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他時,神器出現了一些異動。”
“它似乎……很親近秦閣主。”
…………………………
此事已畢,秦家人也不再多做停留,第三日就啟程回了蓬萊十一島。
譚奇許是玩累了,一路上都異常的安分,秦琢對此很是滿意。
“秦思慎來找過我了。”譚奇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你最好稱他為敬終公子。”秦琢看着走路歪歪斜斜、腳下都打着飄兒的譚奇,放慢腳步,扶了他一把,“他來找你做什麼?”
譚奇推開秦琢的手,倔強地表示他自己能走。
“他問我有沒有本命靈器,還說最近藏珠堂在整理秦家寶庫,屆時會有許多靈寶分發給族中子弟,他可以幫我挑一件品質好的,可我不知……不記得了,而且你也說讓我離他遠點,就沒有答應。”
“是該如此。”秦琢微微颔首。
“所以我有本命靈器嗎?”
“據我所知,沒有。”
“以後會有嗎?”
“别急,等你突破到煉氣化神的境界,藏珠堂的寶貝夠你挑的了。”
“那還要好多年呢……對了,昆玉師叔,你為什麼要我遠離敬終公子呀?”
秦琢腳步一頓,側過身看着譚奇,見他的雙眼懵懂又清澈,帶着一派沒有被人情世故污染過的天真。
秦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用你能聽懂的話來說,家主對如今的少主并不滿意,恰好敬終公子對家主之位有意,而他的能力,秦家上下有目共睹。但家主舉棋不定,長老堂主都不敢輕易站隊,我們這些依附秦家的人還是少摻和吧。”
譚奇這下聽明白了,連連向秦琢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參與其中。
他們出去的幾日,玄鳥閣有其他守衛看管着,出不了大問題,可是當兩人踏入玄鳥閣的大門時,卻聽到一陣争執聲傳來。
“那……靈寶,不,不好……去換、換掉!”
“相信我,這是好東西,特别适合閣主。”
“不、不信,你……你去跟藏、藏珠堂主說……”
“帆弟,你想想,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明、明明,總是……騙、騙我。”
“哎,這可是要送給閣主的靈寶,我怎麼會亂來!”
“……”
前些日子,秦家管理寶庫的藏珠堂計劃重新整理一份靈寶名冊,還向玄鳥閣借了些人手,許諾結束後不但有工錢領,所有幫忙的人還可以各挑一個低階靈寶帶走。
多虧秦家财大氣粗,換個弱小些的家族都不敢這樣雇人。
“潤風,澤田。”秦琢略微提高了嗓門喊道,“藏書閣禁止喧嘩。”
乍聞閣主的聲音,争執中的兩人一下子噤聲了。
緊接着,書架後探出兩張相似的面孔來。他們兩人,一個叫許雲煙,字潤風,另一個叫許雨帆,字澤田,是一對同胞姐弟,今年二十又三。
許氏姐弟的父母是秦家的家臣,在一次與異獸的戰鬥中意外喪生,秦家憐姐弟倆幼失怙恃,便交于前任玄鳥閣主撫養。
上一任玄鳥閣主就是如今掌罰的懸鏡堂之主,但是許氏姐弟更喜歡玄鳥閣,就沒有跟着去懸鏡堂就職。
反正都在摩星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在哪兒不一樣?
秦琢問:“怎麼吵起來了?”
許雨帆和許雲煙乖乖立正站好,對視一眼,許雲帆便把姐姐往秦琢的方向一推,然後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地盯着地面。
“潤風,你先說。”秦琢開始點名了。
許雲煙搓了搓雙手,說:“藏珠堂主不是讓我們自己挑靈寶嗎?我一眼就看中了一把靈劍,覺得這把劍特别适合閣主,就将它帶回來了。”
秦琢聽完,又向面頰憋得通紅的許雨帆擡了擡下颌:“澤田有什麼想說的?”
許雨帆的臉紅撲撲的,但是他有先天的口吃之症,一着急就更說不出話來了。
“閣、閣主……那把劍就在、在……”
他結巴了半天,秦琢耐心地等他的舌頭轉過彎兒來,并不催促。
“在……姐姐房裡,可是,那把劍,太差了,不、不好。”
秦琢溫和道:“所以你想讓潤風去換一件靈寶?”
許雨帆抿着嘴唇點點頭。
許雲煙一撇嘴:“閣主,我的運氣如何,你是知道的。我有一種感覺,這把劍會非常适合你。”
“又、又是……運氣,你不能,總、總是迷……信運氣。”許雨帆磕磕絆絆地反駁。
說起許雲煙,秦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因一件事——她的運氣特别好。
好到什麼程度呢?扔骰子,說扔幾就扔幾,走在路上能撿銀票,和别人打的賭從來沒輸過,凡是涉及概率的事,似乎連老天都在偏心她。
旁人将此當做飯後談資,隻有她的弟弟憂心忡忡,擔心許雲煙太過相信自己的運氣,将來會因此吃大虧。
聽完事情的經過,秦琢并沒有直接表态,而是對許雲煙道:“能先把劍取來讓我看看嗎?”
“我這就去拿!”許雲煙哒哒地從前門跑出,差點踩了門口假寐的黑石子一腳。
“閣……主!”許雨帆急聲道。
秦琢沖他擺了擺手,安撫他說:“無妨,先看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