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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甘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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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我都沒有把手放到他的掌心。

希瑪還活着的時候,和帕裡斯通狼狽為奸,最常做的事情是幫某些政客給“有罪”的群體乃至國度安下莫須有的罪名,再用從政客那邊收來的髒錢給協專下發委托,從中牟利。

政客鏟除異己,希瑪得到錢财與在政客身邊安插眼線的權力,帕裡斯通收了介紹費,與此同時還能将那些不堪圍攻的可用之人偷偷招安,納為己用。不可不謂三赢。

而在三赢之下的犧牲品,無非是那群被鏟除的對象——或是成為刀下亡魂或是為求自保淪為他人武器;要麼就是像我們這樣為上位者所随意差遣的“奴隸”。

就算被他們恣意打上“工具”的屬性,認定這樣的命運……可我隻是一塊磚,沒辦法堆砌起他們一整堵欲望填滿的牆。

我已經是希瑪第十三任秘書了,可我隻是他的秘書嗎?還是他的保姆,任憑他随叫随到的背鍋工具,任他發洩情緒的垃圾桶?

此前,我試過很多改變現狀的手段。

錄音攝像留存證據,被他發現後會被逼迫着吃下儲存卡。

越級彙報,消息會在傳達前被攔截,哪隻耳朵聽的會被扇哪邊的臉,哪隻腳先邁出辦公室就先打那邊的腿。

嘗試過習武增強體魄,深更半夜不吃不睡擠出時間的練習會折損工作效率,工作更加做不完更加沒法休息。

那故意犯錯讓他覺得我沒有可用的價值呢?主動開除我可不可以?他會看穿我的刻意,于是犯下的錯誤會連坐,要讓同事承擔,上限是死亡。

我是被熬的那隻鷹。

人可以是商品,可以是工具,可以是武器,隻要階級地位不平等,永遠無法成“人”。

我已經是商品,是工具,是武器,卻仍要被質問:為什麼還不是他們情緒的出口,洩憤的玩物。

要讓我為可用之“物”,我尚能做到;又要讓我為千般投巧感知情緒的“人”……

這樣所謂的“秩序”足以把我童年與求學時期對社會的認知所覆蓋。我無法相信我在米哉先生身上看到的群體狀态是穩定存在的。

可我又否認,又期待;又怯懦,又不甘。

不可書,不可說。一切的一切溶于眼神。

我曾那樣看過米哉先生。

如今他的手就在眼前。他無視我的威脅無禮,等待我的回握。

隻是在漫長的遙望裡,逐漸變得清晰的,隻有我自己的手。

能夠依靠的人,隻有自己。

……

最終給米哉先生的回複是:“我需要再想一想。”

正因曾經猶豫輾轉,選擇才需要格外慎重。

被救了一命與要不要投身協會,本就是兩碼事情,我不會混為一談。

他的手還是沒有收回去:“需要拉一把嗎?”

我将他的手推回,他的手掌寬大溫熱,像是輕松一握就能将我的手攥牢。要克制這樣的誘惑。指尖嵌入掌心肉,強迫自己停下回憶。

不可以再把想象投射到一個真實存在的人身上,太危險。

我也無法按下心中的不和諧感……為什麼,我殺了希瑪已成既定事實,他在回來之後卻沒有對我後面要承擔的法律責任做任何說明?從威脅到合作,态度的轉變如此不自然,就像……現在的他并不會拿我怎麼樣……他不是有特别搜查權嗎?

憐憫嗎。還是說僅僅是因為希瑪和帕裡斯通合作,米哉先生厭屋及烏,我因舉報戴罪立功?

又或者……會不會是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左右了他的判斷……

我站起,走到沙發邊坐下,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我不太明白,為什麼米哉先生現在不談要抓我的事情了?”

他倒了兩杯咖啡放至茶幾上,坐到我身側,保持着安全距離,以一種放松的姿态回話:“這一點你其實比我清楚吧,協會什麼時候能把手伸到V5?”

“米哉先生,說這樣的話并不像是您的性格。”

他自嘲一笑。

與他對過往案件直截了當的風格不同,他以這樣的話打頭,不太像想要對我說實話的樣子。所以與其等他開口,不如我直接問好了。

“米哉先生是在送我回來後,又發現了什麼嗎?”

短暫斟酌後,他開口道:“送走你之後,我報稱你被不明來曆的念獸吞噬。作為第一發現者的我本應留下配合他們調查,可是僅在簡短的問詢之後,我便被請離。

在離開的過程中,我發現了矛盾點所在。

整件事并不是以處長失蹤為中心處理的,僅僅是作為一場秘書的‘意外’身亡。”

米哉先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避而不談為什麼秘書意外身亡被如此草率地處理,“整層所有與「希瑪」這個名字有關的資料全部消失,在與過往行人的談話中,确認你們處裡根本沒有過一個叫做希瑪的人。取其位而代之的是你們副處,半個月前死掉的那位。

記憶,存在的痕迹,全部都于這層樓中消失。”

全都消失嗎?

“為什麼我和你都還記得?”

“所以我推測,這應當是那隻迎擊型念獸的能力,其覆蓋範圍能涵蓋整層的空間。生效對象應當是除施念者以外在「吞食」期間處于覆蓋範圍内的一切。我是下午來的,那時候它已經吃完了吧?”

“這樣啊……接下來的話可能略有冒犯,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确認一下……”

不在上班時刻,我并不想字斟句酌,盯着他交握的手,直說了我心底的未經任何加工的話。

“所以,您是覺得我好用,有作為工具的價值,所以救了我,想要和我「合作」,是這樣嗎?”

問出口後,才感到不對味。

我在期待他給出怎樣的回答?

而對于這個問題,他既沒有給出是,也沒有給出否。他沒有掉進我預設的語境陷阱裡,反倒定神看向我。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身形落在他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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