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陸敬觀聽見身旁似乎有人,側過身去張望,也沒個動靜,他也不是個安分呆着的主,步步往有輕微呼吸聲的地方去。
“幫我解開雙手。”說出要求又不會需要付錢,陸敬觀毫不客氣。
“好啊。”
這個聲音?是那個白面具的羌族貴族?!想法剛從腦子裡劃過,就被人牽住雙手拉進了一個懷抱裡,陸敬觀瞬間汗毛倒數。
“你能賠付給我什麼呢?”白面具人暧昧的聲音在陸敬觀耳邊打轉。
陸敬觀也笑了,咬着話輕聲細語的,“你先把我的手上的繩子解開,再把我臉上的頭套取下來,我才能給你啊。”
倒是懂事。
麻袋為了避免捂死人,隻松松地箍在人臉上,然而其上的凹凸幾點卻能大緻看出五官位置,想起這人的遮起來的容貌,心中猶如羽毛拂過,心潮裡酥癢。
“給你解開。”白面人依言解開陸敬觀手上地套索,吃了軟骨散,難道還怕懷中美人跑了不成?
小刀挑開繩索,被捆已久的雙手終于得以自由,陸敬觀迫不及待地取下頭上的麻袋大口的呼吸竄進來的新鮮空氣。
麻袋是為了避免偷窺來營寨路線套的,套了一路,如今摘下才方見光明,方得暢快呼吸,憋悶了許久地臉張紅着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略顯狼狽。
陸敬觀虛着眼睛适應光明,才看清眼前人得模樣,年紀估摸有三十多了,胡人樣貌的高鼻梁、五官分明,膚色是常見的在草原大漢子的偏紅的健康膚色,紮着馬尾,腰間插着一把金燦燦的寶石匕首。
“美人,現下可以賠付我報酬了吧?”此人說着臉靠了過來,手也要探來。
“啪。”
清脆的一聲巴掌聲響徹帳篷,白面人僵在了原地。
陸敬觀揉了揉自己手,輕笑了一聲極其不屑道,“付了,還滿意嗎?”
“啪!”
陸敬觀整張臉被扇得扭過頭了去,臉上的火辣以及耳畔的嗡鳴聲,無一不再提醒着他也被人扇了一巴掌。
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沒人敢打我!”白臉人抓住陸敬觀的臉掰過來對視,忍住想把人撕碎的沖動,咬牙切齒道,“你是第一個。”
“噗哈哈哈。”陸敬觀嘴裡被打出了血沫子,笑得他被血腥味微嗆住咳嗽了兩聲,若不是有些難受,他都想吐槽兩句“你下一句話是不是就要說,男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承認,自己打此人是因為一時沖動,自從來朔方後,他修身養性到現下似乎已經五年了,這種想做就做的感覺,真是讓人十分着迷。
陸敬觀定了定心神,還是軟了口氣,“是你先侮辱我的,我是與你來做生意的,對于生意夥伴至少也該放尊重些。”
他這一巴掌打得雖然毫不後悔,可現下終歸不能鬧僵,萬一真的殺了自己,自己在這個世界都呆了八年了,就這麼死回去,任務失敗,他會氣死。
“你現下是我的階下囚,我想把你怎麼樣就怎麼樣。”白面具人怒的氣血翻湧,恨不得一刀砍了陸敬觀,可是又不能砍了,他是喜歡美人,可是向來喜歡順從的,要你情我願靈肉合一。
無論男女,在他面前一般都會畏懼他的權勢乖乖上床,誰想到在面前這個看似一隻手就能掐死的成漢人面前吃了虧。
“我們來談交易吧。”陸敬觀放緩語氣,灼灼雙目直視着白面人,“我是陸禾,張家的二當家,我願意幫你們從成漢運送武器,可以先送,等閣下取得土地财富,再支付我們貨銀如何?”
先給貨打了仗後再給錢,這簡直對于羌人來說無異于天大的好處,萬一仗沒打赢呢?那這筆款項是不是就不用給了。
陸敬觀有自信眼前這個羌族貴族會答應,在被自己扇了一耳光後還沒殺了自己,就說明留他有用,現下是不是正好切中脈門呢?視線在這個羌人臉上遊走,想找出蛛絲馬迹。
“隻要你答應先放我大當家回去,我一人在此地做客。”他一人方便偷跑,帶上張子敏則危險翻倍。
卻不曾想此人卻由方才的盛怒轉為大笑。
“陸禾,你真是個大善人。”
“過、過獎?”陸敬觀微愣,不明所以然。
捧腹大笑夠了,王子才露出了戲谑的神情,他直勾勾地盯着陸敬觀的臉,不願錯過任何一個表情,“适才你那大當家已經一五一十地招了,他說你是燕城燕君陸敬觀的親信,是來探聽我部情況的,讓本那顔即可殺了你。”
陸敬觀的臉色在說話聲中一點一點變得陰沉起來,他當然明白張子敏為何要這樣說,私販武器給羌人,真是誅殺九族的重罪,張子敏當然要抹殺掉自己這個知情人。
“他很識趣,說隻要留他性命,盡給差遣,不取一分錢。”羌人故意地猶如貓抓耗子般地戲弄,惡劣地作笑,“現下,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在我們這裡的成漢人,除了有用的,隻有死人和奴隸,你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