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宋警官被迫停職在家後,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劉哥——也就是那個販賣毒性藥物的幕後老大,很是得意了一段時間。
三年内連斷百餘樁案件的天才警官又怎麼樣。
敢跟他作對,還不是這個下場?
還撤什麼退,廣平的市場必須拿下!
不僅如此,他還要命令手底下的人,把藥的價格再漲一漲,好好的把之前損失掉的利潤補回來。先把廣平這邊降一降價,等用的人多了,再漲到最貴!
劉哥沉浸在美好未來的想象裡,當天晚上就找了好幾個漂亮小姐,完事了潇灑抽了根煙,在小弟們和女人們的奉承聲中,對他的手段和勢力得意非常。
不過,他還沒有高興多久,有人給他們團夥送了封信。
是一封郵件,加密過的。
有會電腦技術的手下解開了封住這封信的代碼,沒敢越俎代庖的打開看信的内容,直接把老大叫了過來。
劉哥過來的時候還挺不耐煩。估摸着是什麼發錯地址騷擾郵件,本想讓手下直接删了了事,不過現在确實也沒什麼事兒要忙,還是滿臉煩躁的過來,準備看一眼。
郵件并不長,隻有短短幾行字。
劉哥看完之後,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這封郵件居然不是誤發。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發來的,對方顯然知道他們的身份。
信中隻說,這半個月他們的行動之所以總是被警局精準針對,屢遭敗績,其實并不是因為那個宋警官。而是另有其人。
具體是誰就沒說了,隻告訴劉哥,如果他想知道真相的話,就去把和宋警官住在同一個小區的一名少年抓過來。
這個發來郵件的不明勢力,看起來對他們頗有了解。而且言語之中隐隐有尋求合作的意向。
劉哥卻覺得萬分不舒服。
他這個人,既自私又自大,把手中的權力看的極重。乍一得知自己的人裡居然有偷偷告密,把組織裡的消息随便告訴第三方的家夥,别提有多惱火了。
但這封信說的言之鑿鑿,又似乎确有其事的樣子。
劉哥陰着張臉,思索到底要不要聽它說的。
——不過是抓個人而已。
行。他到要看看送信的到底有什麼目的。
***
宋杳玖慘遭停職的消息很快就被鄰居們得知了。
彼時楊廣然已經出院,出于對宋杳玖的心理狀況的擔憂,他想過找對方出去聊天散心。
沒想到宋杳玖不在家裡。
打了電話過去,青年的聲音聽起來很淡定:“我沒事,沒在家是因為出門旅遊了。”
“可能要過四五天再回去吧。還不确定。”
楊廣然松了一口氣,也裝作沒有看到過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傳言,大大咧咧道:“哦,旅遊好啊,看看風景,放松一下心情。平時工作那麼忙,是要找時間旅個遊玩一下——你去哪玩了?”
“山上。”宋杳玖看看别墅外面的樹林子。
“好!山裡的空氣特别清新,确實是個好地方。”
楊廣然還以為他是去那種人迹罕至的大山裡探險,貼近自然去了。要不然怎麼能稱作旅遊。他勸着勸着,居然還真的生出點羨慕:“山裡還可以摘蘑菇,摘野菜……你帶了釣竿沒啊,還可以釣野生魚,打野味兒……等我放假了也要去大山裡玩玩。”
宋杳玖但笑不語。沒有解釋這個誤會。
阮沅也給宋杳玖打了個電話。但他沒有楊廣然那麼話痨,聽宋杳玖說他一切安好,稍微聊了兩句,就各忙各的去了。
街頭小花店已經正常營業了好幾天。
從一開始的不适應,少年也漸漸變得得心應手了起來。當然,這個過程中少不了江暮的幫助。
花店的位置不好不壞,來買花的人也不算多。阮沅隻當開個熱鬧。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遇到過一些有意思的客人。
比如跟阮沅住同一片小區的某個住戶。
不過不是同一棟樓,阮沅從來沒見過他。
這人看着很喪,遠遠看去好似渾身都在冒黑氣,臉色難看得像是熬夜熬到馬上就要猝死了一樣。
他進來買花的時候,阮沅都吓了一大跳,怕這人下一秒就擱他店裡暈倒。
這個看起來虛到不行的客人叫翁閑,穿着打扮很符合大衆對于技術宅的刻闆印象:松松垮垮的休閑褲,胸口印着個非主流骷顱頭的套頭衫,腳上還蹬個拖鞋。
總之就是特别的有松弛感。
他過來買花,不像别人用看的,他用嗅的——走到鮮花前面,低頭彎腰,一個一個聞過去。
行為太詭異了,宛如在吸食花朵們的精氣……
如果這些花兒會說話的話,肯定會發出被變态猥亵的尖叫的吧。
阮沅大為震驚,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您在做什麼??”
翁閑一本正經:“我在挑花,看不出來嗎。”
……到底是誰會用鼻子來挑花啊?!
阮沅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噢……那你挑好了嗎?”
“挑好了。”舉止奇怪的客人從花店這一頭指到那一頭,選出來十幾種鮮花,又問道:“這家店是最近才開的吧?”
他選出來的鮮花種類五花八門,從素淡雅緻的桔梗、馬蹄蓮,到明豔活潑的卡羅拉玫瑰,乍一看有白有紅,都開得漂亮,實際上是一通亂選。
而且有點太多了,翁閑挑的都是剪下來的花枝,做成一捧的話有點大了。
“需要包裝到一起嗎?”
客人眼睛一瞪:“當然了!”
“那我給你挑幾種花配進去……”
“哎哎!别!我不要其他的花,就把這幾種包起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