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那能是什麼?”胖子對此嗤之以鼻。
銅魚被華和尚收起來,他笃定道,“上面說,他們都是一種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
衆人面面相觑,顯然不理解為什麼把一個國家的王說成是怪物。
“怪物?難不成這萬奴王是跟什麼妖怪結合誕下的産物,或者被那種外太空的高等生物寄生,這個宿主不能用了就換下一個,如此往複循環生生不息。”祝音希故意說出自己的猜測。
隻是,其他人壓根不信她這說法,隻當是一個小姑娘電視劇看多了的後遺症。
但隻有吳邪很是認真的樣子,他來到她身邊輕聲問,“音希,你還想到什麼了嗎?”
眼看其他人都在繼續問華和尚壁畫的事,祝音希糾結了一會兒用手機打出一行字遞過去:你還記得秦嶺神樹地下河兩邊的浮雕嗎?
看清内容的吳邪心神一震,腦海裡幾乎立刻浮出了當時看到首領脖子上是蛇頭的畫面,随即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很快,衆人便分散開各自洗漱休息,陳皮阿四安排他的人輪流出去在外面待着,如果雪停了就回來通知衆人。
趁着其他人都在睡覺,吳邪小心來到祝音希身邊戳了戳她,對方立刻會意,開始用手機打字。
希:我懷疑萬奴王也許和那個少數民族首領一樣,首領是蛇頭,華和尚說萬奴王是從地底爬上來的怪物,那可能是别的爬行動物,畢竟長白山的氣候不适合蛇類生存。
邪:假設都是真的,我記得浮雕上刻出來的首領是蛇頭人身,是不是說明他們隻會保存一部分動物特征,隻不過萬奴王的太過怪異,才被看成怪物。
希:結合一下從地底爬出來這句話,我猜這個萬奴王可能是那種節肢動物,比如蜈蚣、錢串子之類。
邪:可是這太不符合常理了,我不相信真的會有人妖結合這種事,有沒有可能是通過手術?
希:古代醫療水平低下,随便一個病都可能會去世,萬奴王作為皇帝不可能以身涉險,除非他得到某種偏方,然後用人做實驗,确保完全最後用在自己身上。
邪:就算他們真的這麼變态,可理由呢?不可能是單純信仰這種動物,所以才這麼幹吧?
希:親愛的吳邪,你怎麼不想想這些怪物為什麼都是一些部族首領、小國皇帝呢?
邪:!!!為了政權的延續和統治能夠千秋萬代,不惜通過各種手段讓自己變成怪物?
希:BinGo!曆史上的資料根本查不到他們,不是信息少就是很模糊,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怪物或者說王,他們都失敗了,這種歪門邪道沒能達成他們的願望。
邪:沒關系,音希,等我們找到棺材,打開就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到這裡,祝音希又想起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進雲頂天宮的入口,她是真不想再去爬雪山了,但又不能直接告訴他們,不然她估計會被抓起來做研究。
又四處看了看,确定其他人都睡着了之後,祝音希又打出一行字:吳邪,你想不想去探險?
對方的表情是明顯的詫異,緊接着就是疑惑。
邪:你是說去縫隙的更深處?
希:嗯,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想去看看,但是又不好麻煩别人跟我走一趟,畢竟我跟他們也不熟。
邪:那小哥呢?
希:他是主要戰鬥力肯定要好好休息,而且我覺得帶他一起去太顯眼了。
邪:别解釋了,你就是見色忘友!
于是,達成一緻的兩人蹑手蹑腳起來,拿了兩個手電和防身用的工具便偷摸進了通往裂縫更深處的通道。
這條裂縫很窄,像是沒有盡頭,兩人小心地前進了有半個小時,還是什麼都沒看到,這讓吳邪不由有些擔心。
“音希,說不定盡頭就是山的内部,而且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可祝音希沒有回答,反而抛了個問題給他。
“吳邪,你真的相信雲頂天宮是建造在天上的宮殿嗎?”
“怎麼可能?說白了雲頂天宮就是個墓,既然在長白山,肯定就是鑿開了山建造在内部。”吳邪想也不想就道。
聽到想要的答案,祝音希微微笑道,“那就對了呀,我們現在不就在山的内部嗎?這條縫隙的入口被封石壓住,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提示嗎?”
