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雨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即使未被上毒刑,可那陰濕寒涼環境讓她本調養了些許的身體又變得虛軟無力。
她揉了揉眉心,緩了一會才起床去打開房門。
“沐姑娘,請前往執刃殿。”
她一愣,随即明白應該是畫像書信出現結果了。
“好,我穿件外衫就來。”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宮遠徵和宮尚角早已等在執刃殿。
沐卿雨到達執刃殿後,便開始了結果公告。
她微微側目,偷偷看着緊跟着哥哥後面的宮遠徵。
他手扶在暗袋上,并看不出什麼特别的神情。
“經核查。大賦城上官淺小姐的身份屬實,沒有任何異常。“
”經核查,梨溪鎮雲為衫,身份不符。“
”經核查,南城沐卿雨,身份無法查實。“
聽到此,本來準備看宮子羽好戲的宮遠徵眼底一震。
但宮商角沒有留給在座幾人思考的時間。
他追問雲為衫在來宮門當日家裡可出現過賊人,雲為衫稱家裡的确進過小偷,但因為沒有丢失貴重财物,也就沒有聲張。
宮尚角繼續追問,說雲家周圍鄰居對畫像上的人稱并不認識,雲為衫咬定自己就是梨溪鎮雲家長女,或許是有人調換了畫像,看到宮尚角咄咄逼人,宮子羽立即擋在了雲為衫面前,宮尚角見自己這一招使詐無果,便說出真相,雲為衫的鄰居替她作了證,雲為衫知道一定是寒鴉肆做了手腳,她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而宮商角話鋒一轉,語氣降了下來。
“而沐姑娘,請節哀。“
節哀……?
這兩個字,像利刃一般刺在了沐卿雨的心口。
這不是她主觀痛感,而更像是,原來的沐小姐殘存的情緒所産生的最後嗚咽。
沐卿雨看着站在一邊的宮遠徵,隻見他上前去奪了宮人手中的紙條,隻見上書,
“經鄰居确認,畫像無誤。家書退回,鑒别無門,沐家遭襲,無人生還。”
宮遠徵捏着手裡的紙條,看了宮尚角一眼,又看了沐卿雨一眼,
短短二十五字,他卻讀不出聲,隻覺得喉嚨梗的厲害。
開始他還擔憂若她非沐家女,自己還真是識人無門,竟被心中的憐憫誤了事。
可,原是自己複雜了人心。
宮商角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着沐卿雨說,
“沐小姐身份無誤,節哀順變。”
沐卿雨擡起頭,
風從門外吹進來,掀動桌案上擺放的紙頁嘩啦作響,她垂眸,眼底卻是不自主翻湧的淚意。
心中問道:沐卿清,你是不是還在?
她閉了閉眼睛,企圖安慰那抽泣的靈魂。
可,變故總是不等人的。
突兀地,藥房的賈管事當堂指認是宮遠徵讓他将百草萃中的藥物進行了調換,導緻了執刃和少主中毒而亡。
“混賬東西,你放什麼狗屁。”
宮遠徵勃然大怒。
“是誰指使你栽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