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曆代都修一套功夫,在你這個年紀開始打基礎還不算晚。”姥姥探手摸了摸她的手腕,瞪大眼睛道,“原來你以前練過基本功?不錯不錯,竹竹眼光真好。”
蒼秾讪笑道:“姥姥,這都是誤會。”
姥姥皺眉重複:“誤會?”
“啊哈哈,蒼秾是說她基本功練得不好,沒本事學我們的家傳功夫。”臧卯竹大笑着将蒼秾和姥姥的手分開,她小聲對蒼秾說,“配合一下,事成之後我請你吃飯。”
蒼秾不為所動,她又說:“請你吃一個月。”
“是啊,我體質太差,恐怕學不好您家的功夫。”蒼秾終于答應,擺出笑臉道,“姥姥您打算什麼時候回龜茲,這兩天我正好有空送您,不如就今天走,還是今天下午走?”
趕得有點太明顯了吧?臧卯竹夾在姥姥和蒼秾之間進退兩難,姥姥假作不滿,嗔怪道:“哪裡的話,沒看見你們成家姥姥怎麼能離開?我打好主意了,這副老身闆沒幾天可以再活,姥姥想看着你成婚,最好給姥姥生一個小曾孫。”
“啊?”蒼秾驚恐道,“她說什麼?”
眼看蒼秾要變臉,臧卯竹立即提高聲音喊道:“姥姥你說什麼呢?你根本就不知道小曾孫是哪裡來的吧?”
“我怎麼不知道了,我特地問過醫生的,”姥姥也跟着大吼道,“在布條上寫好孩子的名字再把布條挂在松樹的樹枝上,第二天起床就能看見枕頭邊的孩子了!”
人聲鼎沸的酒樓被這兩人喊得鴉雀無聲,蒼秾還是不能接受現實:“講真的,她到底在說什麼?”
臧卯竹歎了口氣,說:“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看我現在有了穩定的工作和未婚妻,你就應該放心回龜茲了呀。”
“姥姥放心不下你,要是沒有共度一生的婚約對象和保障你下半輩子的孩子,一個人留在中原會吃大虧的。”姥姥接下纏着頭發的布條,說,“這是當年姥姥撿到你時你身上纏的布,上面繡着你的名字,你離家的時候都沒有帶走。”
“姥姥,我真的在中原過得很好。”臧卯竹連連搖頭,“我下午租輛車送你回去吧,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不行不行,我就你這一個孩子,”姥姥不肯平靜解決,她打量蒼秾和臧卯竹一陣,拍闆決定道,“除非你們三天時間内完婚,不看着你結婚姥姥就是放不下心。”
蒼秾滿臉怨念地轉頭看向臧卯竹:“這可不是請吃飯就能解決的問題了,我幹不來這種事,你放我走吧。”
臧卯竹騎虎難下,使勁拉住蒼秾道:“隻要你幫我騙走姥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照做。”
看她一副馬上就要跪地哭喊的樣子,蒼秾隻好假裝妥協,試圖退而求其次:“我對姥姥的想法沒有意見,隻是婚禮需要時間準備,臨時喝個交杯酒當做契約就好了吧?”
“不可以,再怎麼說也不能委屈你們。”姥姥将包袱搬上桌來,布袋一松,裡頭盡是光澤奪目的金銀珠串,“這些是我存了大半輩子的錢,都拿去籌備婚禮吧。”
臧卯竹面露難色,蒼秾小聲道:“随便弄個看着唬人的儀式糊弄過去就得了,早點把她哄走為上。”
“好吧,那我們就收下了。”臧卯竹沒碰她拿出來的錢财,打算找借口盡早騙過姥姥,“至于婚禮的事……”
“婚姻是人生大事,不能當做兒戲。”戚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半點不客氣地将姥姥的錢攏進懷裡,“婚禮自然要交給專業人士來打理,這些錢一分都不能浪費。”
她忽然出現搶錢,姥姥面露敵意:“你是誰?”
戚紅澹然道:“鄙人不才,職業婚禮規劃師戚紅。”
姥姥立即換了表情,問:“你是專門做這個的?”
“是的,在下策劃的婚禮沒有一萬也有十千,”戚紅把錢全部攬到自己面前,信口胡謅道,“完美的婚禮對增進感情有很大益處,這是我和我的妻子兼助手。”
“一萬不就是十千嗎,”蒼秾看慣她坑蒙拐騙,想着如以前一樣戳穿她的謊話,“你哪來的妻子兼助手?”
戚紅伸手請人,岑既白閃亮登場,和戚紅一樣不講客套話:“你好,想聽我們的婚禮流程請上交禮金。”
姥姥爽快給錢,戚紅清了清嗓子介紹道:“這是我的妻子岑幾百。”岑既白擡手要打,她敏捷地避開,“岑蔥白,岑漂白,岑慘白,岑既然如此,岑既是窮鬼脾氣又不好。”
岑既白追得她到處跑,戚紅邊躲邊說:“傳家寶,超級棒,場記闆,茶幾邊,錯覺吧,成績表,陳○斌。”
蒼秾和臧卯竹懶得罵,就連姥姥也覺得這兩人不靠譜,遲疑道:“你們感情這麼不好,還是算了。”
岑既白立馬站住腳把戚紅拉到身邊,違心地摟住戚紅說:“哪有哪有,這是我們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婆婆你就放心吧,婚禮交給我們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