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布米寶在受到外來襲擊時，它内裡厚厚的疖子會噴出很多粘稠而有着難聞臭氣的液體攻擊敵人。”《毒菌大全》裡關米布米寶的介紹跳進了安塔芮絲的大腦。随後不可置信的念頭升起，波特不會是指望西裡斯靠它躲避斯内普的攻擊吧?

“烏龍出洞！”從斯内普的魔杖頭掉出了一條長黑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扭動着直沖西裡斯而去。

西裡斯面對即将到來的危險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四分五裂！”詹姆斯精準施咒。黑蛇炸成了無數碎片。碎片洋洋灑灑在落地前化為了虛無。

“就這麼點手段了嗎?”詹姆斯嚣張地叫嚣。

“該你出場了——”安塔芮絲望向西裡斯，看清他的動作後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西裡斯掄起胳膊一甩，手上的米布米寶旋轉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地飛向斯内普的方向。

斯内普反應不慢，也是一道四分五裂甩了過去。

按理說這沒有錯，但是米布米寶受到了襲擊，它噴射出來的粘稠液體如同下雨一般，兜頭澆了斯内普一身。他下意識地擡起胳膊擋，這并沒有什麼用。他的頭發，長袍都在淅淅瀝瀝地往下滴着液體。他身後的莉莉身上也沾到了一些，臭氣彌漫開來。莉莉尖叫一聲。

“清理一新！清理一新！”

安塔芮絲捂住了口鼻。

西裡斯也被臭氣熏得受不了，他頑強地嘲諷，冁然而笑。“忘記說了，迪戈裡出品的米寶布寶，清理一新對它可沒有用。”

“看來你隻能扔了身上的衣服了。”西裡斯故作惋惜。

“依我看，他的胳膊上也都是的，看來這胳膊也不能留了是吧?”詹姆斯哈哈大笑。但因為臭氣太濃烈了，導緻他的臉色相當扭曲。

“發生了什麼?”男學生會主席姗姗來遲。

“波特、布萊克！又是你們幾個！”新任女學生會主席多卡斯·梅多斯臉色精彩萬分。她不停安慰自己，這是她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了，再忍忍，再忍忍，就不用痛苦地給自己學院扣分了，也不用再看見這兩個煞星的臉了。

她先是叫停了這場鬧劇，再分别找了萊姆斯彼得和莉莉談話。整個流程熟練到讓人心疼——她最相信莉莉的話，其次是萊姆斯。彼得這家夥，怎麼說呢，有時候不會說真話。

不同的是，今天在場目睹的多了一個安塔芮絲。“布萊克小姐，我需要你如實地像我複述一遍你看見的事情經過。”梅多斯嚴肅地說。

老實說，她的語氣讓安塔芮絲想起了麥格教授。

“我知道其中一個是你的哥哥，對你來說也許有點難。”梅多斯掃一眼安塔芮絲銀綠色的領帶。“但是他們既然做錯了，就不應該被包庇。我向你保證，我會公允地處理，不會顧此失彼。”

“而且，我已經從盧平先生和伊萬斯小姐那裡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詢問你既是列行公事，也是為了驗證。”

噢，她已經這麼說了，縱使安塔芮絲想要為西裡斯辯解兩句也有心無力了。更何況，怎麼說她哥哥的責任都不小。先開口攔路的都是他。

于是安塔芮絲原原本本地将她看見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布萊克向斯内普扔米寶布寶是因為斯内普召喚出了一條黑蛇攻擊他。”

安塔芮絲不肯定梅多斯的說法。“在我的視角看來，确實如此。”

梅多斯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動作停了下來。安塔芮絲猜測她是在做記錄，以便上報教授。

“你不認為你哥哥的舉動是在傷害同學?”多卡斯敏銳地察覺出安塔芮絲的言外之意，咄咄逼人地問。“反而認為他是在‘合理反擊’?”

“我并沒有這麼說。我隻是客觀地陳述了我的看法。”安塔芮絲平靜道。

“那如果米寶布寶噴出的是巴波塊莖的膿水呢?你應該也知道，未經稀釋的膿水會對皮膚造成不同的傷害。”

“但是——”安塔芮絲說:“米寶布寶雖然液體難清理了些，氣味重了協，危險性并不強，遠遠比不上巴波塊莖。您的假設未免有些不切實際。”

“如同我一開始的說法，那是我的解讀，你關于我的指控也隻是你的解讀。”

“很好。”梅多斯無意于安塔芮絲争辯更多，她打了個請繼續的手勢。“接下來呢?”

“接下來您出現在了現場。”

“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多卡斯狐疑地挑眉。“你是否忘記了波特和布萊克并不友好的發言?”她提醒道。

“我承認他們說話不太動聽，但是他們提醒他清理一新對那盆米寶布寶用處不大也要算‘攻擊’嗎?至少免去斯内普多做無用功。”

“如果您非要較真地清算毀壞，他們毀了斯内普一套衣服，斯内普同樣毀掉了一盆珍貴的植物。”

多卡斯一噎。“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她最後這麼說。

目送安塔芮絲離開主席包廂，多卡斯低頭笑了笑。一個斯萊特林，話裡話外卻為兩個格蘭芬多辯護。果然還是血緣大于學院分歧。

對于安塔芮絲來說，一個是同學院不太熟的學長，一個是自己不同學院的哥哥，維護誰不是很分明的事情嗎?假使今天在場的她換成納西莎或者盧修斯，他們肯定都會維護斯内普。盧修斯在校最後一年對斯内普維護有加，西茜則是受盧修斯影響，再說了，她又不怎麼喜歡這個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