的地方,他脖頸又紅了起來。
“我...我去開會。”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祈瑞頭一次懷疑,他是不是把人逼得太緊了。
收拾完一切,兩人下樓,還是祈瑞開車,這次斯諾除了幫他系安全帶便沒再做别的,全程更是直視前方,一點也不往旁邊瞥。
臨下車,祈瑞問了句,“一會兒用來接你嗎?”
斯諾聞言更加愧疚他那些不健康的想法,祈瑞很坦然,而他卻...
于是他心一橫,“不用了,我住宿舍。”
祈瑞見此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果然,還是給人逼得太緊了,他們畢竟才剛剛确定關系。
但他此時此刻顯然已經忘記了上次相遇的世界裡,他們連關系都沒确定就直接上床了。
“嗯”的一聲過後,熟悉的車輛開走,斯諾強行将視線收回,往警局裡走去。
隻是,剛走進門,他就收獲了一連串的目光。
謝婷幽幽開口,“你知道從這裡是能看見警局門口的嗎?”
莫林附和道:“是的,我們都看見了你從一輛車上下來。”
“目光還戀戀不舍的。”,莫森補充。
“......”
“不是開會嗎?”,他嘗試轉移話題。
這次卻是一直沉默的劉煜開了口,“一會兒再開也不遲。”
“......”
噗嗤一聲笑,靠着桌子的一人開口,“好了,别逗他了。”
斯諾剛松一口氣,就聽到他繼續說:“所以能告訴我們你談戀愛的對象是誰嗎?”
“......”
不意外這人會看出來,他叫季書言,是一名法醫,今年三十四歲,有着豐富的經驗,最擅長抽絲剝繭。
頭頂一片烏鴉飛過,短暫的局促過後,他恢複了平日的狀态,也沒有否認談戀愛,“...稍等,我問問他。”
說完斯諾便打開了手機,還不忘走遠些避開衆人八卦的視線。
準備好措辭後,他在聊天框内打入了消息。
【斯諾】:我能把你介紹給我同事們嗎?
那邊沒有立刻回應,應該是在開車,隻是幾分鐘後,屏幕裡出現了一句:
【瑞哥】:目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