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玄生解釋道:“我是跟樂始來的。”
“你們三個别在這裡瞎添亂,我要跟丢隊長了!”樂始恨不得把這三個人剁成一塊一塊的,她擡刀指着跟來的丘玄生等人命令道,“你們立馬給我滾回城東,别說廢話。”
那三人被雪亮的刀尖吓得不敢有意見,轉身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樂始問:“還回來幹什麼?”
“天太黑,我們有點怕。”丘玄生抱緊懷裡山雞,“而且戚紅睡前給我們講了鬼故事,你一個人在這裡不怕嗎?”
樂始不屑道:“我又沒聽她的故事。”
“是哦,我白擔心了。那我們就先——”丘玄生轉身要往回走,不想身後迎面而來一個用外衣裹着身子的怪人,那怪人先她一步怪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她閉眼把手裡法寶往擋在面前的人身上塞,金光璨璨閃過一瞬,她才聽見岑既白的聲音:“戚紅?”
戚紅扯下蓋在頭上的外衣,庭中已然多出一間金屋子,戚紅震驚道:“我把誰關進去了?”
岑既白和樂始對視一眼,紛紛去敲金屋子的牆壁。蒼秾也在房間裡用力錘牆,丘玄生撿起掉在地上的筝語教科書說:“蒼秾小姐别敲了,好不容易有了沒人打擾的時間,我們快把這個語法問題解決掉,讓你學會仄聲化入。”
想想也對,有時間反抗還不如拿時間學習,說不準一會兒戚紅就在樂始和岑既白的毆打下把門打開了。兩人借着牆壁散出的金光辨認頁碼,外頭的戚紅慌忙解咒,金色牆壁散去後兩人回頭,岑既白道:“你們兩個居然在學筝語?”
“不然還能幹什麼?戚紅,你——”蒼秾憤然站起來,卡殼一會兒才說,“不對啊,這句台詞是樂始的。”
丘玄生看向樂始:“樂始,輪到你問那句話了。”
事到如今還問什麼話……樂始忍無可忍拔刀要砍,厲聲罵道:“你們這些隊友到底會不會玩啊?我一直在拼盡全力地找機會保護隊長,你們一直在打擾我,一直在無腦地從各種角落找機會撞出來,現在還有誰在守着管筝?”
四人被她吓得到處亂跑,岑既白抓過戚紅道:“對哦,你的工作不是守好管筝嗎?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啊?”
“你們的任務也是守好管筝,那你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戚紅反唇相譏,說,“我睡醒之後發現你們都不見了,之前我還講了那樣的故事,我當然怕得要來找你們。”
丘玄生問:“你是跟着小莊主來的?”
樂始停下追逐,戚紅也氣喘籲籲地站定:“嗯,我坐起來的時候看見門外有個影子,走近發現是小莊主做賊似的走出去了,以為她想偷走咱家唯一的雞,就想來抓個現行。”
沉默是今晚的輔州。沒人敢說話,好半天丘玄生才說:“對不起樂始,我們現在就回去。”
她拉着蒼秾轉身要走,牆頭卻忽地躍下一個身影,馬上就要逼到眼前。樂始按着丘玄生肩膀翻到前頭替她擋下:“都怪你們廢話太多,把缽陀家的看門狗吵醒了。”
“你搞清楚,是你超大聲地問我們會不會玩,”蒼秾正要辯駁,一個東西突然向她疾沖過來,速度快得蒼秾隻有擡手用筝語教科書作為盾牌,“什麼東西?”
她回頭看去,那是個四肢着地半伏在菜地裡的人,口中叼着她的書,一隻手勾成爪狀刨着泥土。
蒼秾喝道:“喂,我還沒學成,把書還給我。”
被樂始擋住的那個還要發難,夜色裡看不出她使的什麼兵器,隻能聽見刀刃與鐵器碰在一起發出的脆響。蒼秾一心搶回課本,扛起假山上的石頭就往那人身上砸。
戚紅和岑既白擠到丘玄生身邊:“我們怎麼辦?”
丘玄生抱緊山雞:“叢芸隊長讓我保護好它。”
趴在地上那人速度駭人,蒼秾一擊未中,立即找準機會往蒼秾身上撲。藏在暗處的丁汀源拉開卷軸,那爍目的光線一下将其吞沒,樂始踢開對手,喊道:“隊長!”
現下計劃是絕計不能正常實施了,那兩人是缽陀的手下,為今之計隻有迅速解決那兩人,不讓她們通風報信。
臧卯竹正要動手幫忙,不防身後有個東西疾速撞來,沖勁逼得臧卯竹向前摔倒下去。藥杵命中後缽陀信手甩出鍊條,鎖鍊精準纏住藥杵,随着缽陀擡手重回她掌中。
“你們是為了管筝來的?”缽陀閑庭信步飄進庭院,望着院裡衆人細數道,“臧卯竹、丁汀源、褚蘭、樂始,還有白日裡的邬叢芸和石耳,她是因你們才要留在這裡?”
丁汀源将丘玄生等人擋在身後,臧卯竹捂住脫臼的肩膀連滾帶爬地跟過去:“你怎麼知道的?褚蘭呢?”
“她的歌舞太無趣,我寶貴的時間怎麼能浪費在她身上?”缽陀從身後拿出一沓碎紙,“你們走得太急,有些東西還沒來得及銷毀。扣下你們,管筝自然會來見我。如若她不來,我就勉為其難把你們幾個帶回烏荼吧。”