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很安靜,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附近很多家店子都沒有開門。
店門口的楓樹風一吹就嘩啦啦往下掉葉子。
若是在以往,這樣的情景會顯得很好看,很有秋天的文藝氣息。不過現在,周圍有些過于安靜了。
就連落葉互相摩擦發出的沙沙聲,也因為不同尋常的氛圍而平白多了幾分不安感。
阮沅也感覺出來不對。他輕手輕腳的把門鎖關好,看了看四周。
今天江暮說有件事要去辦,罕見的沒有過來。
今天得一個人回去了。
阮沅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動靜,回頭一看,街角站着幾個不認識的風衣男,戴着也許是用來防風的黑色口罩,像普通的路過的行人一樣朝這邊走過來。
他的心髒猛然跳了兩下。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作祟,他扭頭就跑!
身後果然傳來更加急促的腳步聲!
空氣中傳來‘砰’的一聲輕響,阮沅隻感覺脖頸後面突然一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
少年被綁架了。
宋杳玖已是賦閑在家的狀态,這件事還是楊廣然打電話轉告給他的。
在沈遺則準備的與世隔絕的小别墅住了還沒一周,宋杳玖又回小區去了。
楊廣然和牧岡也請足了假,三個人久違的聚到一起。
宋杳玖一到地方就開始質問:“那個叫江暮的呢?他們倆不在一起嗎?阮沅怎麼會突然被綁走?”
“他當時在哪裡?”
楊廣然苦着一張臉,“他說他那天有事離開了一會兒,也是人家去報的案。”
“他現在人呢?”
“江暮說他去想辦法去了。”
宋杳玖眉毛擰得死緊。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都已經報了失蹤了,那個江暮不是個普通人嗎?
他自己一個人,想怎麼做,能怎麼做?
宋杳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可對方的說法似乎也站得住腳。畢竟他和少年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一起的,又不是連體嬰。
宋杳玖放下了那點毫無根據的懷疑,開始和另外兩人商量對策。
他職位暫時被撸了,已經不是警局說一不二的小隊長了,不過還可以打電話給局裡的同事問問情況。
監控已經拍到了阮沅被不明人士弄暈、最後帶走的全過程,這個案子已經可以定性為綁架無疑了。但從事發到現在的時間畢竟太短,很可能還找不到什麼線索。
不出意料的,負責這個案件的同事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幾個小時前才立的案,他知道的說不定還沒宋杳玖這群人知道的多呢。
宋杳玖挂了電話,面色不太好看。
他才剛剛被人設計丢了職位,後腳阮沅就被綁架了。
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件事也許和違禁藥案的幕後主使有關。而且說不定他們也知道了那個真相……
除了宋杳玖這個處理過不少重案,經驗豐富的警員,剩下的兩人都是平日裡遵紀守法的普通市民,遇到了這種情況自然很有些慌亂。
但楊廣然和牧岡到底不是普通人,很快冷靜下來,開始想辦法。
楊廣然瞎出了一堆主意,基本都是病急亂投醫,沒什麼用。
倒是牧岡沉默一會兒後提出了一個可行的方案。
他是個哨兵,每個哨兵都有自己的精神體,相當于自己的半身。如果精神體受到傷害的話,會直接作用到主人身上,嚴重點的變成傻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很少會有哨兵毫無顧忌的把自己的精神體放出來,而牧岡的精神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因為讨厭吵鬧的環境,它幾乎從不離開牧岡的精神領域。
就連和對方合租了幾年的楊廣然都沒見過。
牧岡把精神體放出來的那一刻,就算是擔憂着阮沅弟弟的安危的楊廣然,還是忍不住哇了一聲。
好大的一頭狼!
看着帥的不行,隻是站在那兒都顯得威風禀禀。
然後就是對自家兄弟的羨慕嫉妒,懊惱他們Alpha怎麼就沒有精神體。
灰狼一出來,整個茶室頓時變得有點擠。
它垂着毛刺刺的大尾巴,圍着衆人繞了一圈,嗅了嗅楊廣然的衣服,坐回到主人旁邊。
看着還怪高冷的。
楊廣然摸了摸被噴了一口氣的脖子,扭頭問牧岡:“你的精神體對我有意見?”
牧岡沒理他。
他好像在和灰狼溝通,過了一會兒才道:“它記得阮沅身上的氣味。也許能找到人。”
***
至于倒黴的被不明勢力綁走了的阮沅。
在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後,他終于恢複了意識。
周圍是各種綁架拐賣撕票的經典地點——一間空蕩蕩的廢棄倉庫。
劉哥手底下某個不受重視的小喽啰在倉庫門口看門。
那小喽啰叼着根煙流裡流氣的跟電話那邊的人吹牛逼,一扭頭看到人質醒來了,嚯了一聲:“醒了?”
阮沅沒有貿然開口。他脖子上被紮中的地方還有點麻麻的,帶來一種落枕般的奇妙感受。應該是麻醉劑的效果還沒過去。
小喽啰滿臉不耐煩的走過來,看了看他,嘁了一聲,嘟囔了句什麼,好像是在說老大把這麼個毛都沒找齊的小孩抓過來幹嘛。他把電話挂了,又打通了另一個号碼,這回的語氣恭敬多了。
阮沅猜,電話那頭應該就是這人口中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