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學醫,天打雷劈。
我用一晚上做了這樣的決定。
龍卷風你愛戒煙不戒煙,藍信一你愛學龍卷風就學。
生病是吧?隻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你有事,什麼病我都能給你治好。
隻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能給你救回來。
我用我上輩子二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發誓。
于是第二天我憤怒的睜開眼,憤怒的看着站在我門口的藍信一,憤怒的拿起藍信一的手,然後憤怒的咬了他右手的三根手指頭。
“哎呀哎呀!疼!你幹嘛?”信一非常不理解,但是還是讓我咬了。
“現在疼了,以後就不會疼了。”我把他的手放在我衣服上擦了擦,放了回去。
我又捧起他的臉,摸上他的鼻梁和他的顴骨。
還好,光滑的,沒有疤痕。
“真好,沒有傷口,什麼都還沒發生。”我感慨
“不是,我傷的是這啊,你看看…”信一把頭發撩起來,把他額角的傷口漏給我看。
我伸手在他的傷口周圍觸碰了一下,“還好,不是很深啊。”
“那你給我塗下藥。”信一露出一個痞痞的笑。
“不是…這裡是醫院啊。”我無語
“醫院怎麼了?”信一對我挑起一邊眉毛,“醫院不是正好有藥。”
“醫院全是醫生護士的,你找一個病人給你塗?”我迷茫的撓撓頭
“找别人多麻煩呀,來嘛~”信一最後的尾音甚至帶了點撒嬌和誘惑的意味,他直接勾手把棉簽和藥盒拿過來,擺到了我的面前。
然後彎下腰,閉上眼。
這幅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邀請我親他…
“行……給你塗。”我無奈的笑笑
我認真的給他塗藥,餘光一瞟過,發現他正睜開眼睛看我。
我們視線交錯那一瞬間,他又馬上閉上了眼睛。
接着我手下用了點力,信一“哎呦”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我則對他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
他也笑了,擡起手戳了一下我的額頭。
“别人呢?”我問
“大佬們有點事,要晚點來。”信一掰着手指頭給我數,“四仔正在和莫哥玩。”
“可别讓四仔給玩死了…”我吐槽,“那十二呢?”
“十二…”信一眼睛往門外瞟了一眼,“十二昨天給關公上了一柱香,就在關公面前跪了一宿。”
“啊?Tiger哥這次居然罰這麼重?”我不解,Tiger哥這次居然真的罰他了
“沒有,他自己要跪的。”
在我的認知裡,出來混的拜關公=要去找場子。
“十二…難道,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等他來你自己問他呗。”信一把帶來的衣服遞給我,“換下衣服吧,我去給你辦手續,帶你回家。”
我點頭答應。
護士姐姐沒一會就進來了,要給我最後上一次藥,她關上門後,我就聽話的趴在床上。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怎麼啦?”護士姐姐問
“啊,是護士小姐啊,護士小姐你在幹嘛?”十二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在給病人換藥…”護士小姐姐回答她。
“哦……那房間的病人在幹嗎呢…”十二又問。
“……”不是,這有第二個病人嗎?我很無語的回答:“我在被換藥。”
護士姐姐換好藥就離開了,十二少卻遲遲不進來。
我想了一下,還是自己去找他吧。
走出病房我就看到十二了,他靠在走廊的牆上,一副非常不符合他人設的憂郁的王子樣子。
他看到我出來了,伸出手想來拉我,可是舉起來的手,握成拳又放下了。
他又張開嘴想說什麼,結果最後隻是咬了一下嘴唇。
看上去有點可憐。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需要這樣。”我對他露出笑容,“我們是家人,粱俊義。家人不需要道歉。”
我一直知道十二少是個對朋友無比熱忱和真摯的人,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怪他,因為,我自己也是個莽撞的人。
十二少還是保持着沉默,人卻直接過來,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拉進懷裡。我的臉撞在了他的胸上,十二的胸肌很硬,随着情緒波動大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他把腦袋埋在我的頸窩裡,我聽到了他悶悶的聲音,“但我還是要說,對不起。”
我擡手撫摸着他的腦袋,“好,那我原諒你。”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你出事了。”十二的手臂收的更緊了。
“我沒事啊,而且闖禍的也有我。”我捏了捏他的脖頸,示意他輕一點。
“但是先去搗蛋的是我。”他說的很慢,“如果你真的因為我出了什麼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沒事,怎麼樣我都會原諒你。”我側過頭,聽着他的心跳,跳的很快,我感覺我的也是,“我聽信一說,你在關二爺前面跪了一宿,都求了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