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大軍壓境,十面埋伏,全城百姓命懸一線。年輕的将軍站在城牆上,身邊人也是這般望着他,讓他能挺起胸膛,放手一搏。
司小禮微微臉紅,霸總的“我在”果然有殺傷力。
“明白了。”龍稚道:“若需要人手看守金子,我手下還有些堪用的異獸。”樸骁當即點頭,道:“隻要我還能站起來,絕不讓這裡的金子少一錢一兩!”
司小禮本想說不需要,他們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手,但見二人如此認真模樣,便點頭應允:“那就拜托你們了。”
邱聿心中卻有些忐忑,他相信司小禮慧眼識人,但他并不認得龍稚與樸骁,隻聽聞這二人無惡不作,龍稚又是個貪财的,洞府中金銀玉器堆積成山,若是監守自盜還得了?
再一看山神,一派氣定神閑,仿佛衆人談論的并不是大金礦,而是個土坑。既然老闆和老闆娘都不在意,邱聿也不想說什麼了。
然而,瞿如他開口了。“那麼多金子,交給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樸骁聞言,當即怒瞪瞿如,氣勢淩厲,目光咄咄逼人。
然而,因為目在腋下,樸骁舉起雙手的模樣與其說是威吓,到更像是投降。
想到自己剛來人間打工,總是被同事針對,屢屢投降告饒,瞿如不禁心軟,道:“我相信你,加油!”
樸骁:“……”完全不理解這小子在幹嘛。
邱聿扶額,他就知道瞿如這傻子遲鈍,把樸骁眼睛長哪兒給忘了。
作為龍稚的好友,孟極似乎對樸骁不太滿意,也要跟着去守金子。
樸骁蹙眉道:“人手足夠了。”
孟極不依不饒:“我還要守着稚兒,不叫他被欺負。”
樸骁氣急:“我何曾欺負他?”
孟極撇嘴:“你無能,才害他被上神欺負,就是你的罪過。”
樸骁:“……”人家說得沒錯,是他自己想歪了。
他哪裡知道孟極活了幾千歲,還當了大藝術家,骨子裡仍舊是個少年心性,永遠是那個喜歡在山林間奔跑嬉戲的白豹子,壓根兒不通男女之事,男男之事亦然。
樸骁當即認錯,準備邀孟極一同出發,司小禮卻叫孟極留下,有話要說。至于龍稚,他方才制造幻術消耗太多靈力,暫時也留在山神居所休養。
于是負責看守北麓的異獸引路,帶着樸骁與手下出發了。衆人各自回房休整。
司小禮留下孟極,問了些問題,孟極一一作答,又問司小禮近況。
終于又見到雪神了,豹豹顯然很興奮,沒聊幾句就現了原形,翻着肚皮以示臣服。
山神一揮手,拿毯子把白豹子蓋上了,瞬移帶司小禮回了自己房間。
孟極:“???”
***
“哈哈哈——啊哈哈!”
卧房内,司小禮笑得趴在床上。
山神黑着臉,再次強調:“他沒穿衣服。”
司小禮樂得不行,抹了把眼淚。“他一個豹子,穿什麼衣服?”
“他又不是真的豹子,他是孟極。”山神強調。
司小禮笑道:“你不服氣,也變個大狼好了。說起來好幾天沒見到大狼,還怪想的。”
神明無語。他就知道,愛人這輩子果然是福瑞控!
算了,誰讓那是他的愛人呢?
下一秒,司小禮眼看着男人頭頂冒出兩隻毛絨絨的獸耳,直挺挺的,還動了動。
這矜持的西裝,這斯文敗類的長相!
司小禮當場流了鼻血。
山神:“?!!”
司小禮還埋怨人家:“你太色了!還立起來動!”
正要敲門的戈旦愣在門口,嘴角逐漸上揚。六出狐疑地看着他:“裡面在說啥?”
戈旦不回答,隻拉着六出往自己房間走,還說“待會兒進屋告訴他”。
屋裡,司小禮用完半包紙巾,總算止血了,還人菜瘾大地要求神明:“你等我适應适應,下次尾巴也露出來哦!”
山神點頭:“行,圓房時候都滿足你。”
司小禮:“啥時候圓房?”不對,好像表現得太期待了,于是立馬找補:“這個事兒倒是不着急。”
下巴被輕輕握住,司小禮順着對方的力道擡頭,唇瓣被親吻,吮吸,漸漸深入,親得他意亂情迷。
好在對方足夠尊重他,也明白适可而止,并沒有做過分的事。
主要上神的事情還沒個眉目,現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
山神拉着愛人的手,在唇邊親了親,兩人并肩坐着,繼續讨論方才的話題。
關于金子失竊一事,山神并沒有放松。
前陣子戈旦頻繁外出,一方面是他認錯了人,以為心上人即将變成嫂子,心裡憋屈,但更重要的是,山神派這個偵探弟弟去調查偷金賊的事了。
戈旦走訪了兩座著名的“金山”,發現那裡都平安無事,反倒是财不外漏的不周山成了賊人的目标。
《山海經》記載,維龍山和陽虛山都盛産金子,人類若想了解并不難,但卻沒有不周山金礦的記載。人類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山神與戈旦當時便懷疑,是有神明摻和了這件事。如今看來,嫌疑最大的怕不就是上神。
可神明要金子做什麼?這東西對人類而言是财富,對神明而言卻沒什麼稀罕,畢竟他們可以點石成金。
不周山北麓的金子,就是山神閑來無聊随手點的,日積月累就變成了半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