其實這點也困擾着吳邪,他猶豫了一會才開口,“也可能是巧合。”
反觀祝音希直接點了點頭,“那幾率就是一半一半嘛,所以這就是我們走到這裡的原因,如果縫隙裡什麼都沒有,那等暴風雪過去我們就出去繼續按原路線走,但如果這裡真的可以連接雲頂天宮的話...”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吳邪也明白,萬一是真的,那就可以讓他們少走許多彎路。
于是,吳邪不再反駁,兩人便又休息了會兒。
可剛準備出發,來時的方向卻突然響起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立刻關掉手電縮在一起,緊緊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很快,就有一個光團出現在祝音希的視野裡,她知道是有人發現他們不見了,所以找來,或者更準确地說,是找她。
果然,打着手電的人就是張起靈,他目标明确地來到祝音希面前蹲下,目光盡數落在她身上,随後緩緩開口,“吳邪,你回去。”
知道是去不了了,祝音希便對身旁的青年笑了笑,“吳邪,我們有點事要說,麻煩你先回去吧。”
雖然吳邪很想關心幾句,但看她微微搖了搖頭,他遲疑着還是打起手電往回走了。
待吳邪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祝音希才擡手環住眼前男人的脖頸,跟着自己整個人貼上去,又順勢親了親他的臉頰才開口,“小官,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單獨相處了。”
懷裡的姑娘像沒骨頭似的,張起靈熟練地環住她的腰肢,被她唇瓣接觸到的皮膚在隐隐發燙,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醞釀好的疑問被她一句話輕而易舉地壓了下去。
“嗯。”
或者用縱容來形容張起靈此時微妙的心理最貼切,他任由懷裡姑娘的小手摸進他的衣服内緩慢地遊走,短短幾秒鐘,他便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生着一些變化。
“小官...小官...”
她低低地喚着他的名字,手下流連過的部位都比剛才更燙,她低頭看着這礙事的衣服,隻猶豫了一秒便直接上手掀開了一半。
結實的腹肌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微微起伏,她伸出根手指輕輕戳了戳,随即俯身在其間落下一吻,再一點點親到人魚線。
她還想繼續卻被阻止了,接着整個人被拉起來,趴在他身上,隔着幾層衣服,兩人緊緊貼着彼此,就好像是事後溫存那樣。
彼時的張起靈已經靠着岩壁坐下,他及時制止了她還想做些小動作的手。
“希希,夠了,該回去了。”
這一張口,他的聲音啞的連他自己都心下一驚,而在祝音希聽來,這就是一種變相的鼓舞。
都到這步了,誰要就這樣回去啊?再想想為數不多可以在一起的時光,她立刻脫下厚外套隻留一件寬松的吊帶,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按。
就這麼一下,她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的眼中閃過的一抹訝異,随即貼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帶了些撒嬌的意味道,“小官,你不會不幫我的對不對?”
可他仍舊不說話也沒動,她便打算再加一把火,慢慢扭動着身體,刻意地往同一個位置下壓,最後幹脆撩起吊帶下擺,再直直地吻上他的唇。
“...我想要..小官...給我好不好?”
親吻的間隙,她微微喘息着懇求,世界随即像是靜止了,幾秒過後,她再次被吻住。
但和剛才不同的是,現在的她是被動的那個,鋪天蓋地襲來的都是某種壓抑了許久的本能。
還算平坦的地面被好幾件衣服墊着,這個男人的體力好的吓人,不知是不是長久未做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根本不像以前那樣溫柔,讓她無比後悔為什麼要惹他。
壓抑的喘息與嗚咽聲在狹窄的通道裡此起彼伏,好在距離泉眼很遠,否則就憑這裡的動靜非得被人舉報了不可。
“..我..我錯了...不敢了,真的...你停一..”
