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一旦開始,就不會更改。
哪怕隻是兩個人之間看似的玩笑話。
不過兩人的賭注不貴也不多:100歐元。
對于年薪千萬歐元的兩人來說,微乎其微。
但這種賭局的本身就不是堵住,而是尊嚴,是勝負,是實力的象征。
輸的人注定要顔面掃地。
不。
詹姆認為自己不可能輸,也絕不會輸。
他一定是赢的那個,他甚至都沒想過輸的可能性。
倒是李森嶼,他并不在意輸赢,隻是覺得自己應該有面對這些的勇氣。
畢竟才一百歐,邁阿密站李森嶼隻要比詹姆優先完賽,這一百歐就由詹姆出,反之李森嶼出。
除非賽車機械故障或者賽道本身緣故這種非個人原因導緻退賽,賭局順延至下一場摩納哥。
詹姆:“領隊,你聽到了,他說他要給我100歐。”
我休息好好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霍恩:“你們确定要用這個當賭注?”
兩人點頭。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公開宣戰,對車隊來講,機遇與危險并存。
若是因此讓兩人形成一種良性的競争關系,倒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畢竟兩年了,埃爾森從來沒想過正大光明的與人競争,倒是經常用一些上不了台面、招人煩的小伎倆,令人不齒。
明明也算是家境優渥,斷不該像現在這麼小心眼。
霍恩見兩人堅持,也沒再說:“但有些話我要事先聲明,你們不能因為這個雙雙退賽,這是底線。”
其他的,若是他們真的想要競争,無可厚非。
毋庸置疑,相同條件的情況下,每位車手最後的敵人都是跟自己開着同一輛車的隊友。
但在詹姆看來,中國站不過是埃爾森撞大運才上的領獎台,回光返照罷了,他已經荒廢了兩年,很多東西根本追不上自己。
也就是嘴上功夫厲害,想要成績穩定,還是要拿出真本事。
得有行動。
而且才一場比賽而已,看不出什麼。
“你覺得我們誰會赢?”詹姆問一旁早就醒了的羅伊。
突然被cue,羅伊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隻是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
他說什麼很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
詹姆隻是為了告訴埃爾森,他是孤身一人,而自己不同。
誰輸誰赢對于羅伊來講更是無所謂,某種角度來講,他甚至希望兩個人都輸掉,這樣他就有機會了:“車隊赢。”
他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也沒毛病,任何一位車手的勝利對車隊來說,都是勝利。
隻是他的回答倒是出乎李森嶼的意料,李森嶼看向他,目光帶着些考究。
從穿來到現在,兩人接觸的不多,羅伊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穩重,他話很少,幾乎不主動開口,但深邃的眸子總是在觀察周圍的一切,時刻都在思考。
能給出這樣的答案已經出乎李森嶼意料。
他私以為,兩人因原主打下的“堅實”基礎,關系是不可能更進一步的。
所以對方不可能為自己說話,不回踩一腳就不錯了。
但他也沒有為詹姆說話,而是站在車隊的角度上來了這麼一句,人還算正直。
李森嶼挺欣賞的。
隻是作為F1車手,溝通也是一項很重要的技能,有時候李森嶼甚至擔心有朝一日羅伊成為F1正式車手,在面對媒體記者采訪的時候,到底能不能答上來話。
不過就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即便真的如此,也不會有人計較吧。
羅伊已經把注意力又重新拉回面前的電影上,李森嶼也收回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霍恩臉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如果原主不是華納兒子,現在這個位置該是羅伊的。
可不管本該怎樣,現在的事實就是李森嶼在正式車手的位置上,那麼他就該對這個位置負責,拿出本該拿出的水平。
光靠嘴說肯定不行,在邁阿密的這三天,李森嶼的生活很簡單,模拟器,健身房,酒店。
别的車手陪女朋友時,他在開模拟器。
别的車手在享用美食時,他在開模拟器。
别的車手在開模拟器的時候,李森嶼在跟車隊技師學裝車。
當車隊技師被領隊安排了這樣一個活時,所有人都是拒絕的。
94号車車組組長坎特爾委婉表達抗議:“領隊,埃爾森他還要開車,萬一磕了碰了……”
霍恩打斷他:“這是他自己的要求。”
屁。
坎特爾将這個指令傳達下去時,每個人都暗暗啐了一口。
他媽的。
也不知道這是在折磨誰。
賽道上禍害他們還不夠,如今又要染指後方,這還能有活路?
且不說這樣以來可能會擾亂計劃,比賽時看臉色就算了,組裝賽車還要看這位少爺的臉色,不如讓他門連續熬幾個通宵痛快。
這是領導安排,坎特爾也沒辦法,必須服從,他跟其他人說:“就給他安排點輕巧的活,遞個螺絲刀什麼的。”
但李森嶼既然來了,他怎麼可能甘心隻做這種邊緣工作,隻有深入了解才能将原主留給他的賽車技能發揮到極緻。
為了這,他還請教亨利,買了好幾本跟比賽相關的書籍,其中不乏晦澀難懂的賽車機械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