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霍恩不說,他明後天也沒打算再開模拟器,他要找個下雨的地方開卡丁車去。
隻有理論沒有實踐是沒法成功的。
“我會如期到場參加采訪的。”
“不過采訪裡不會又問這樣那樣的問題吧?”
霍恩:“明天他們會把采訪稿件和提問環節的問題發給我,到時候給你看看,也好心中有數。”
那就太好了。
李森嶼松了一口氣。
采訪他是不怕的,就怕采訪人臨場發揮,把問題改的亂七八糟體無完膚,但願這個人很專業。
事實證明,這個人還不錯,沒有擅自更改采訪提綱。
隻不過在采訪進行到最後緩解,兩人抽車迷提問時,李森嶼的手氣特别醜,一共抽了五次,問題全都是他不願意回答的刁鑽問題。
諸如現在是否單身,跟希爾奧拉什麼關系,明年是否繼續征戰F1,能跑出成績為什麼之前擺爛……
反觀詹姆,他就是本站比賽有什麼感想,平時早餐是什麼,休息的時候幹什麼、開什麼車這種用腳趾頭都能回答出來的問題。
如果不是兩個人光明正大的抽卡抽問題,李森嶼都覺得這個環節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末了,還剩最後一題,李森嶼吸取經驗,絕不先抽,做了個請的手勢跟詹姆:“你來,你先,我不行了,我要被問蒙了。”
詹姆白他一眼,看着采訪人說:“我今天就是手氣旺,不可能抽到刁鑽問題的。”
李森嶼往椅子後靠靠:“那你來,我要是還能抽到那樣的問題,我認。”
眼看詹姆自信一抽,臉上笑容瞬間凝固,接着嘴角下壓,垮了下去。
這一幕不僅李森嶼看到了,采訪人也看到了,攝像機更是捕捉到了。
李森嶼傾身湊過去看,噗嗤一聲笑出來,直接吃了一個白眼,但他不介意,這個問題簡單中帶着抽象,就很怪:“你答吧,我聽聽。”
詹姆:“我能重新抽一次嗎?”
“那怎麼行,”李森嶼搶先一步把剩下那張車迷提問卡壓着桌面拉到跟前:“這是我的。”
詹姆:“……”
采訪人也不想笑,但又想笑,憋得實在難受,可還要繼續推進采訪,把提問卡從詹姆手裡搶回來,讀:“假設霍恩開着KN31上牆,回來後大哭一場,你會怎麼安慰?”
這個問題真的是沒辦法忍住不笑。
李森嶼快把嘴唇咬爛了也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這事誰想出來的問題,也太好笑了吧!!”
他捂着肚子:“笑死我了。”
“笑笑笑,我看你是什麼加單的問題,”詹姆直接把他面前的問題卡翻過來,湊過去看了一眼,也沒忍住笑,“笑話人不如人,你看看你的問題,再笑我吧。”
李森嶼低頭一看,臉上的表情跟剛剛詹姆一樣,上揚的嘴角經路了凝固,平滑,最後下壓,再也笑不出來。
他的問題是:如果霍恩年輕二十歲,埃爾森是不是會撲倒他?
本來采訪的過程挺開心的,結果最後來了這麼一個問題。
還說采訪都是正常的,不知道霍恩本人看到這樣的問題會不會讓這家媒體再也不要踏足總部大樓半步。
從采訪間出來,詹姆還是忍不住笑:“你剛才的回答可真是妙,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如果年輕二十歲,我還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呢’,虧你想得出來。”
李森嶼斜睨他:“你也是啊,彼此彼此。”
剛剛詹姆說“沒關系,你看隔壁歐文(普西頓領隊),連賽車都坐不進去。”
心照不宣的兩個人假笑過後一起闆着臉朝外面走,走到一半,李森嶼說:“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你幹嘛?又去跑模拟器?”詹姆問。
李森嶼停住腳步,愣了一秒:“你怎麼知道?”
難道是霍恩跟他說了?
應該不至于吧,總不會是不讓自己練,讓他練吧?
“你這麼驚訝幹什麼,來總部不跑模拟器,難道去外面跑圈?”詹姆瞥他一眼,“别跟我裝了,以為我不知道你鉚足了勁想要超我總分呢,但是吧,這事就别想了,四十來分呢,有點難度。”
李森嶼:“……”
“才四十多分,你退賽兩次我就追上來了。”
不就是比誰說話更讨厭麼,他也會。
詹姆:“……不是,埃爾森,你是不是人啊,之前賽道上故意撞我把我退出賽道也就算了,現在還咒我,是不是還要弄個娃娃紮一紮?你就不能靠實力赢别人嗎?弄搞這些歪門邪道。”
李森嶼:“你先說四十多分有難度,為了你的既往不咎,為車隊共創美好未來,這不得上點手段?”
換做從前,埃爾森大概早就生氣了,但現在埃爾森是李森嶼,他經過長跑時期的磨煉,這點小事對他來講根本不足挂齒。
倒是詹姆被他噎夠嗆,很不服氣地說:“來來來,現在就比一場。”
李森嶼:“比就比,誰怕誰。”
兩人一同來到模拟器機房,剛坐下,上次把他攆出去的工作人員就說:“抱歉,埃爾森,霍恩說下周開始前,不準你再開模拟器。”
詹姆愣住:“什麼意思?他還破壞模拟器?”
工作人員:“不是的,他連續跑了好幾天,被霍恩給強行下機了。”
詹姆拳頭都硬了:“好啊,為了不給我道歉,命都不要了!模拟器跑得多算什麼,有能耐賽道上赢我。”
李森嶼:“沒問題,到時候可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