可惜她的讨饒沒能說完,全都淹沒在了熱烈的親吻裡。
躲避暴風雪的後兩天,祝音希看見張起靈就發怵,壓根不敢再提進縫隙的事。
對方幾乎每時每刻都陪在她身邊,時不時幫她揉腰,根本不給她和吳邪單獨交流的機會,就好像是打擊報複那天瞞着他偷偷進縫隙更深處一樣。
暴風雪停後,衆人用繩索爬上了滾下來的陡坡,地面有不少新的馬蹄印子,看樣子是阿甯那幫人已經過去了。
于是,衆人戴上護目鏡開始趕路。2個小時後,在一個山坡上看到了他們。
原來的30多個人隻剩20幾個,馬也損失了一半。吳邪用望遠鏡觀察,發現阿甯凝視的方向有一座雪封的大山,而那正是在海底墓裡,他看到的一座山峰,和影畫中的如出一轍。
确定了目的地,順子卻告知衆人那座三聖山的一大部分都在朝鮮邊境内,從山腳就是軍事禁區,崗哨很密集,看到任何陌生人就會朝天開一槍警告,還不退,第二槍就打腿。
衆人沉默之際,阿甯的隊伍出發了,陳皮阿四否了葉成提議的跟上他們,指着三聖山邊上的一座小山頭問,“那是什麼山。”
“那是小聖雪山,那一座在我國境内,三聖山和小聖山,加上還有那一邊的大聖山,統稱五聖。”順子解釋。
在得到可以過去的準确消息後,陳皮阿四拍案定闆,讓順子帶路轉到那座小聖雪山。
但是其他人都不解其意,紛紛圍過去詢問,祝音希邊聽陳皮阿四解釋“群龍坐”,邊懷念起溫泉來。
可惡啊,果然當時就不該放棄,拉着吳邪一直走多好!
說了一圈,陳皮阿四最終看向張起靈問了句,“小哥,我說的對不對?”
而張起靈并未出聲,他隻是瞥了對方一眼,就又轉頭看雪山去了。
但這在衆人看來簡直就是一種破天荒的奇迹,因為這家夥全程都待在祝音希身邊,根本不跟其他人有任何交流。
稍作整頓,隊伍再次出發向小聖山口走去。
看上去幾個小時就能到的直線距離,真正走下來卻花了近一天,到達小聖雪山下的山谷時,已是傍晚。
衆人在山谷之上大約五六百米的雪坡上打了雪洞紮營,天色尚早,除了陳皮阿四和華和尚,其他人都跟着順子去到了距離營地半個小時路程的冰谷。
找好地方,順子打起一隻冷煙火丢下去。
隻見冰谷底部的冰層裡,有很多蜷縮成一團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顯看出人形,而有的隻剩下小黑點。
大家邊看邊聽順子介紹古代山裡村民流行的冰葬,祝音希卻已經神遊天外想到美隊去了。
她還記得當年複聯4在國内半夜上映,結果睡醒第二天一看手機就被劇透了,寡姐和鋼鐵俠死了,鬼知道當時她心裡是有多後悔點開那個評論區。
直到張起靈牽着她往回走,她才回神跟上,被他一問怎麼了,她立刻來勁幹脆把美隊和複聯一講了一遍。
某位百歲老人顯然對國外漫畫這種東西不太熟悉,但看她感興趣便安安靜靜聽着,直到吳邪也湊過來聊了幾句,他忽然就有些不高興了。
在營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衆人便順山脈走勢繼續往上走。
前面的還好,山腰之上的路更難走,很多地方都是斜的,頭頂又是萬丈高的積雪山巒,極容易雪崩,不能大聲說話。
路上的雪實在太厚,幾千年的雪層,下面幾乎是空的,有時一個不注意就會捂進雪裡,沒到胸口,一行人隻能小心翼翼地用長冰錐一點點打着腳窩,跟趟雷區似的。
過了山腰的雪路,隊伍走入了一處兩面都有巨型雪坡的冰封帶。山的坡度越走越陡,但總算是看到了陳皮阿四定的龍頭寶穴所在。
于是,衆人繼續向上,一個接一個,盡量錯開身形,使用冰錐冰錘,向那陡坡爬去。
爬陡坡可比走路消耗的體力大的多,沒一會兒,陳皮阿四就不行了,郎風隻好背起他,隊伍的行進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不過祝音希也沒好到哪去,但至少速度降下來,她也能跟上。
隻是越往上爬,她就越後悔在縫隙裡為什麼在被張起靈追上後,不強行拉着他倆繼續往裡走。
又痛苦地爬了一個多小時,祝音希真的撐不下去了,她腿一軟跪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氣,一時半刻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