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帶着新得的道具出了幻境,褚蘭果然留在外頭等待,看見丘玄生就招呼着要把她帶回去換衣服洗幹淨。
石耳負責檢查一行人帶回的葫蘆,她裡裡外外檢查一番,最終判定道:“的确是法寶。這次進幻境算是你們幾個點背,拿到的是這種沒什麼效力的東西。”
“點背,指運氣欠佳無法使事物或心情達到滿意的程度。”邬叢芸解釋石耳的用詞,看向戚紅道,“這位是?”
班瑟在旁邊打哈欠:“戚紅吧?偷蒼秾内衣的那個。”
戚紅反駁道:“不要說到我就說内衣的事好嗎?我是為了錢才那樣做的,最後不也在逃跑前把内衣塞回去了嗎?”
“你塞回來蒼秾也不會再想要了,天知道你拿那件衣服抹過什麼,”岑既白瞥她一眼,“你還是賠蒼秾點錢吧。”
“這都要怪小莊主,如果我偷到了小莊主的就不會偷蒼秾的了,”戚紅蠻橫地把問題甩到岑既白身上,還裝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質問,“話說為什麼我沒找到小莊主的?”
“小時候姑母送給我一件衣裳,背後有三根飄帶。”岑既白抱膝坐好,想起這事就氣得咬牙切齒,“我總是把飄帶跑掉,姑母幫我準備了很多替換的,分顔色裝在不同的盒子裡,可是後來岑烏菱收拾了房間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戚紅不懂她的失意,自顧自捧心感歎:“哇,姐姐大人還會收拾房間?好善良好勤勞我好心動。”
“什麼好心動,肯定是她偷了我的飄帶!”岑既白沖她大吼一聲,露出一個睿智的笑容,“之後我想到了一個應對的辦法,把所有喜歡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就不怕弄丢了。”
她脫掉身上三件衣服向大家展示她的妙法,戚紅毫不留情地說:“這麼看來中暑是你自找的,跟我沒關系。”
衆人讨論一番法寶沐浴露是否算是有用的裝備,大緻聊了将近一刻鐘,丘玄生和褚蘭還是沒有回來。邬叢芸為三人安排了住處,三人謝過帶路的石耳,決定自己去找房間。
不知丘玄生為什麼離開這麼久,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那池水為何變紅的理由。蒼秾暗自思考着走在前頭,岑既白對天感歎道:“說是我們去救玄生,最後是玄生救了我們。之前幫阿蛋抓賊也是,我們這一路好像都是靠玄生過關。”
“都怪小莊主被抓,不然跟黑心工廠還有得談判。”戚紅從岑既白手裡搶走葫蘆,拿在手中用力晃了晃,“這回運氣太差了,拿到這樣的垃圾,就給小莊主收着吧。”
“竟然說是垃圾,你最好祈禱自己永遠不會有用上它的那天。”岑既白嗤戚紅一聲,她為蒼秾沒幫她口頭嘲諷戚紅而不滿,揚聲說,“蒼秾?你怎麼又不說話?”
蒼秾放慢腳步,說:“我在想玄生書簡裡藏的那個東西。那池水肯定不是玄生染紅的,當時竹簡也在水裡,”她不太确定地問,“會不會是竹簡裡的東西把池水染紅了?”
她的話的确讓人在意,幻境裡的局勢好像都被丘玄生和她的竹簡左右着。三人都親眼看着那竹簡長出腿腳,不會不覺得疑惑,岑既白說:“玄生被褚蘭姐叫去洗澡了,褚蘭姐一定要讓她洗很久的,等她回來的時候問一問吧。”
蒼秾點頭,看來要留在輔州的時間會比她想象中的長。戚紅覺得煩悶,抱怨道:“好不容易找到個有法寶的地方,費了千辛萬苦拿來的就隻是瓶治傷的藥水,不知姐姐大人把你們壓成餅的時候不知道這個還能不能用得上。”
岑既白也覺得這東西沒多大用處,她還是想要能比肩岑烏菱的那種點滿攻擊性的法寶。這東西對誰都沒有誘惑力,蒼秾提議道:“這次是玄生的功勞,問她想不想收下吧。”
另兩人都沒有意見,岑既白舉起葫蘆道:“可是這次隻拿到這個,要怎麼向岑烏菱讨說法?憑什麼她就這麼好運,不但在幻境裡拿到強力的獎勵,還成功馴服了那個法寶?”
蒼秾神色郁郁,好像有别的心事。岑既白用手肘撞她,她才說:“我準備再向班瑟讨教。你們要一起嗎?”
戚紅對她提出的活動沒信心:“讓四王姐教我們打架?她隻會教我們徒手掰西瓜或者怎麼扇人大巴掌吧?”
“進入幻境之前我和班瑟對練過,她比我們厲害許多。”班瑟的訓練太勞神,蒼秾迫不及待地想把别人拉下水,她先試着說服岑既白,“一口氣是吃不成胖子的,想光明正大地回到神農莊,就要具備跟岑烏菱過招的力量。”
“行吧,我們待會兒就去找班瑟。”岑既白答應得十分果斷,她低頭琢磨道,“我不想再提岑烏菱了,給她起個外号用一用,最好足夠表現她的兇惡。”她知道蒼秾不是耍貧嘴的人,回頭對慢悠悠散步的戚紅道,“紅果果你過來。”
戚紅小步跑到她身邊,岑既白直白地說:“我認識的人裡你嘴巴最賤,給岑烏菱取個難聽點的外号。”
戚紅沒追究她對自己的負面評價,隻逮着她向自己提的要求問:“為什麼啊?我不會背叛姐姐大人的。”
岑既白還沒再說話,她從懷裡取出一沓畫得潦草狼藉的草稿紙,極其專業地問:“外号通常分為攻擊外貌型、排擠性格型、單純侮辱型和做過的蠢事型,你喜歡哪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