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前和海格打招呼的詹姆斯第一時間并沒有注意到略顯“嬌小”的麥格教授，他滿是意外道：“海格，我真沒想到，你也會來。”

“哈哈。”海格爽朗一笑，“我就知道你們四個肯定會加入我們。”

“什麼時候你也有占蔔天賦了?”

“還不是這些年和你們幾個熱衷于探索禁林的家夥鬥智鬥勇得出來的經驗。謝天謝地，你們可終于畢業了，我都替禁林裡的小家夥們松口氣。”

“什麼?小家夥們?你管我們在禁林裡見到的大家夥們叫‘小家夥’?”詹姆斯大驚小怪地叫道。

“咳咳。”麥格教授從海格身後走出來，咳嗽兩聲。

“麥格教授。”詹姆斯下意識地站直身體。

“别這麼嚴肅，現在我可不能再給格蘭芬多扣分了。”

詹姆斯的正經面具瞬間破裂，他終于從畢業了再也不用害怕麥格教授扣分了中反應過來。“這話說的，我是怕麥格教授您扣分嗎?您永遠是我們最尊敬最愛戴的院長。”

“很抱歉，波特先生。同理，我也不能給格蘭芬多加上五分，即使你話說得漂亮。”

哦，麥格教授對着他這種問題學生難得的和顔悅色讓詹姆斯難得生出了些不好意思。

“你們院長還是很欣賞你的，”海格幫腔的，“我們在三把掃帚裡喝酒，她沒少贊揚過你的變形天賦。”

不等詹姆斯表露得意，海格繼續說：“當然，也沒少抱怨過你的調皮搗蛋。”

詹姆斯的臉上瞬間跨了下去，“海格，補充的那一句話你可以不說的。”

“不說你豈不是要得意過頭了?”剛進門的姑娘插話道，她火紅的長發綁在腦後，“麥格教授晚上好。”

“噢，伊萬斯小姐，晚上好。”麥格教授和氣地回應莉莉，品學兼優又熱情善良的莉莉很讨她的喜歡。

“很長時間沒見了——”

莉莉一聽這個聲音便翻了個白眼，“真是遺憾，好不容易耳朵清淨了一個月。”

“你這麼說我會傷心的，”詹姆斯誇張地捧着自己的心口，“我以為作為同學七年的格蘭芬多，理應相親相愛——”

“不，”莉莉冷酷地打斷他的話，“你還是和布萊克相親相愛去吧。”

“……”詹姆斯微妙地沉默了一瞬，他皺起眉頭，拉過沒有防備的莉莉走到一邊，“額，你哭過了?”他的語氣充滿了不确定，“發生了什麼?”

莉莉瞪圓她那雙祖母綠一樣的眼睛，嘴唇微張，她盯着詹姆斯滿懷關心的眼睛，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她挫敗地歎了口氣，“有這麼明顯嗎?”

詹姆斯撓了撓頭發，“也不是很明顯，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你懂嗎?”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搭檔的默契?”莉莉半開玩笑，“看在共事一年的份上。”

“噢，梅林，既然看在共事的份上，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詹姆斯打量莉莉的表情，急急忙忙補充，“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莉莉表情一松，“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是佩妮——”想起來詹姆斯大概不知道佩妮是誰，她剛想解釋，詹姆斯接話了：“佩妮?我好像聽你提起過她，是你那個麻瓜姐姐嗎?”

“是她。”

“我隐約記得你說過她曾寫信給鄧布利多教授想來霍格沃茨上學，但我們都知道，隻有寫在準入之書上的巫師才能在霍格沃茨上學。是有這回事吧?嗯——她又怎麼了嗎?”

“是曾有這麼一件事，不過都是我入學之前的事情了。”莉莉不知道為什麼，對着褪去幼稚外殼的詹姆斯，突然升起了傾訴欲，事實上，她能傾訴的人并不多。“她聽說魔法界不太平，不太樂意——”莉莉抿了抿嘴唇，用不太樂意程度都算輕了，佩妮聽說她要加入鳳凰社，反應非常激烈。

“莉莉，你不能那麼自私！”佩妮尖叫道：“我花了那麼長時間接受自己的妹妹是個怪胎(“我不是怪胎！”)，你不能——”她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不能将危險帶到這棟房子來！”

“你不是要嫁給德思禮，搬進女貞路4号那座氣派的大房子了嗎?”莉莉怒氣沖沖地反駁，“如果是那樣，危險根本不會波及到你。”

佩妮離開科克沃斯去到倫敦參加了打字培訓，依靠這個得到了一份辦公室的工作。也是在那裡，她認識了弗農·德思禮，一個身形碩大、看不到脖子的初級主管。去年，莉莉在霍格沃茨上七年級的時候，他向佩妮求了婚。

“弗農好不容易接受我有個怪胎妹妹的事實，我不允許你有任何威脅到我們的舉動！”佩妮回憶起在一次約會之後，她向弗農坦白，他是怎樣震驚又是如何體貼地告訴她，他不會因為她有個行為詭異的妹妹拒絕她。他是那樣的善解人意，想到她撲到弗農懷裡弄掉的面皮香腸，她的惶恐不安更甚，她不想失去觸手可及的幸福，因而大叫道：“我絕不允許你破壞我們的幸福！”

“我不是怪胎！”莉莉惱火地重複，“而且我不會将危險帶到你身邊，你大可以放心。”

“不——”佩妮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你如何保證那些、那些壞巫師不會報複作為反對者的姐妹的我?”她将莉莉的不出聲理解為無話可說，“你沒有辦法保證的！”她怨毒地盯着莉莉，“你是那樣的自私，你根本沒有考慮過作為普通人的我應該如何對付那些有魔杖的巫師！”

莉莉和佩妮不歡而散。

“聽起來她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做一件事多麼偉大的事情。”詹姆斯點評道。

“她隻擔心她自己。”莉莉不掩飾自己對佩妮膽小的厭惡，“如果沒有巫師站出來反對黑魔王，等到他清洗完巫師界，将沒有任何麻瓜能幸免于難。”

“我不能再贊同了！”詹姆斯興高采烈地拍手，“現在的局勢就是需要我們這樣的人站出來，否則伏地魔準以為巫師隻有一群軟腳蝦。”

“連你都能明白的道理，”莉莉有些惆怅，“佩妮卻不明白。”

“喂喂喂，”詹姆斯不滿地叫嚷：“什麼叫‘連我都知道’。拜托，我還是很有覺悟的好嗎?”

莉莉被逗笑了，她笑得紅色的辮子一動一動的。

……是他沒有想到莉莉作為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巫也能有如此的魄力和決心。看她從前和斯内普走得那麼近……哦……

“如果是這樣的話，總有一天你會和斯内普對上，你……”

莉莉的笑容漸漸淡去，“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有個朋友……”詹姆斯的眼神變得黯然。

“也是斯萊特林是嗎?”也是食死徒預備役，這句話莉莉沒有說出口，他們心知肚明。

“或許你認為我是個公私不分的人?”

詹姆斯搖了搖頭，“你當女學生會主席的時候，連麥格教授都稱贊你的公允。”他沉默了一瞬，再度開口：“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跟他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在我屢屢勸說他無效的時候。”莉莉歎息一聲。

“我能理解為我們才是一路人的意思嗎?”

莉莉莞爾一笑，眉眼生動，“你若是這麼理解倒也沒錯。”

同頻共振的人不會走散，難怕前期走了些彎路，也會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