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盯着這句話看了許久,回複了句好。
然後他走回人群,語氣是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低落,“不行。”
看着青年明顯不對的情緒,衆人壓下好奇,不敢再追問,連忙轉移了話題。
“走走走,開會開會。”
———
夜晚,躺在宿舍床上的斯諾輾轉難眠,一邊後悔不應該拒絕祈瑞來接他,一邊又反複回想對方不願意公開的态度。
好不容易,他墜入睡夢,卻是夢見祈瑞站在他面前,面容冰冷,毫不留情地提出分手,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對他産生的欲念太肮髒。
胸膛劇烈起伏着,斯諾猛地睜開眼。
注視着空白的天花闆良久,他抹了把頭頂的汗,打開手機,卻沒有看到那人的消息。
他身體微蜷,一米九的個子窩在床上竟有些可憐。
忽然間,手機彈出了視頻通話,他剛一接通,就見到了萦繞在腦海裡許久的人。
“你做噩夢了?”
沒想到接通後會看到這個畫面,祈瑞看着斯諾被汗打濕的額頭與他淩亂的頭發,心裡染上心疼。
“...嗯。”
聽筒裡的聲音有些沉悶,接着他就聽到對方沙啞的聲音,“我夢到,你要跟我分手。”
祈瑞心裡剛升起的心疼忽然就消失不見了,不僅如此,他還有些生氣:這家夥拒絕了他同住的邀請,非要自己回宿舍住,結果現在又做噩夢說自己要跟他分手...
他表情越來越冷,斯諾心裡也越來越忐忑,隻覺得面前的祈瑞正一點點與夢裡相符...就差說出那一句:
“從今天開始,你搬來跟我一塊住。”
斯諾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你抽空把行李收拾一下,晚上我去接你。”
祈瑞命令式地發布任務,不給斯諾絲毫反駁的空間。
他算是知道了,對待斯諾還是不能讓他有太大的空間。
容易多想。
視頻毫不留情挂斷,隻剩斯諾怔怔地注視着屏幕,内心卻一點一點被幸福盈滿。
他猛地坐起身,忽然覺得自己幹勁十足。
于是,警局的人今天就看到了一個什麼工作都完成的很快的斯諾。
雖然他平時幹活就幹的挺快,但至少不是像今天這樣,始終處于興奮狀态。
到了下班時間,卡着點離去的斯諾更是給其他人留下了更多的震撼:
?他什麼時候下班這麼勤奮了?
這邊回到宿舍的斯諾不知道衆人心中所想,在極速收拾完東西後他便期期艾艾地給祈瑞發了條消息。
【斯諾】:我收拾完了。
幾秒後。
【斯諾】: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他沒有等太久,叮咚一聲響:
【瑞哥】:我到了。
———
斯諾就這麼住進了祈瑞家裡,時間久了,甚至警局的人都能從他進警局的态度判斷出他是不是在跟對象鬧别扭。
就比如今時今日,斯諾面無表情地推門進來,周身氣質讓其他人退避三分。
謝婷坐在工位上小聲哔哔:“肯定是鬧别扭了。”
斯諾眼刀子精準飛向她。
謝婷沒有一點蛐蛐人的自覺,“啊,你能聽見啊,我下次小點聲。”
斯諾嚴肅地糾正:“我沒有鬧别扭。”
謝婷好奇,“那你怎麼這麼不高興?”
斯諾搖搖頭,“你不懂。”
測,居然内涵我這個單身狗。
謝婷低頭,憤憤地多寫了兩個字。
事實證明她确實不懂,斯諾煩惱的是馬上要過年,無論是他養父還是斯母,都在問他今年什麼時候回去。
...但他今年卻不怎麼想回去,因為祈瑞拒絕了同他一起回去的建議。
但不管他再不願意,回東部的這天還是來了。
在東部落地,他先是去斯家看了斯母,又往養父家趕去。
夜晚,華燈初上,各家各戶團團圓圓,到處都是歡聲喜悅與鞭炮聲。
窗外一朵朵煙花炸開,身後是招呼着看春晚的養父跟小叔。
“哥,爸跟小叔喊你看電視!”,淩謝穿着新衣服,他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結實不少。
“我一會就去。”
斯諾回頭應了聲,在陽台上撥通了祈瑞的電話,他看着外面五彩缤紛的煙花,對電話那頭輕聲說了句。
“瑞哥,新年快樂。”
這邊煙花聲盛大,那邊卻安靜極了。
“嗯,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