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中的佩劍已經出鞘,他一個寸步刺向鬼魅。
那鬼魅一個奸笑,繞過攻勢,從口中吐出幾團鬼火。
葉良玉攥緊佩劍,繞指劍花,還不忘一腳将礙事的狗牙兒踹到一旁。
“我靠!你該死啊!”狗牙兒捂着屁股趴在地上罵道。
佩劍刺穿鬼魅,卻不見它有什麼反應,反而笑盈盈地向少年伸出利爪。
葉良玉口念咒訣,向後一步,一手劍指點在那鬼魅的頭上。
鬼魅立馬驚叫起來,整個面目扭曲着,卻又憤恨無比地瞪着他。
三兩團鬼火伺機而發,鬼魅惡狠狠地向他刺出。
鬼手近在咫尺,葉良玉已經做好準備吃下一擊。
“畜生!”
一聲怒喝,随着一道劍光而來。
那人一襲淡紫色衣衫,耳鬓挂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一個咒術将那鬼魅擊退半米,又順勢反手用劍刃從自己的手掌劃過。
血光濺起,轉眼間被那軟劍吸收,竟将那雪白的劍身染成淡淡的粉色。
梁誡面無表情,淩空踏步,擡手去刺。
那道淡紫色的影子在兩人眼前閃過,穿過濃霧,像是一道迅雷。
随着鬼魅刺耳的尖叫,最終化為一道虛無。
男人衣衫飄飄,手中的劍上還附着絲絲鬼魅的殘魂,劍身一抖,灰飛煙滅。
“梁公子!”狗牙兒險些看呆了。
梁誡揮了揮衣袖,緩緩落地。
“剛才這招叫什麼?簡直帥呆了!”狗牙兒連忙湊了上去,也不管自己的腰背還是屁股哪裡疼。
“哪一招?”梁誡輕挑眉尾。
“就是最後一招,刷刷刷的那一招!”
“這招叫灰飛一燼休。”
“灰飛一燼休!”狗牙驚羨無比,又道:“真是好聽!”
“這招好學嗎?”
梁誡有些詫異:“你想學?”
“可以嗎?……”狗牙兒試探性地問道。
梁誡很灑脫地點了點頭,“隻要你想學,自然可以。不過你得先把基本功練好。”
“成!”狗牙兒連忙應下,“那你可不準耍賴。”
“我梁子骞從不妄言。”
兩人互相打趣完,梁誡看向一旁的少年,他輕笑了一聲:“你沒受傷吧?”
少年搖了搖頭。
“那你幹嘛闆着臉?”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樹,他天生臭臉。”狗牙兒正準備攬過梁誡的肩膀,又及時刹車,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腦袋。
“話說回來,梁公子怎麼在這?”
梁誡“哦”了一聲,将軟劍收回腰間。“我正好要去這附近的漁村,路過此地,聽見狗牙兒兄弟的聲音,就趕來看看。”
“我的聲音?什麼?”狗牙兒有些好奇。
梁誡垂眸思索,邊想邊說:“好像是什麼:狗*的阿樹,你真的該*他*的一點良心都沒有,說踹你爺爺我的屁股就踹,一點都不尊重長輩,你*的等我有一天*練會功夫就将你*的打的滿地找牙,回家找媽媽——”
狗牙兒連忙上前擺手,“哪有的事,這肯定是你聽錯了,哈哈哈……我這麼文明的人怎麼會說髒話呢……哈哈哈哈哈”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梁誡一副了然的點了點頭。
“阿樹,你看,真的是梁公子聽錯了,你可不要誤會——”狗牙兒話說到一半拔腿就跑,“啊!别追了!阿樹,我真的沒有說啊!”
梁誡看着兩人打鬧的身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嗐,這倆小孩。”
……
海浪蕩起,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
月光映照在海面之上,鏡花水月,美則美矣。
“沒想到還真的在海港附近,這老頭還真沒趕錯路。”狗牙兒癟了癟嘴,叉腰道。
“天色已深,你們不如随我去那漁村落腳一日?”梁誡的聲音傳來。
狗牙兒看向身旁的少年,攬過他的肩膀道:“海港的關卡也關了,咱們明日一早再來吧?”
葉良玉點了點頭。
三人并肩走向漁村,那是靠海的一座村莊,比落花谷還要小一些,但好在還有燈火亮着。
剛邁進大門,狗牙兒就在眼前一亮。
“我靠,我真是走了狗屎運。”
二人随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巴掌大的紅封闆闆正正地躺在地上。
“别随便撿東西,這肯定是别人掉的。”葉良玉出聲阻止道。
“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講究緣分,尤其是錢!它掉在我的面前,就說明跟我有緣,佛家有雲,緣分不可拒啊!”
“你就不怕是孽緣。”梁誡輕笑一聲,開口打趣道。
這個時候狗牙兒已經迅速将那紅封撿了起來,正迫不及待地拆開查看,還不忘回應道:“跟錢有緣,我巴不得這孽緣來得更猛烈些——”
“擦,就這麼點?”他興奮地表情立馬垮了下來,他不信邪地将紅封整個倒了過來。
隻有一顆銅闆落在他的掌心。
“一文?”梁誡挑了挑眉,上前拍了拍狗牙兒的肩膀。“還真是好緣分。”
狗牙兒切了一聲,還是将那銅闆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