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了一個奇怪的話題,
宮遠徵隻當她在回避即将的遭遇,
竟也鬼使神差的回答了。
“喜歡什麼?我?我沒有喜歡的東西。喜歡血算不算。”
雖是這麼說着,手卻攥緊了腰間的那個小小刀柄。
沐卿雨擡眼掃了他腰側一圈。
“别亂看。”
他有些慌張的喝到。
沐卿雨聳了聳肩膀,這人還真是陰晴不定。
她拿出放在枕下的小盒子,遞給宮遠徵。
“這個送給你。”
宮遠徵看着她遞過來的東西。
“這是……”
宮遠徵有些狐疑的看着它。
“這可是繡了三天的,可惜技藝不精,不過醜的兇巴巴的,倒是與你頗有些相配呢,拿去玩吧,不喜歡就丢掉。這可是和姜姐姐......”
沐卿雨說到一半,就閉了口,
“她寒症可解,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這女客院落竟進了毒蠍蛇老鼠。”
宮遠徵看了她一眼,接過了盒子,
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各有心事。
他順窗而走後,再見面就是,徵宮之主前來帶走嫌疑刺客。
沐卿雨呆呆的跟在一群刀劍之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回過神來,已經到達地牢之中。
她沒有像一般嫌疑刺客被蒙眼,且被帶到了一間單獨的房間裡。
沐卿雨被綁在在黑漆漆的房間裡,有些發抖。
“你要給我用毒嗎。”
她顫着嗓音說。
她很害怕,非常害怕。
這場噩夢沒完沒了了。
但是,她醒不過來。
她不想死,至少不想是毒藥的百抓撓心中痛苦而死去。
宮遠徵站在一旁看着這個瘦弱卻堅韌的少女。
手心在藥罐上留下難得的汗漬。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繞到她背後拿起桌案上的匕首,在自己掌心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
他把桌上的第一瓶毒藥滴入沾滿血迹的手。
頓時,整個空曠寂靜的房間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讓沐卿雨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滾。
她看不見宮遠徵做了什麼,但是此刻手腕鐐铐的刺骨寒涼和這血腥都在提醒着她,之後會經曆怎樣可怕的事情。
她努力喘了一口氣,卻又覺得胸腔中悶疼的厲害。
終于,宮遠徵開口質詢,
“你真的是沐家沐卿雨嗎,”不同于下午的小心詢問,他現在聲音冰冷又嚴肅。
聽到這句話,沐卿雨閉上了眼,
這種問題,她自己都不知道,但隻能一口咬定道,
“我是沐卿雨,沐家唯一的嫡女,沐卿雨。”
她說話時,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宮遠徵看在眼裡,心裡也跟着微顫了顫。
他拿起桌旁的第二瓶毒藥,又滴上自己的手心,血液從指縫流出,浸透了那黑色瓷器。
他看着沐卿雨蒼白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靠近她,一手背身,一手拿着一張紙。
“既然是沐家嫡女,你可識得這為何物。”
沐卿雨睜開了眼,看清楚他手中之物,赫然是一張藥單。
“不識得。”
這是沐卿雨的實話,但原身見沒見過她就不得而知了。
宮遠徵盯着沐卿雨好一會兒,直到沐卿雨又閉起了眼,才将那藥單收了起來。
随後他将第三瓶毒打開,
“這是在執刃和少主遇刺現場的,沐家傳家之寶,還魂丹配方。”
他繼續緩慢的有将那毒藥倒在自己的手心傷口上,
邪笑着說到,
“但有趣的是,上面有送仙塵的氣息。”
“我不知道,我昨日沒有離開過女院,這些雲姐姐和上官姐姐也是知道的。”
沐卿雨的眼眶通紅,她強撐着不讓自己崩潰。
牆角傳來老鼠的叫聲,讓她更加恐懼。
這樣的審訊一直到最後一瓶毒藥倒盡。
宮遠徵将那些毒藥空瓶擺好,轉頭對守衛說道,
“好了,你看好這裡,我去和哥哥禀告。“
藏入袖口的,是他盡數給自己浸滿毒藥的血迹斑駁的手心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