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李森嶼沖了個熱水澡。
溫熱的流水順着緊實的肌肉流下,淌過每一寸肌膚。
讓人放松且溫暖。
然而…
阿嚏——
李森嶼揉揉鼻子,吸了吸。
這是他今天打的第幾個噴嚏來着。
忘了。
剛剛開卡丁車沖出賽道的時候他就打了個噴嚏。
不至于這麼脆弱,連續在雨中泡着跑了兩天,就感冒了?
天也沒那麼冷,不應該吧。
從淋浴間出來,李森嶼打個哆嗦,住了好幾天,也沒覺得房間有多冷,這還是洗手間有熱氣,都覺得周圍溫度在降低,他趕緊扯了個浴巾披身上。
可别真感冒了。
得多喝點水,必要的話煮點姜茶。
他正準備從淋浴室出去給布蘭特打電話,一推門發現這人就站在門口,要不是李森嶼沒有果着出來,非把魂給吓沒了。
“你怎麼在這?!”
他努力平複“激動”的心,又緊了緊腰間的浴巾:“你不是走了嗎?”
布蘭特:“我是走了,但我想着你都在雨裡跑兩天了,可能需要點熱姜茶,就給你送來了。
還挺……會照顧人。
李森嶼盯着他手裡的茶壺:“拿着不累?”
布蘭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拿着茶壺過去放下,順便看了眼鏡子,還好埃爾森燈光打的不亮,看不出他臉紅。
冷靜,冷靜。
布蘭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幹嘛呢?”已經換好衣服的李森嶼看到布蘭特捧着茶壺運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練功,“是茶壺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布蘭特觸電似的把手從茶壺上收回來,迅速轉過身面對李森嶼,還把手背在身後。
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沒幹什麼事,隻是聽見埃爾森時洗澡的水聲。
李森嶼現在注意力都在會不會感冒身上,完全沒注意布蘭特的表現哪裡不對:“哦,既然你拿來了,正好我喝點,”阿嚏——
完蛋。
可能真的要感冒。
李森嶼還沒做什麼,隻是打了個噴嚏,布蘭特對手就已經伸過來了。
他警惕地後退一步:“你幹什麼?”
布蘭特手伸到一半,在收回來也很做作,為了脫離窘境,轉而拍拍他肩膀:“你要好好的。”
說的什麼話。
說完他咬着牙恨自己,說的什麼狗屁話,要死了。
莫名其妙?
前言不搭後語。
李森嶼被他搞懵了,愣怔的點頭:“我會的。”
沉默。
房間裡格外安靜,就連藏在胸腔的心髒跳動都聽得一清二楚。
半晌,李森嶼伸手指了下布蘭特身後桌面上的茶壺:“我喝點,要涼了。”
“哦,哦,對,”布蘭特趕緊欠身,并把茶壺遞給他,“你喝吧。”
李森嶼遲疑一下,這叫他怎麼喝。
但眼下這詭異的場景他再說些什麼似乎更怪異,索性伸手。
在他準備接過來,手都碰到茶壺把手的時候,茶壺又被布蘭特勾了回去。
布蘭特:“沒拿杯子,你等我一下。”
倒也不是非要用杯子。
李森嶼在他去拿杯子的時候,抄起茶壺準備往嘴裡倒。
之前參加長跑時,他就這麼幹。
“诶,你幹嘛?很燙的,”布蘭特拿着杯子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趕緊制止。
李森嶼拿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太燙喝不了了,放下茶壺:“我發現了。”
·
喝了一整壺暖暖的姜茶,李森嶼感覺好多了。
把布蘭特送走,門都闩好,确保不會再有人能刷卡進來,李森嶼躺到床上,裹緊被子,拿出電腦開始寫總結。
主要是梳理一下這些天遇到的問題,以及如何解決……
解決了嗎?
李森嶼主要想解決雨天賽車的問題,不僅是對賽車的控制,輪胎抓地力的尋找……
但除了讓他更深刻意識到這不是一兩天一兩次就能練出來的長久訓練積累的結果之外,就是體會了一下車手小時候的必經之路。
收獲還是有的。
雖然沒有太多時間跑紅牛環,但有得必有失,隻要結果是好的,總體是向上的,就是有收獲的一行。
簡單梳理完畢,捋順頭緒,距離睡覺還有點時間,李森嶼跑了兩圈紅牛環。
還算順手,賽道布局并不複雜,也正是如此,賽車的極速也會更快。
也更不好掌握合适的刹車點入彎,也就更容易沖出賽道。
因此這裡的賽道限制很多,避免車手稍不留神就沖出賽道進而獲利。
李森嶼跑的這幾圈,在3、4、9、10号彎都有不同程度沖出賽道的情況。
他已經盡去控制賽車,但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