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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好奇心如同狐媚子産的卵一般沒完沒了的“阿爾法德”好不容易走到屬于自己的卧室,西裡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開頭是阿爾法德拽着他走,之後就是他強行拽着他走了,因為這個冒牌貨對牆上挂着的家養小精靈的腦袋乃至大蛇形狀的蛛網狀枝形吊燈和枝形燭台都感興趣。
拉他走過安塔芮絲的房間門口可費了西裡斯好一番功夫。
西裡斯酷酷地揣着手。
“大侄子,你也太冷漠無情了。”“阿爾法德”笑嘻嘻地抱怨。
“我居然忘記在信裡再三提醒你,非必要不說話。”西裡斯懊惱道。“一個話少沉默的阿爾法德可比一個嘴碎的好奇寶寶阿爾法德合理多了。”
詹姆斯呲着的大牙一下子收了起來。
“她不會已經發現我是假冒的阿爾法德了吧?”他惴惴不安地問。
“安蒂得多眼瞎才能發現不了。不一定能猜出來你是喝了複方湯劑,但懷疑肯定是有的。”
“那這就不叫驚喜了。”詹姆斯滿臉沮喪,“我剛從壁爐鑽出來已經很克制沒有一直盯着她看了——”
“是啊。”西裡斯冷笑一聲。“如果不是我下去打斷的及時,以你看她那個眼神,你信不信,明天,噢,都用不着明天,馬上晚宴就能傳出來‘叔叔對侄女心懷不軌’的轶事。”
詹姆斯頂着阿爾法德的臉,呆萌地撓了撓臉。
西裡斯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我表現得也沒有那麼明顯吧……”詹姆斯小聲道。
“對對。”西裡斯猛點頭。“如果你接下來也沒有在我們說話的空隙裡看了安蒂至少十餘次的話。”
……詹姆斯沉默了。“哈哈。”他幹笑兩聲,“事情沒有糟到那種程度,也許?”
“收斂點吧。如果你不想讓安蒂遭遇非議的話。即便是出于不暴露的想法,你也應該收斂着點,至少别把安蒂當成金加隆,露出癡迷的眼神好嗎?”
“我盡量,我盡量。”詹姆斯打着哈哈。
“如果換個人會不會好一點?”詹姆斯嘟囔着。
西裡斯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要不你現在下去随機打暈一個人?就是不知道在複方湯劑變身期間又喝下一份複方湯劑會有什麼後果了。你大可以試試。”
“哈哈。開個玩笑。你怎麼火氣那麼大嘛。天熱也不至于這樣吧?”
“我不是氣你。”西裡斯硬邦邦地說。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勁了。
應該說,他的情緒不正常很長一段時間了,在老宅的每一天他都覺得壓抑。
“不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就好。我還以為你是後悔給我出這麼個主意了。”詹姆斯慶幸道。“所以你怎麼了?”
“也許是悶太久了。”西裡斯含糊道。“我是有些後悔給你出這個主意了。”
“别呀!”詹姆斯急得跺腳。“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今天來的人太多太雜了。難保有人懷疑你,如果發現了,他們勢必弄清楚你的目的。如果他們覺得你是混進來搞破壞的,那就不好解釋了。”西裡斯道。
“别擔心,問題不大。”
“對了,剩餘的複方湯劑你都帶好了嗎?”
“當然!”詹姆斯從他穿着的燕尾服西裝褲的兜裡掏出一個泛着金黃色的水晶瓶。“随身攜帶。”
“那你記得随時補充。”
“知道,知道。”詹姆斯随口道。
“西裡斯你不用學萊姆斯的‘媽媽’做派的。”詹姆斯用調笑的口吻道。
“……”西裡斯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别這麼說我。要不是出于關心好兄弟的目的,我才懶得管你呢。”
“我知道!你這也是關心我——”詹姆斯動容道,他伸出手欲摟西裡斯。“好兄弟,一輩子!”
西裡斯嫌棄地推開詹姆斯。“忘記說,你用阿爾法德的模樣做詹姆斯,真的很惡心。”
詹姆斯一臉受傷。短短一會兒功夫,他受到了兩次暴擊。
“真的嗎?”
完了。詹姆斯絕望地想,他給安塔芮絲一個驚喜的想法,大概已經弄糟了。這哪裡是驚喜,應該是一籮筐的驚吓。
“好吧。如果你能少說兩句,少笑兩下的話,應該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