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大人,咱們朔安軍隊很久沒有招新兵了,主要是沒有朝廷的聖旨咱們也不敢啊,多虧國君大人,一登位就得了陛下的愛護,讓我們軍營得以招兵,那可真是洪福齊天,天降——”
朔安原來的郡尉被陸敬觀打包随着楊名萬一起上京去了,原來的副官劉和就上位做了臨時郡尉,現在朔方做了燕國之國都,他的身份也水漲船高,變成了郡國臨時将軍。
“好了,好了,招了多少人?”陸敬觀擺擺手打斷面前的人,臨時軍将雖然穿着一身威風凜凜的铠甲,脊梁骨卻不怎麼直,從他一進軍營這個人就開始對他點頭哈腰,說了半天一句實話都沒說到。
……李青怎麼舉薦這個人做臨時軍将,這不像他嚴謹治軍的風格啊。
“回禀大人……說來這個招兵啊,百姓們都很熱情啊,男兒們都積極投軍……”這位臨時将軍又開始口吐唾沫了。
陸敬觀的眉頭都快擠成了一個川字,“打住。你來說。”
陸敬觀點了點站在臨時軍将身後沉默不言的将士,那将士倒是生得白白淨淨不像個舞刀弄棒的,倒像個讀書人。
"回禀國君大人,咱們十天共招新兵八百七十二人,除了補充一些旅的士兵不足,還擴建了一個營出來。"
“八百七十二,你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陸敬觀有些意外,畢竟他隻是煩了面前這位一直打馬虎眼的将軍,随便點了個人,沒想到還真問出東西來了。
“因為臣将有讓董百夫長忙進行新兵登記,他隊缺人,這十日都在新軍招募處試新兵。”這位劉暫将軍笑着出來打圓場。
“你是司管一百人。”
“小臣是神風隊的百夫長,理應轄管一百人。”
“理應?”陸敬觀追問道。
“國君大人有所不知,神風隊是咱們軍裡的一支特殊存在,要進此隊隻有一個要求非武藝高強者不得入選,因此此小隊從建立至今天最多時也隻有半數之衆。”劉和解釋道。
其實這支隊伍之前的本職工作是保護楊郡守……裡面大多都是楊郡守的人,李青替陸敬觀整治軍隊時,把品行不端者給剔除了,因此這隻小隊目前隻有少少的十人,董東是十個人中武功最出色的因此直接升作百夫長。
他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正好我們辦了一場武鬥大會來選拔神風隊的士兵,國君不如一起去觀會。”
還不容陸敬觀說話,劉和便笑臉兮兮的把手往前一伸,“來來來,國君大人臣将為您帶路。”
陸敬觀一挑眉,笑了,這哪裡像個将軍倒像現代招待人的服務員。
“好。”
——
“好!!”陸敬觀笑而撫掌。“打得不錯!”
操練的練武場正中間立着一個高台,戰鼓聲聲催促着立在兩邊的士兵交鋒,台下呐喊聲嘶吼聲不斷,真是令人熱血沸騰。
“董東你覺得此人能入你小隊嗎?”陸敬觀手指一指台上武夫,那人穿着漿洗的發白的赤色布衣,雙目炯炯,身材壯碩,出拳猶如猛虎下山,另一邊的對手被他打得步步往後踉跄,無力還招,現在不過是在苦苦支撐,落敗已經是版上定釘的事了。
“小臣認為不能。”
“哦?”
“這位赤衣士兵,雖勢頭勝,可所謂勢三而竭,他數拳打出都未能結束此局,力氣已經快用完了;而反觀另一邊的青衣小兵,他雖看似狼狽躲閃,實際上一拳都未挨上,因此待到對方力竭,就是他獲勝之時。我會讓他進神風隊。”董東平靜分析道。
陸敬觀聽完笑眯眯的一言不發。
台上赤衣再打出二十拳後,那原本狼狽不堪的在躲閃的青衣人果真如懂東所言,一沉氣一把抓住那赤衣大漢的衣襟,将他當沙包般掄了出去。
那大漢已無招架之力,飛出了台外。鑼響一聲,裁判官宣布青衣男獲勝。
“武術之道,除了最頂尖的那一層,都不可隻用蠻力,而是要用腦。”陸敬觀指指自己的腦袋,又奇怪的按上了董東的胸膛。
“更要看心,武術和做人一樣都要憑良心。”
“國君大人說得對。”
“李青選你做神風小隊的隊長沒有錯,你很有才能。”
劉将軍心中咯噔一聲,燕君大人是怎麼知道是李将軍選提拔的董東,他怎麼連這麼一件小事都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是否是在刻意的敲打自己?
劉将軍心中受到驚吓,卻未曾想到接着陸敬觀說出了一句更令他驚掉下巴的話。
“我很欣賞你,我們打一架吧,你要是赢了,我就許你一個在我能力所及之内的要求,你提,我應。”陸敬觀笑眯眯道,說着便要将身上的披風取下來,真準備下場一展拳腳了。
——
院落裡,白須老人抓住了黑衣年輕人的手臂。
“何善跑哪裡去了?”吳語聲音像是哽塞不清,說話都變得艱難。
“呵呵,他自然去該他去的地方了。”陳玉蓮依舊聳搭着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不要和我繞圈子。”吳語臉陰沉下來,“否則我會擰掉你的頭。”
“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不過你現在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隻能任我揉捏。”陳玉蓮氣定神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