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聽,表情徹徹底底地變了,他皺着眉頭責怪道:“那你不告訴我今天不是你上場,害我提心吊膽為你緊張那麼久!泰莎你這個壞蛋!”
你看到他上了你的當,開心地大笑起來,然後挑眉問他:“怎麼?不會生氣了吧?生氣了我就不陪你看球了!”
德拉科撅着嘴,“我沒生氣,不敢生氣……”說着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了你,你壞笑着接過望遠鏡看起比賽來。
現在的得分是拉文克勞領先赫奇帕奇五分,金色飛賊已經出現了,兩位找球手正在角逐金色飛賊中。秋有了光輪2000的加持後更加輕盈靈敏了,她順利地追着金色飛賊穿過每一個刁鑽的角落,而塞德裡克也不落後,雖然他人高馬大的,但在掃帚上還是出乎意料的靈敏。
“塞德裡克可真是個迷人的男孩,沒有人會不喜歡他。”你感歎道。話音剛落,你的望遠鏡就被德拉科從你手裡搶走,他斜眼看着你,臉上寫着不開心三個大字。
“怎麼啦,不能誇誇他嗎?人家确實帥氣又有禮貌,每個女生都會喜歡他的。”你看到德拉科抱着手臂,撅着嘴,“怎麼,吃醋了?”你問他,但答案很明顯,不用你問都知道。
“我沒有,我不敢……”他說着,臉上依舊挂着不屑又生氣又嫉妒的表情。
你沒說話,而是得意地繼續看比賽了,像個沒事人一樣沒有理他,這也算是對他的一點小懲罰。
不出所料,秋先塞德裡克一步抓住了金色飛賊,拉文克勞獲勝了!你高興得跳起來,緊緊抱住了身邊的德拉科,然後興奮地揉了揉他苦瓜般的小臉。你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他,不知道這能不能起作用。沒過一會,他就傲嬌地哼了一聲,不再悶悶不樂而是又笑着看你,和你一起為拉文克勞的勝利而歡呼了。
十二月了,冷風讓所有人都裹起了厚厚的衣服,霍格沃茨也被銀白色的雪裝點着,别有冬日的風味。和赫奇帕奇的比賽後,你發覺塞德裡克上來你們休息室找秋的次數增多了,而且秋每次回來都笑得甜甜的,有幾次還能看到她拿着黃色的赫奇帕奇圍巾進來。你猜到這倆人之間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但你目前還沒有去問秋。
這天你剛走出休息室的門準備去和德拉科吃晚飯,就被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影攔住,是塞德裡克。他捧着一束玫瑰,笑起來格外好看,仿佛冬日裡的陽光。
“薩拉薩爾!可以拜托你把這束花送給秋嗎?”說這話的瞬間他的臉上泛起紅暈。你的八卦之心燃了起來,“當然可以!你們已經到可以送花的程度了嘛!!!”你十分激動,因為他們倆要是成了還有你的功勞呢。
塞德裡克有些害羞地說:“能算是我在追求秋吧,我很喜歡她。”
你聽了可開心了,想到自己的朋友即将迎來愛情,你十分替秋開心,于是便點點頭,蹦蹦跳跳地回了休息室把花給秋。
送完花你又出來休息室門口等德拉科,可是等了将近二十分鐘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好吧,你隻能自己去禮堂吃晚餐了。你去你們常常坐的位置找他,但是沒有看到他,你又往斯萊特林長桌那邊看去,也沒有看到他,找尋他無果後你坐回了曼蒂旁邊,曼蒂和邁克爾還打趣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晚飯後你和曼蒂回了寝室,你想靠水晶球來聯系德拉科問問今晚他去哪了,你便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可你嘗試了許多次,水晶球都沒有傳來那熟悉的溫度。他就這麼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晚上,真令人摸不着頭腦。不管了明天再找他吧,你想。
第二天一早,你想着德拉科可能會來找你,和你一起吃早餐,果真,你剛走出休息室你就看到他筆直地站在門口,手裡捧着一束花,有鸢尾花、冬青和白玫瑰。你看着那束花呆滞住了,直到他把花遞到你面前,你才緩過神來。“你昨天去哪了?你消失了一個晚上!而且為什麼突然送我花呢……”你的語氣裡有些你沒有預料到的擔心和責備,還有一些隻有他才能領略到的驚喜和期待。
但他的表情有些别扭,也說不上高興。“我不想你收到别人的花。”他說,“昨天晚上我去溫室把我特意養的白玫瑰和鸢尾花修剪了,今天你才能收到這束花。你知道,冬天本不應該有玫瑰和鸢尾。”他直直地盯着你,眼神裡有一絲憂傷和冷酷。你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昨天那束塞德裡克送給秋的花,他真是一個笨蛋。
