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李森嶼就去找亨利，在他旁邊盯着數據看（其實李森嶼還沒能對所有數據完全理解，但相信耳濡目染下未來的某一天很快就能理解）：“之前不是都挺好的，怎麼會跳得這麼厲害？”

亨利：“模拟器的數據跟賽道數據不同，我們正在調整，你先去休息一下，放心吧。”

放心？

但凡李森嶼是一個有着豐富賽車經驗的車手都不會擔心，少了一練的這一個小時，他不知道是否會對他後面的比賽有影響。

“真的？”李森嶼問。

其實真不真又能怎樣，放眼過去的比賽，每支車隊都經曆過不管怎麼調，賽車都調不好的情況。

亨利：“你不放心？”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埃爾森這麼緊張比賽。

李森嶼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擔心，像個新手，畢竟他頂着埃爾森這身皮，那他就是有着多年賽車經驗的車手，不管之前的成績如何，這一點都是不可否認的。

“也不是，我擔心會耽誤車隊收集數據。”

亨利拍拍他肩膀：“那也沒辦法，不過還有詹姆呢。”

事已至此，李森嶼能做的隻有等待。

眼看詹姆已經回來兩次了，他的車還在調，而一練就隻剩下二十分鐘，說不着急是假的。

可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跟亨利交談，想要再多了解一些有關賽車和比賽的事情。

畢竟有的事情網上是查不到的。

一練還剩十五分鐘，賽車終于調好，李森嶼馬不停蹄坐進賽車，生怕耽誤一點練習的時間。

出場一圈後，李森嶼就覺得賽車還是不對勁。

等了這麼久，車還沒調好，關鍵是模拟器上好好的，怎麼到了賽道就完蛋了。

李森嶼穿過來後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

“為什麼？賽車為什麼還是這麼不順手？”

海豚跳沒完全解決，現在過彎的時候又開始甩尾，明明在練習賽開始前還沒有呢。

調完沒好也就算了，怎麼還越來越嚴重了，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亨利：“過彎的時候收點油。”

“這就是你們的解決方式？”李森嶼簡直難以相信，一個優秀的團隊會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過彎的時候還怎麼收油門，你跟我講講。”

亨利也在聯合車隊的其他技術人員尋找問題。

而且不僅僅是李森嶼，詹姆在這一站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隻不過兩個人的駕駛風格不同，詹姆要比埃爾森稍好一些。

但也僅此而已。

亨利：“目前隻能這樣把練習賽跑完，不然你可以現在把車開回來。”

作為比賽工程師，不論何時，不論發生了什麼，冷靜是正确作出決定的必要條件。

如果比賽工程師都跟車手一樣情緒暴躁，遇到點事情就上頭，比賽不用比了，獎也不用拿了，回家洗洗涮涮直接睡覺更适合。

李森嶼：“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們。”

雖然不滿，雖然賽車非常不順手，但他不能浪費這一點寶貴的時間。

原來三檔過彎的地方，降成二檔或者一檔，原來幾乎可以全油門通過的彎道現在必須降到三四檔。

他不是在賽道上飛馳的F1方程式賽車，而是在街道上限行的民用車，但凡多踩一腳油門，都有可能面臨甩尾打滑的風險，就像是小鳥折斷了翅膀，再撲騰也飛不起來。

第一次練習賽結束，倒計時停表。

李森嶼沒有上發車格練習發車，直接拐進維修區，他現在恨不得把賽車給砸了。

開得憋屈。

把車停好，李森嶼迅速從車上跳下來，直奔亨利，他在進P區減速的時候，都已經想好了說辭，結果人剛到，隻是把頭盔拍桌子上，就被亨利堵住了要說的話。

亨利：“你先别激動，我們已經找到原因了，二練會解決的。”

對方都這麼說了，李森嶼還能怎麼說。

就算他了解賽車，但開車他是專業的，調車不是，何況一輛賽車成百上千的零件，豈是他一個車手能清楚知曉的？

何況，他是穿越來的半路出家的車手。

李森嶼：“行，我相信你，要是因為調不好，我拿不到成績……”

亨利：“怎麼樣？”

要把我開除？

開就開吧，反正不是早就想把他換掉了。

李森嶼說的就是氣話，事實上，丢了分就是車隊的損失，按理說，車手還會損失獎金，但車隊老闆是他爸，也就無所謂這些獎金能不能拿到。

但他想拿冠軍，想拿第一不是為了錢啊。

比賽就是為了赢啊，不然為什麼不在家躺床上挺屍，那多自在，何必在這受苦，一場比賽下來光是脫水就掉秤好幾斤。

真是委屈。

可這事也怨不得亨利，李森嶼歎了口氣，撣了幾下頭發：“還能怎麼樣，不能怎麼樣！就是沒分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