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
熄滅的心火化作洪水,火種可憐兮兮地飄着。
如果現在走開,也和姐姐生悶氣,向長輩告狀,都能找回場面,但姐姐肯定不會理他的小脾氣,這從來都不管用,他也沒有用過這辦法。
所以他靜悄悄地落下眼淚,小心翼翼地挨着女孩的臂膀,試探着将頭埋在她肩頭。
過了許久。
“姐姐,别生氣。”
沒有人回應,女孩依舊在看書。
書頁翻動的聲音像步步緊逼的死亡倒計時,連帶着心髒發疼。
“姐姐,我不該偷偷進你房間的。”
他太好奇了,他以為女孩以往的溫和微笑是連接心房的通行證。
書房有一整面牆的獎牌與獎杯。
他問父親,這些屬于誰?
父親回答,這裡的全部都屬于姐姐。
這麼多的榮譽都在此處,那能留在她的房間裡的是不是姐姐最珍視的東西。
門意外沒鎖。
或許她沒有想到有人會擅闖。
推開門的一瞬間,心跳加速。
他好奇地撫摸柔軟的床褥,踩着灰白色的地毯,看見書桌上零散擺放着一些精緻小巧的儀器與紙筆。
奧柏握住了漆黑的筆身,同時聽見了推門的聲音。
“對不起,姐姐……我不該擅自碰你的東西。”
厚重的書合上,女孩看完了典籍,她終于準備回應。
“我知道了。”
模糊的答案,這根本不算是原諒。
奧柏心中又産生了一股憤怒,他還有些傷心,因為姐姐根本不重視他,他對姐姐根本不重要。
可他還是重複着:“姐姐,對不起。”
“我知道了。”她也重複着,從沙發上起來,但奧柏抓着她的衣擺,這有點過分的動作讓女孩回頭。
看見弟弟濕潤的眼睛和有着淚痕的白皙臉龐,女孩柔軟了表情,她俯下身用手指抹了抹弟弟的淚水:“我知道了,放開我吧。”
“姐姐,對不起。”
長大後的奧柏依舊不斷地在說對不起。
知道嗎?
奧柏,你就是問題本身。
Alpha總是不聽話,一次次越界,讓你一次次将毀滅欲放置在Alpha,然後不斷加碼。
“知道錯了嗎?”
你壓着倒地的奧柏,注視着他慘白的臉,扯出了他手臂上的針管。
強悍的體質讓傷口快速愈合。
你又問了一次。
“姐姐,對不起。”他安分地躺着,沒有試圖反抗,或許也知道自己無法反抗,“我不該擅自動……”
後面的内容消失在氣音中,年輕的Alpha緊緊閉着嘴唇。
時間流逝着,你的耐心告急。
“嗯?”
“我不該擅自……擅自動你的……東西。”
這句話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