你看着他那蒙上了霧霭般的眼睛笑了出來,那雙眼睛看到你在笑,感覺都快流出眼淚了,“傻子,昨天的花是塞德裡克讓我給秋的,不是給我的……傻子德拉科!”你說完,他的眼裡才有了光,不再布滿霧霭,神色也淡然了許多。
“那你喜歡我種的花嗎,泰莎?”他帶着笑容看着你說。
“當然喜歡呀!除了你,我不知道還有誰能為我在冬日裡栽種玫瑰和鸢尾了……如果我用閃回咒看你的魔杖,那上面一定有很多次對植物施保溫咒的記錄吧。”說着你用沒有拿着花的手抱住了德拉科,把臉偷偷埋在他的肩膀上,這樣他的校袍就可以當作你的手帕并無聲無息地擦去你此時的淚水。但你流的淚并非無人察覺,因為你還是忍不住伏在他肩膀上抽泣了起來。
“怎麼了泰莎?怎麼哭了?”這時德拉科的聲音變得特别特别地溫柔,溫柔得比你聽到過的所有人的聲音都要溫柔。
你沒有擡起頭來,隻是繼續趴在他的肩頭,用模糊又微弱的聲音一邊抽泣一邊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吃飯……可是昨天的飯特别好吃,昨天有香噴噴的德式豬肘,你沒有吃到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溫柔地撫摸着你那柔軟的黑發,輕聲說:“沒關系的,我吃了克拉布給我帶的三明治。但是,或許你在怪我昨天晚上沒有陪你吃飯嗎?”
你趴在他肩膀上搖了搖頭,表明你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就是在關心我,擔心我昨天晚上沒有吃飯,對嗎?”這回你終于擡起頭來,看着他點了點頭。他用手帕擦去你臉上的淚水,說:“謝謝你,泰莎。謝謝你的關心。”話音落下,你的眼淚又大滴大滴地掉下來,從前都是他在關心你,其實你偶爾一次對他的關心是他應得的,這聲謝謝反而成了你眼淚潰不成軍的理由。
他又不厭其煩地幫你擦拭眼淚,一邊用溫柔至極的聲音安慰着你,或許他不知道是什麼讓你這樣子掉眼淚,或許他知道。“明明就是被本少爺感動到了,還硬說是怕我沒吃上昨晚的飯。但是……這樣我也很開心……”他輕輕地說,隻用你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你沒有反駁他。
勉強止住眼淚後,你用帶着微弱鼻音的聲音問德拉科:“為什麼是白玫瑰和鸢尾?”他回答:“白玫瑰的花語……你自己去查查看吧。至于鸢尾花,有一個夏天,你問過我鸢尾花代表了什麼,我想我是明白的。”說着他低頭與你對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竟能盯得你渾身發燙。
你知道,就算他之前犯過怎樣深重的罪行,在冬日的白玫瑰與鸢尾花、在施過無數次保溫咒的魔杖、在無數次事無巨細的關心後,都會讓你命中注定又不由自主地要原諒他,就像你剛剛那句突如其來的關心那樣。
他擔心别人給你送花,而你擔心他沒有吃飯。
平複好心情後,你把花放回了寝室,放在了你床頭最顯眼的位置。你和德拉科終于下去吃早餐了,還好今天你們早上沒有課,不然肯定喜提遲到。吃飯時他向往常那樣幫你夾東西,幫你把牛奶遞到你面前,而你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忙着給你夾東西沒停下來的手上,也沒有心思吃飯。你突然轉頭問他:“下周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吧,德拉科。”然後笑着看他,眼裡滿是期待。
他當然會點頭答應,隻不過他這次先是說了句:“謝謝你,泰莎。雖然以你的性格來說主動邀請男生很正常,但我還是想做邀請你的人。”
你笑了,笑裡有藏不住的甜蜜,“不過就是去霍格莫德而已,用不着那麼正式,笨蛋。”
“可是跟你一起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習慣認真對待。所以薩拉薩爾小姐,你願意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嗎,在聖誕節前。”他側過身,向你伸手,然後示意你把手放上來。
你得意地笑了,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我願意。”
這個動作和這句“我願意”,多希望不隻是在邀請你去霍格莫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