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會赢的。”樂魚從未見過丹珠爾施展武功,但他不會輸。
陸敬觀看着樂魚心中一時不是滋味,樂魚真的會赢嗎?陸敬觀記起來丹珠爾是這本書的主角,是整個世界觀下的寵兒,可樂魚是無關緊要的在書裡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路人甲。
“可以不去。”陸敬觀一把抓住樂魚的袖子眉頭緊鎖望着他,既然已經知道打不赢,就不能讓樂魚去送死。
“如果想要解決羌族與成漢兩族的争端,一定要從上至下,丹珠爾性格乖戾絕不是輕易好合作的人。”樂魚手握上陸敬觀的手,目光灼灼地回眸着陸敬觀。
如果說一開始樂魚挑戰丹珠爾做羌王隻是他想找回陸敬觀的私心,那麼現在這份私心化作了想要幫助陸敬觀願景的助益,若是大人想要看到兩族放下芥蒂和睦相處就讓他去做好了。
“我知道,我隻是……”陸敬觀咬着下唇搖了搖頭,他原本隻是想樂魚在自己身邊好好的長大,教他如何做人行事,等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後他也能自己的一片天地,有幸福的一生,不該摻和進主角的事中。
這麼想着,手不住捏緊了樂魚的臂膀,他不能讓樂魚去送死。
“還有其他法子,不一定要你去做這個勞什子羌王。”此時此刻恨不得他來代替樂魚打這一場,這一刻他才發覺樂魚對他而言已經遠遠超過自以為的重要。
“别擔心,我一定會赢,但我有一個請求。”樂魚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的安危上,能幫到陸敬觀他願意赴湯蹈火,隻要大人能如意。
“什麼?”陸敬觀心神不定,打起精神問道。
“請您務必注視着我。”樂魚堅定又溫柔道。
隻要您注視着我,我将無往不勝。
——
天光際明,長角長鳴。
四部的人分列簇擁着等待着最後羌王的角逐,陸敬觀混在海都不花身邊緊張地注目着,他袖袍下已經備好了長劍暗器以備不測。
巫師拿着刻滿古怪浮雕地鈴铛繞着圓場走了三圈,宣布了對決開始。
樂魚抽出了陸敬觀贈于他的天鏡寶劍,丹珠爾則抽出了帶齒雙刀,在短短的眼神一交彙後,丹珠爾哼笑一聲率先持刀而來,樂魚站着反倒是沒動,在場下的陸敬觀長眯起眼睛,手指放在袖袍中,捏着一小柄短刀的手指輕敲在刀面。
“左。”嘴唇輕碰,陸敬觀話音剛落,樂魚一劍往丹珠爾刺去,砍刀沾着樂魚的衣角而過
樂魚較之丹珠爾的優勢是他持長劍輕盈飄逸,丹珠爾的雙刀力強兇猛,雙刀掄起來像是火輪勢不可擋,偏偏樂魚輕盈地像是一隻白鶴,怎麼也碰不到他。
樂魚需要的是拉開距離,這一點丹珠爾也清楚因此他的攻勢一招接一招絲毫不停歇,扇起地上一層層的泥土。
陸敬觀的指尖每在刀面上輕巧一下樂魚便靈巧地輕刺一招,出招隻輕輕地一點,配上他的身型宛如白鶴輕點水面隻留清波而去。
目下形勢樂魚勝過丹珠爾一籌,但陸敬觀依舊不敢将心放回肚子裡。
丹珠爾每招勝過一招偏偏招不停歇,淩厲侵人不容拒絕的誓要讓刀刃砍進樂魚的身體之中,樂魚遊刃有餘避化之不過片刻兩人近相互殺招已至百招。
丹珠爾用殺招殺他,樂魚不得不提以殺招制之,頂尖高手之間的較量比的就是一瞬的失神。
以靜制動,就是這一刻。
來了。
陸敬觀手驟然捏住衣袖中的的刀刃,樂魚手中“天鏡”如銀白匹練霎時而出,一道白光而後露出樂魚那一雙靜如幽潭古樸不化的眼眸。
這一劍卻偏偏刺到了衣領撕下一截衣服塊兒來。
丹珠爾輕蔑一笑反而持刀手背順手砸向樂魚背部,樂魚依舊靈巧左翻身幾下落下手中長劍偏落到右腿旁一言不發。
“他怎麼這麼好運……”
羌人暗自不爽丹珠爾者不在少數,有人私自竊語,陸敬觀雖然聽不懂但他是懂得其中門道的人,他手上已經不再冒汗,而是有些發冷。
丹珠爾是這個世上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除了命中注定的反派,任何人都動他不得。
他不該讓樂魚去冒險……得趕緊終止這場注定了結局的打鬥。
陸敬觀想要動手出招,才發覺自己一陣一陣虛軟,方才竟然出了一身的虛寒将身上衣服給浸透了,勉勵冷靜下來,若是發不出聲也要站穩了。
戰鬥中不能分心,樂魚會因他分心,陸敬觀咬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一些。
而在對戰中的丹珠爾并非他表現得那麼遊刃有餘,樂魚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所預料,如果不能完勝,那這一場勝利也不配叫勝利。
“好兄弟,你家昨晚喝的那碗羊奶他好喝嗎?”
一話掀起樂魚心中千浪,整個人微微一怔,不容思考地扭過頭去,他所目視是陸敬觀蒼白的臉發紫的雙唇。
“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這麼喜歡他?”丹珠爾的毫不猶豫砍刀嵌進了樂魚肩膀,深深砍進了骨頭裡,樂魚頓時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上。
丹珠爾哧之以鼻,“有了弱點的人就注定是必輸的,知道嗎?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