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海格小屋幾百英尺的地方,十幾座奇形怪狀的狗窩拔地而起。
詹姆斯興緻勃勃地給安塔芮絲介紹。“你看見門上挂着的小牌子了嗎?我們四個人每個人都制作了一個,在上面寫上了我們名字的縮寫。”
安塔芮絲一眼就看見了南瓜造型的狗窩。實在是在周圍或黑色或棕色的狗窩裡,橙黃色的狗窩太顯眼了。色彩明媚得和其他狗窩格格不入。
“J·P”的姓名縮寫證實了安塔芮絲的猜測,它真的是詹姆斯的傑作。
“快猜猜——我的那隻燕尾狗叫什麼名字?”
“南瓜?”
“你太聰明了!我的那隻是全黑色的,我本來想叫它‘小布萊克’的,但是西裡斯黑着臉阻止了我。‘你叫它的時候到底是喊我還是喊它呢?’”詹姆斯學着西裡斯陰森森的語氣。
“萊姆斯說:‘看誰回應咯。’你都不知道,那一瞬間,西裡斯的臉黑得跟南瓜有得一拼。”
安塔芮絲臉也黑了。某些時候,小布萊克指的也可以是她。
“哈哈……”終于注意到安塔芮絲不對勁的臉色的詹姆斯尬笑兩聲。“我不是在說你是狗……哎呀……我沒有罵你的意思……”他語無倫次地解釋。
安塔芮絲故作不滿的表情繃不住了。“我知道。你隻是想表達南瓜的黑而已。”
詹姆斯大概意識不到,他和探出頭的南瓜有多像——都有一雙濕漉漉的狗狗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這樣沒錯。”詹姆斯急忙稱是。“那天早上禮堂供應的南瓜派太好吃了,所以我給它取名南瓜。”
他給燕尾狗取的名字可以說和它本身毫無關系。
“嘿——南瓜!”詹姆斯解開套在南瓜脖子上的項圈,束縛一解開,南瓜興奮地貼着他的褲腿轉了好幾圈。
眼前這隻叫南瓜的燕尾狗,有着黝黑發亮的黑毛,水汪汪的黑色眼珠,尾巴處有兩個分叉。除了四隻爪子是白色的,全身挑不出其他白的地方。這在大多數是黑白相間的燕尾狗中并不常見。
“和這位女士打個招呼!”詹姆斯招呼南瓜,他半蹲抱起它,握着它的一隻前爪揮了揮。南瓜伸出舌頭舔詹姆斯的脖子,在它即将舔到他的眼鏡的時候,他制止了它。“夠了,夠了南瓜。”
“相處久了它就會這樣。”詹姆斯咕哝着,将南瓜放到了地上。
起初南瓜對陌生的安塔芮絲還有些防備,隻是在她周圍嗅。但沒過一會兒,它就在安塔芮絲的腳邊躺了下來,露出了肚皮,一副任由她搓揉的乖巧模樣。
“為什麼?”詹姆斯大為不解。“我幾乎花了整整兩周時間才讓南瓜和我親近起來。喂食鏟屎鞍前馬後。它這不過是第一次見你——”
安塔芮絲對掉毛的生物都拒之千裡。但是這隻不一樣。第一次見面,它就表現出來對她的親昵,而且它還是一隻純黑的燕尾狗,和她算是有緣。所以她蹲下身體,小心地伸出手試探性地在它敞開的肚皮上摸了一把。
雖說這種由巫師培育出來的狗,對巫師極為忠誠,一般來說不會攻擊巫師。但誰能确保一定如此呢?
好在南瓜并沒有在安塔芮絲摸它的時候,突然亮出獠牙,狠狠地給她一口。
相反,南瓜發出哼哼唧唧的小小呼噜聲,似乎很享受安塔芮絲的撫摸。
詹姆斯驚歎不已。“難不成你和西裡斯身上自帶什麼神奇動物親和屬性?就和紐特·斯卡曼德一樣。”說着他否認了自己的猜測,“但是之前面對禁林裡的八眼巨蛛西裡斯可沒有表現出來這種能力。”
“禁林?八眼巨蛛?”安塔芮絲來回撫摸南瓜肚皮上松軟毛發的手停了下來。南瓜小聲哼唧一聲,似乎在表達不滿。
“……”詹姆斯終于想起來,安塔芮絲可不是他和西裡斯那種,把禁林當自家後花園逛的小獅子。她可是個循規蹈矩遵守校規的好孩子。
“我們在海格那裡聽說他養了一隻八眼巨蛛。海格說是那隻是他在霍格沃茨上學期間養的,三十來年過去了,它早在禁林有了無數子子孫孫,占據了很大一片地盤。”
在海格那裡聽說是真的,他們親眼見到過也是真的。尋找一個沒有陽光直射的地方放置阿尼馬格斯變身需要的材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們那段時間常在宵禁後騎着掃帚四處找尋。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夠快,四個人早就葬身蜘蛛腹了。當時驚險刺激,回味起來卻很有趣——畢竟有多少人能有機會在八眼巨蛛手下死裡逃生呢。
安塔芮絲壓根不相信詹姆斯的話。以他們幾個的膽量,哪天去和匈牙利樹蜂火龍一對一單挑都不足為奇。“禁林很危險,你們應該注意安全。”她隻能這麼說。
“那是當然。我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詹姆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沒有指望自己能騙過安塔芮絲,事實上,她有些敏銳地過分了。
“希望如此。”
南瓜翻身站起來,用它濕潤的鼻吻輕輕蹭着安塔芮絲的指尖。圓溜溜的眼睛裡寫滿了好奇,兩隻尾巴也在一甩一甩的。
安塔芮絲忍不住笑了一下。
彎腰站在一旁的詹姆斯非常同步地擡眼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眼前有兩隻小狗,一隻是叫南瓜的燕尾狗,另一隻是叫詹姆的卷毛小狗。
——區别隻在詹姆狗狗身後少了一隻真實存在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