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這些症狀來看楊廣然他體内的藥物劑量不算少，隻是輕度中毒。但據他所說，除了他之外，還有很多也在不知不覺間吃了違禁藥的同伴。

在那群人裡，楊廣然喝進肚子裡的酒還算是少的。

就算隻是輕度症狀，但别忘了，這些人喝的可不是原液。

那瓶幾乎可以斷定是藥物‘kh37’的藍色液體，既然已經稀釋進了體積比它大十幾倍的酒液中，還有這麼強烈的毒性？

如果直接服用呢？恐怕會直接把人藥成傻子吧？

估計是濃縮型的了。

這也許說明，那個藏在大衆視線背後的，偷偷販賣這些藥物的犯罪集團，他們的商品‘升級’了。

頂着公安機關到處追查違禁藥的行動，還不慌不忙還給自家商品升個級分個檔，這種行為簡直堪稱是一種挑釁！

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嘛！

小警員想想都要氣死了。

他給受害者解釋完藥物的作用，出去就給隊長打了個電話，把這個新發現報告給宋隊。

而宋杳玖那邊。

他在忙調查的事兒。

醫院的檢查單在中午已經發到了手機上。

但宋杳玖沒空看。

所有和那場聚會有關的人，今天都陸陸續續來警局報了一回道。大部分人和楊廣然的反應一樣，雖然一臉懵逼，但還是在警員們說明了理由後，還是老老實實的過來了。

隻有一個人不一樣。

就是那個把濃縮型‘美夢’帶到聚會上來的人。

這家夥的反應心虛的很，說什麼警察胡亂執法要舉報他們，又說他有事要忙實在沒空跟着他們走一趟。随行的警員問他有什麼事，也不肯說。

最後是被押過來的。

其他人做個筆錄就能走了，這個人必須按流程審一回。

于是乎，等宋警官好不容易搞完了手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到下午兩點了。

他午飯都還沒吃，看到醫院發來的消息，又打算直接去醫院，好話歹說才被沈遺則勸下來。

知道他忙得很，就帶人去了家風評不錯的快餐店，草草解決了一頓，至少不讓青年空着肚子連軸轉。

于是乎，等宋杳玖趕到醫院時，楊廣然已經睡下了。

後者今天早上醒得太早，昨晚又睡得太晚。等藥物中讓人亢奮的效用過去後，就困得不行，順勢睡了個午覺。

宋杳玖去病房看了兩眼，沒有打擾他，先去了醫生那邊。

加上在醫院留守的兩個小警員補充的細節，他差不多了解了這邊的情況。

抽空打了幾個電話給負責調查的組員，再回到病房時，楊廣然醒了。

——被牧岡搖醒的。

牧岡沒睡，他看到宋杳玖過來了，想着反正楊廣然這個午覺也睡了近三個小時，就毫不留情的把人弄醒了。

宋杳玖走過來，問道：“感覺怎麼樣？”

Alpha有些低氣壓，聲音聽着都很虛：“我還好……”

“醫生說你早上的狀态不對，現在還覺得哪裡不舒服了嗎？”

“沒……”

楊廣然兩眼發直，嘴巴上亂七八糟的跟人對答，實際上說的啥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滿腦子都是在想，那酒怎麼就這麼好喝呢。

還想再喝一口。

想得腦瓜子嗡嗡的。

“……對。然子，你……”

“……喂。然子？楊廣然！”

楊廣然：“嗯？啊？你說啥？”

他回過神，發現牧岡盯着他，眉毛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我沒聽清。”楊廣然略心虛，“你們剛才在說啥？”

牧岡沒說話，倒是宋杳玖開口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

楊廣然隐隐察覺到他目前的情況确實十分不正常了，如實說道：“我突然很想喝那個酒。”

“那個你們亂調配弄出來的酒是嗎？”

“對。”這種想法很奇怪，楊廣然自己也不理解，“那東西其實不好喝，味道挺惡心。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特别想再試一口……”

活像什麼瓊漿玉液。喝過一口，就忘不了了。

宋杳玖：“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别想了，忍一下吧。”

牧岡皺着眉，向這裡唯一對這個藥物頗有些了解的人士問道：“他這個病，還能治好嗎。”

這似乎不是單純的生病。但牧岡也不清楚楊廣然這個症狀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說是中毒，人又活蹦亂跳的，其實他覺得更像是精神病。

不是罵人。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精神病。

是不是吃錯了東西，導緻腦子出了點問題？

宋警官點頭，“能。”他隻交代了這一個字，話題一轉突然道：

“我先給阮沅打個電話，出了這種事還沒告訴他的。”

“你們幾天沒回去，他應該很擔心。”

“啊？不用麻煩他了吧——”牧岡話沒說完，就看到宋杳玖已經撥通了電話，到走廊上去了。

他沒搞懂話題是怎麼轉到這個上來的。不是在聊治病的問題嗎？？

但宋杳玖也沒有解釋什麼。好像真的隻是覺得阮沅作為朋友，出了事也該跟他說一聲。

牧岡不太懂他這個操作，但電話都打出去了，就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