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夥計面色一驚,又略顯尴尬。
“你……你年紀輕輕就不行了?”
葉良玉顯然沒聽明白,正想着難道是蘇捷昌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就聽小夥計繼續道:“我看你身強體壯的,你也不舉啊?”
少年吓得哈了一口氣,似乎被噎住了,不受控制地打起嗝來。
一旁的梁誡努力地憋笑,嘴角卻還是忍不住上揚。
“嗐!看着人高馬大的,實則内裡空虛啊!”說着,他拍了拍櫃台,輕聲道:“還請小兄弟别聲張,小孩兒臉皮薄。”
小夥計連忙點頭,還不忘安撫道:“沒事沒事,早發現早治療。你還年輕,肯定能治好的。”
梁誡沖他噓了一聲,他立馬了然,落下一句:“我去給你抓藥。”就一溜煙鑽到後面的藥房裡去了。
見人走了,他才回過頭去看。
葉良玉的臉比鍋底還黑,一副吃癟的模樣。
原本憋回去的笑意,瞬間繃不住了。
梁誡笑得是前仰後合,扶額道:“還真是哈哈哈……沒事,年輕好得快。”
“梁子骞!”
“在,我在。”梁誡連忙應聲。
“别笑了。”
梁誡點點頭,試圖将笑意壓下去。
他伸手拍了拍葉良玉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都是為了查案。我已經叫這小夥計不要聲張了。”
話音未落,他又有些憋不住。
葉良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懷裡帶了帶。
“好了,我不笑了。你這小孩怎麼不經逗。”梁誡立馬服軟,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狗牙兒看見兩人出來,打了個飽嗝。桌上的食物已經被他風卷殘雲一番,收拾了個幹幹淨淨。
“诶,阿樹,你生病了?”他注意到葉良玉手中拎着的藥袋。
“我給你說——”梁誡興緻勃勃地沖了過去,卻不料話說了一半,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攬過,捂住了嘴。
他“嗯”了半天,也沒能擠出一句話。
葉良玉将人死死牽制住,一隻手捂着他的嘴,一隻手攥住他的兩隻手。
這麼一抓,他才發覺,梁誡的手腕很細,很嫩,可以與小娘子媲美。
“我不說了,快把我松開。”他試圖用“嗯”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雙原本狹長的眼睛瞪圓了,眼角還帶着些紅色,有點受驚小動物的意味。
葉良玉突然起了興緻,歪了歪頭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真的不說!我發誓!”梁誡眨了眨眼。
“啊?什麼啊?你倆幹什麼呢?到底是什麼事啊!?”狗牙兒翻了個白眼,一臉茫然地看着兩人,一個“嗯”個不停,一個就歪頭輕笑。
少年還是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梁誡眼神一暗,等到他意識到不對想收回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張開嘴,狠狠地在少年的手心咬了一口。
葉良玉如同被針紮了一下,猛然彈開。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心上烙下一塊青紫的齒痕。
“梁子骞!你是屬狗的嗎?!”
梁誡搖了搖腦袋,吐了吐舌頭。
狗牙兒無語地看着兩人,在兩人面前奮力揮了揮手。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無視我?搞什麼——”
“到底是什麼啊——”
但是他依舊沒得到回應。
那二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一個比一個走得快,像是在賽跑一樣。
狗牙兒喋喋不休地問着:“梁公子到底想說什麼啊?啊?你們在裡面幹嘛了?什麼啊什麼啊什麼啊——”
“阿樹,您變了。你有了梁公子你就不要我了。你這個抛棄糟糠之妻心系狐狸精的負心漢——”
“閉嘴,再問揍你。”葉良玉終于忍不住打斷他。
狗牙兒低聲嘀咕了一聲:“那我們現在去哪啊?”
“方才藥鋪的夥計說,城裡隻有他們有魚藤。并且是一個獵戶長期賣給他們的。”梁誡回答道。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要去這個獵戶家。”狗牙兒說。
“沒錯,城南菜市口,周順子家。”
兩人的步伐更快了一些,狗牙兒小跑着跟上兩人。
“等等我,等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